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綰綰給顧嫿發視頻過去，她看到手機那頭的畫麵黑沉沉的，一看就知道顧嫿還在外頭。

  “姐，都幾點了，你怎麽還沒回去！”

  “車子拋瞄。”顧嫿輕淡淡地回頭，她將著手機鏡頭一挪，讓顧綰綰看到司機在車底下修車的情景。

  “那你們修好就回去。”顧綰綰不放心地叮囑著。

  丟下顧嫿一個人在豐城，顧綰綰總怕秦家一而再地找姐姐麻煩。

  每天她定時定次數地打電話顧嫿，這一來，顧嫿那邊一旦發生點事情，她能及時趕過去。

  “不用擔心我。”顧嫿微微地笑著，拿著手機的她低頭瞧著另隻手指間捏著的煙頭，“你在海城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

  “顧家找你沒。”

  “沒有！”顧綰綰實話實說，顧家沒找她，是她找顧家人麻煩。

  老太太把她關進閣樓那麽多次，害得她精神差點失常，記憶受損，她就把她們關起來，嚐嚐那種黑暗中的驚恐感。

  “姐！”

  顧綰綰緩著聲音認真地喚道，她遲疑了會，有個問題想了很久還是問出來。

  “我最近想起不少事情。”

  “八年前，出車禍的時候，媽媽撲過來護著我的時候，她留給我一句話。”

  “她說，讓我去找爸爸！”

  顧綰綰盯著視頻裏的顧嫿輕聲說完，她看到顧嫿臉色一僵。

  “我一直以為她是讓我去找顧鋒。”

  顧綰綰夢到車禍現場蘇意留下的這句話，就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顧鋒對姐姐入獄一事不聞不問，對她更是有意欺壓。

  縱容老太太把她關進閣樓，被顧家人不當人地欺負著，還將她隨意地送人，他所作的這些，哪裏是把自己當親生女兒！

  用五百萬和顧鋒斷絕父女關係後，顧綰綰心裏有個猜測。

  問過顧嫿，顧嫿說是她想多。

  當在顧家閣樓上聽到老太太的話，顧綰綰很肯定顧鋒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姐！”

  收起思緒，顧綰綰正聲問顧嫿，“我們的爸爸還活著嗎？”

  顧嫿一笑，“顧鋒他……”

  “我說的不是顧鋒！”

  顧綰綰把話接過來，“姐，他在哪裏？”

  “他應該不在了吧。”

  不等顧嫿回答，顧綰綰自己把話接過來，“如果他在的話，八年前肯定看到新聞，你入獄他就算幫不了忙也該露麵。”

  “這麽多年，他沒有來顧家接我，也沒有看過我。”

  “姐，他是不是不在了？”

  顧綰綰一句接著一句問顧嫿，顧嫿想否認顧鋒不是她們親生父親的事實，可又不知道怎麽說服她。

  “綰綰，等我來海城。”

  “不要多想。”顧嫿同顧綰綰交待道，“照顧好自己。”

  顧綰綰應著，兩個人結束視頻通話。

  黑夜下，收起手機到口袋的顧嫿站在樹底下掏出打火機，點燃剛抽了一半的香煙。

  煙霧彌漫，暗夜下的女人在微弱的煙火中，半張容貌耀眼美豔，再看她的雙眸，冷冰冰的如同一潭冰寒刺骨的死水。

  顧綰綰沒有說錯，她們兩個的親生父親不是顧鋒。

  可是，到底是誰！她也不知道。

  時間久了，小時候的記憶變得模糊，隻記得有個年輕好看的男人將她高高舉起過。

  再然後，好像沒了其他。

  很多時候，顧嫿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麽個男人存在過。

  正如顧綰綰說的，她入獄出事那個人沒有出現過，綰綰在顧家受苦他也沒有露麵。

  “爸爸”這兩個字，對她們來說，不過一個稱呼。

  想到這些煩心的事，顧嫿用狠地抽完香煙，煙頭抽到盡頭她利落地扔在地上，用腳磨滅。

  剛好，小貨車師傅從車底下鑽出來，他一抬頭對上顧嫿沒有生氣的雙眸，再往下落在她白皙的脖子處。

  “修好了？”

  顧嫿淡淡地問道，得到師傅的同意，她拖著不舒服的腳到副駕駛座旁拉開車門，上車！

  司機跟著上車，他發動車子前，忍不住地扭頭看顧嫿。

  今晚沒有月色，星星稀落地散布在半空，整條大道沒什麽車輛的往來，所以，他們的四周很安靜也很昏暗。

  “怎麽了？”

  察覺到司機盯著自己看，顧嫿淡聲問道，她的手慢慢地摸進口袋。

  “宛姐！”

  司機依然看著顧嫿，平時兩個人一塊來劇組送餐，瞧著宛姐走路難看的樣，再是她半張臉上的疤痕，他是打從心底的鄙夷。

  而且他聽說，宛姐坐過八年的牢。

  今晚不知道怎麽回事？剛他瞧到宛姐另半張完好的臉蛋，竟然發現如果她的容貌沒有被毀，是個十足的大美人，再打量她的身材，雖然瘦了些，但是該長肉的地方一點都不少。

  那麽一個漂亮的尤物坐在身邊，他到今天才發現！

  “我們認識有段時間，你給我個機會吧。”

  說著，司機伸手抓住顧嫿空著的那隻。

  顧嫿沒有掙紮抽出，她扭頭冷淡淡地看過去，眸底的光跟著變得陰狠。

  “宛姐，我們在一起吧。”

  司機想顧嫿是願意跟自己的，他說完迫不及待地撲過去。

  當快碰到顧嫿的時候，顧嫿從兜裏掏出一把小刀指著司機。

  “下車！”

  她輕淡淡地說道。

  “宛姐。”司機低頭瞧著眼前的刀子，輕屑道，“你這是幹什麽！”

  司機對著顧嫿鄙夷道，“你自己照過鏡子沒有，又瘸又醜！有什麽男人會看得上你！”

  “不是看你一個人可憐，我會打你的主意！”

  “下車！”

  司機說的這些侮辱性話，顧嫿不為所動，將刀尖刺近。

  “宛姐！”司機見顧嫿還拿刀子對著自己，他惱火地喝道，“別不知好歹！”

  喝完，瞧著宛姐冷冰冰的臉色，他轉身打開車門。

  隻是，車門剛打開，司機突然回來撲向顧嫿，“我就不信製服不了你這個殘廢！”

  司機滿心地憤怒，他自認為提出和顧嫿好，她一個又殘又醜的醜八怪得感恩戴德，誰知道她拿刀子拒絕自己，氣不過的司機索性施行暴力。

  他仗著自己是男人，力氣大，一隻手拽著顧嫿拿刀子的，另隻手抬起撕開她的衣服。

  “嘶”的聲，顧嫿身上衣服料子極差，被司機這麽一扯，真的裂開，她白皙的肩頭頓時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