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沈母還是有話要說的樣子，然而，沈念這時再也控製不住，輕輕的擺了擺手，轉過身去，“媽，我想洗個澡，我今天可能真的有點累了，您待會兒也早點睡吧。”

  沈母見之，原本要說的現在衍變成嘴裏深深的一句歎息，饒是眉眼有意，兩手緊緊攪著，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最後還是選擇尊重她，“好吧，要是累了就早些睡，媽媽待會兒也要睡了。”

  朦朧的浴室裏，浴缸之中，沈念躺在裏麵，她嚐試了好幾次，當整個人全然沒入水裏時，那究竟是種什麽樣的感覺。

  但還未過五秒，她就已控製不住的起身，顯然事實在告訴她，她害怕這種感覺，或許，這一生都無法克服。

  “喂？”

  泡澡的期間，她撥出去一個電話。

  對方在接到她的電話時，明顯是愣了一下。

  “你，沒事吧？”

  電話裏，趙景思對這一通電話來的懷著幾分疑慮，但過多的，還沒問出口。

  “謝謝你，沒和我媽說什麽。”

  沈念猜的出來，按照她媽的性格一定是會背後悄悄問趙景思今日的事情，但現在看她的反應，很明顯，趙景思是選擇幫忙隱瞞了。

  趙景思一聽，皺了皺眉，但在電話這端，沈念也不知道他此時是怎樣的一種情緒。

  隻是很淡然的口吻，“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的前夫？”

  趙景思的這個問題一出，沈念在浴缸裏呆了一下。

  她看著手臂上，大腿上，還有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白皙，而也正因為如此，那些錯落在上麵的密密麻麻的吻痕，顯得是那麽的刺眼。

  她使勁揉搓，拿指尖摳挖，想擦除抹掉，可不管她的行動再如何，直到她傷口血色淋漓，這些東西就像是甩不掉的水蛭，吸附在她渾身上下，時時刻刻提醒她那些心底下的惡心。

  克製的冷聲，“……是他，所以，希望你能幫我保密。”

  安靜的浴室裏，女人的整張麵孔隻剩下最原始的純白，夾雜一絲的疲憊。

  “沈念，”趙景思在電話裏低低喚了聲，憑著當時的直覺說，“可我看他似乎對你很不了解，你今天下午都和他一直待在一起？”

  “教授，我和他之前的關係有點複雜，我希望你隻要答應我一件事，別讓我母親知道，他今天出現在我麵前，好嗎？”

  她的答非所問，以及之後的一切，趙景思默默的沉默，沈念聽見電話裏有小孩的聲音，“爸爸，你在和誰接電話呢？”

  隨後，就聽見了趙景思的聲音緊接傳來，“好，我答應你，但是，既然你和他已經離過婚了，你好好想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還有必要？”

  “謝謝你，我會處理好的。”

  這個電話沒有持續很久，沈念聽見剛才大概是趙景思的兒子要睡覺了，電話裏一直鬧著讓趙景思給他講床前故事。

  她放下電話，不禁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