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家屬在嗎？”傳喚聲立即傳了過來。

  沈念一聽，小舉著手走近，“你好，我就是，怎麽了？”

  護士看了她一眼，方才說道，“是這樣，剛才我給病人取溫度計的時候，發現她醒過來了，嘴裏一直在說想見女兒。”

  兩人一同進去時，病房裏，呼吸器的電子顯示儀上，心電圖已趨於平穩。

  沈母睜著兩隻眼，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氣息中，從氧氣罩的朦朧程度，便就可一絲絲虛弱。

  直到在看見沈念之後，沒有起伏的視線才有了一絲波動。

  “媽，醒了。”

  沈念俯下身去，緊握著沈母的手，後者在接觸到她之後，也緊緊回握過去。

  “媽，您想說什麽？”

  留意到手上的力道，沈念問出了沈母要說的話，雖然現在顯然發音還很難，就算是說出來，力氣也實在是小的可憐，但還是能看見沈母依舊倔強的樣子。

  她俯下身去，極力將耳朵貼近聲音源頭。

  “對不起，媽是不是又讓你擔心了？”

  很微弱的一句話，夾雜斷斷續續的呼吸點，沈念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遲疑著眸色，心底下像灌入一陣風，她輕輕一笑，“沒有，您好好的我又怎麽會擔心。”

  沈母看著她的笑容，吃力的道，“是媽沒用，總是一次次拖累你，女兒。”

  “媽，您剛醒，等身體好了之後我們再慢慢說，好嗎？”

  怕她太過於消耗，沈念心中擔心這點，剛手術完又沒吃一點東西，體力上不容易跟得上。

  “你讓我說完，”沈母執拗的拽住了她的一隻手，嘴裏不停地呼吸著，沈念看著氧氣罩裏的氣息朦朧加深，有不忍，可是沒有辦法，“昨天，簡霜來過了，她都跟我說了，說她馬上就會和向南琛結婚，這件事，你清楚嗎？”

  沈母的專注致使沈念無處閃躲，這句話裏，她也能區分清，本質意義上是在問她是否很早就知道這件事，而實際上她也不過才十幾分鍾前剛剛知曉。

  “嗯，我都知道了。”

  她垂著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眼底下的情緒。

  沈母長籲一聲，見她平靜的很，淡淡的道，“簡霜說，你和他還在一起，話裏話外都像是你死纏著他不放，我跟她說，你不會這樣做，如今他們也快要結婚了，要你少出現在他們麵前，我說那你就更加不會。”

  沉默了一會兒，沈念抿唇道，“媽，昨天簡霜還跟您說了什麽？”

  比起她們之間的談話內容，她更想知道的，究竟還有哪些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和簡霜這輩子注定是繞不過去了，但一碼歸一碼，至少她媽不應該牽扯在其中。

  這次手術成功，已是萬幸。

  沈母這時注意到林承澈也在，微微衝其笑了一笑，年輕英俊的男人一直都沒開口說話，看見這抹慈善的目光投來，予以周到禮貌的回應了句，“阿姨好，聽說了您的身體，於是就來看看您，希望您能盡快康複。”

  “謝謝，沒想到我第一個看見的是你，真是有心了。”

  沈母笑說著注意林承澈的模樣，眨了幾下眼睛。

  察覺到沈母繞開自己的話題，沈念默默看著母親臉上的情緒，暫時沒有再繼續剛才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