洛水雲天，天下無雙。

  “你莫不是瘋了？”葉輕眉無比吃驚看著洛晨曦，“泄露門派不傳絕學，這可是會被逐出門派之罪!”

  洛晨曦走上前，麵對柳白說道，“你也聽到了，這是會被逐出門派的。”

  柳白遲疑片刻，臉上神色由於剛剛欣喜，漸漸轉變成失落。

  “所以，這第一章約法，便是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所教你的洛水雲天身法。若是透露，天涯海角，我也會取你性命。”

  柳白驚呆，但漸漸露出一絲喜悅，“這是自然。”

  “別高興的太早。”洛晨曦停頓片刻接著說道，“即便是我教會你，洛水雲天身法，你也不能在任何時刻，任何地方，施展此等身法。簡單的說，除了在場三人之外，不能有任何人，知道你會此等身法。”

  柳白略有遲疑，“若是，你教我時，恰好被隱藏在周圍的監管之人發現······”

  洛晨曦毫不猶豫說道，“你隻能願上天保佑，監管之人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不然我一樣會取你性命。”

  柳白一陣沉默，而在遠處的張道也，不禁露出笑意，捋順著胡須說道，臉上滿是笑意，“如此聽來，豈不是說，他的命又攥到我的手中？”

  葉輕眉則是緊忙將洛晨曦，拉到一邊，“雖然你思慮周全，有可能瞞天過海。但他畢竟身為男子，寒雪宮訓誡，萬不可相信男人之言。”

  洛晨曦麵色平靜，胸有成竹，“我隻教他身法，不教真氣運行。即便日後，他膽敢泄露身法，也隻是皮毛而已。”

  原來洛晨曦，早已想到周全之法。可問題是，為何對他，一介鄉野俗子，如此在意。

  “你到底是何目的？”

  “他身上有你我與其他人，皆不相同的事物。幫他一把，以他心性，應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你想收攏他？”

  洛晨曦點了點頭，實際上心中所想，卻是師父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寒雪宮之人，一生隻可相信一名男子。”

  看著眼前這位，一窮二白的少年，心底暗自說道，“我已然開始信任你，莫要辜負此般信任。”

  柳白眼見洛葉二人，許久說話，便開口問道，“第三章約法，也一同說來。”

  洛晨曦卻未說話，而是轉身向山上走去，“還未想好。”

  柳白遲疑片刻，便跟在洛晨曦身後，向著山上走去。

  回到山寨後，柳白將順手打獵回來的三隻野兔，烤了起來。站在樹頂遠遠觀察中的張道也，幾次都忍不住想要現身，分一塊烤肉。

  自從吃過一次柳白烤的肉，便念念不忘。甚至此時還能回想起，鮮嫩肥美肉汁，回蕩的餘味。不知不覺間，三位少男少女，已然將三隻野兔全部吃完。

  “找個隱秘地方還是就在此處。”

  “此處便可。”

  柳白點了點頭，轉而看向葉輕眉。

  洛晨曦一言便明白，其中含義，進而說道，“孤城穀與寒雪峰，向來世代較好，各有武學交流。”其中隱秘自然不得而知，但交好到了此等程度，卻不多見。

  “何時開始？”柳白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有些急迫問道。

  洛晨曦想了想，便開口說道，“便從洛水雲天的功法開始講起。”

  洛水雲天身法，分為四重境界，分別是落字訣，水字訣，雲字訣，以及最高深的天字訣。

  隻有曆代寒雪宮宮主，方能修煉到天字訣。落字訣其中訣竅，便是要借勢而為。

  “借勢而為？”柳白滿臉疑惑。

  洛晨曦似乎也早已料到，柳白會有此反應。毫無遲疑，便站起身來，對著一旁的葉輕眉說道，“試試。”

  葉輕眉也似乎知道洛晨曦，意欲何為，皺褶眉頭反問道，“他可否值得你如此做？”

  “值得。”二字一開口，葉輕眉便不再言語，乖乖站起神來，抽出身後長槍，橫於麵前。

  “仔細看出我的動作。”

  洛晨曦點了點頭，葉輕眉領會其意，一槍橫掃，便是千軍莫敵的氣魄。

  麵對如此霸道的招式，洛晨曦並未像以前那般，幻化出數道身影，仿佛鬼魅一般躲閃。而是仿佛喝醉一般，順著長槍來勢，踉蹌橫踱兩小步，腰身宛如柳條，隨意彎折，卻恰好躲過橫掃長槍。

  柳白從未想過，竟然還可以如此輕鬆，躲閃過這氣勢洶洶的長槍，除了後退，以速避之，別無他法。

  長槍攻勢未絕，眼見洛晨曦彎腰躲過，葉輕眉也接著長槍橫掃之勢，輕然躍起，一招順勢而為的曠野捉兔，渾然天成。

  一攻一防之間，行雲流水，看的柳白目瞪口呆。然而更讓人驚訝的，則是洛晨曦躲閃的動作。

  長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著洛晨曦身體，還處於立足未穩之時，迎麵劈來，按常理來說，應當舉器橫檔，或是以器避之。

  可洛晨曦，卻作出匪夷所思的動作。隻見她身體尚未平穩，竟然借著身體，返回原位之勢，躲過這氣勢磅礴一槍。

  柳白一眼看出其中奧妙，身體也不自覺，因為激動而顫抖。

  洛晨曦稍微停下身影，開口說道，“動真格。”

  葉輕眉瞬間心領神會，整個氣勢於無言中，緩緩而變，似乎是在漸漸散發著，舍我其誰的霸道之意。長槍出手，便是猶如獵豹撲食一般，徑直刺向洛晨曦腰間。

  洛晨曦卻是不慌不忙開口說道，“落字訣：落葉歸根，隨風而動。”

  隻見洛晨曦，並未左右躲閃，而是借著葉輕眉來勢，順勢向後退去，長槍距離她的腹部，隻有一寸，但偏偏就是這一寸，始終不增不減。

  攻勢漸停，身影也跟著漸停。

  葉輕眉眼見攻勢無效，迅而收回長槍，猛提一口真氣，長槍化為數十道光影，仿佛是一道由槍影組成的漁網，迎麵撲來，毫無躲藏之處。

  “水字訣：順勢而為，無為而有為。”

  麵對如此密集攻勢，洛晨曦臉上神色，仍然波瀾不驚，一邊開口，一邊起身而舞。她的動作就像是跳舞一般，隨著葉輕眉每一次槍勢起舞，但無一例外，恰好差之毫厘，而躲開槍刃。

  “雲字訣：雲無形，身無影。”洛晨曦頓了頓借著說道，“其中訣竅則是借勢，順勢，以及無式。”

  洛晨曦隻說了三式，但卻每一式都在親身演示，而且說出其中訣竅。

  隻是，沒有說第四式，無非兩種可能，一則不會，二則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