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熱吻
作者:小二甜      更新:2021-09-08 12:59      字數:3474
  嘴裏的溫軟香滑,讓軒轅燁欲罷不能,幾乎無法自矣。他用力收緊了雙臂,更覺得懷中的人兒柔弱無骨,綿軟馨香,直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合而為一。

  他極度後悔。

  後悔沒有早一點吃掉這隻小嘴兒,任她在耳邊叨叨叨叨叨了那麽久,有時候真的挺煩的,有種掐死她的衝動,可一旦真見著了,衝動全化成了一股莫名的躁意,在心裏一日日地累積,累積,卻不知如何宣泄,生生地釀成了一股心疼。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明知她對他不過同其他女人一般,帶著非關情愛的目的,但他就無法像忽略其他女人一般忽略她。他隻能把她推得遠遠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也舍不得真對她下重手,還私下派了不少人悄悄護著她。

  有時候聽下人說起她的事兒,那些尋常的,傻冒兒的,有趣的,大膽的生活細節,他愈發地好奇,她仿佛生活在與他們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她的世界總是那麽有趣,生機勃勃,充滿溫馨甜蜜。即使她不在他身邊了,聽不到她的歌聲,不與她說些奇怪的話兒,他都能感覺到她散發的能量。

  他是真的後悔,應該早一點把她掬在身邊,不管是古靈精怪還是傻冒有趣,通通都納入他手中。也許就此以後,她就會光芒盡失,原型畢露,變成跟別的女人一樣了。他就可以說服自己徹底放手,從她的魔咒裏脫身。

  許依諾感覺被吻住時,就像一堵巨大的牆朝她壓下來,奪走了她所有的空間,甚至於空氣,她不得不努力吸氣,卻吸進了更多男人的味道,那裏有一味異香,雖然此時很淡,但她尚記得它濃烈時的極致誘惑,就如同之前在玉太後身邊聞到的一模一樣,讓人不想抵擋,隻想徹底沉淪。

  她下意識地深嗅一口,便覺得渾身都有些發軟,這種發軟並不是為情所惑,而是一種真正生理意義上的虛弱無力,麵色潮紅,眼波盈淚,神魂都要飄出軀體一般。

  //憤憤:許依諾,清醒點,快用神藥解藤毒,快——//

  可是這一次,許依諾的意識沒有回來,她已經不是初到古代的那個懵懂的小姑娘了,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再不是普通的旁觀者了,她聽不到係統的著急的警告聲。

  笛——————————

  一聲尖鳴的長鳴在腦海中響起,瞬間震回了許依諾的神智。她趕緊將空間的一瓶神藥打翻,神藥自動進入她的身體,幾個眨眼中驅離了藤毒的毒性,她用力一腳跺在男人腳背上,尚還自由的一隻小手掐住男人側腰的軟肉,用力一擰。

  “絲”的一聲抽氣聲,軒轅燁鬆開了鉗製。

  許依諾勉強推開了麵前的腦袋,呼吸急促,滿麵潮紅,渾身餘留著一股嬌羞情態,但眼神已經徹底清明,帶著怒火,一絲明顯的委屈,叫出聲。

  “我……人家的初吻。”

  啪——

  一巴掌拍在了軒轅燁尚還迷蒙的俊臉上,徹底讓他清醒過來。

  未盡的情一欲讓他仍處於躁動的邊緣,他眉峰危險地擰起,眼神透露出狩獵者般的勢在必得和狠意,“你連人都是我的,一吻何足?”

  他像是報複般地宣誓主權,俯首又要吻。

  啪!

  許依諾一巴掌拍在了男人嘴上,用力撐住,她扭頭嗷叫,“不要不要,這裏……這裏這麽多人看著,太羞恥了啦!你要親,好歹換一個地方啦!”

  眾人:這發展真是夠神、奇啊!

  他眼裏剛剛聚起的怒意就被這句沒骨氣的話打消了一半。

  許依諾又作,“人家還沒刷牙,這……這這這,這太不禮貌了。等我刷個牙,沐個浴,噴個香,咱們……再再再再,再繼續,可好?陛下?”

  這回她作著也不忘自救一把。

  那雙燃著欲一火的眸子,黯沉沉極具威脅力,也慢慢地收斂了幾分攻擊性。又給了她一些瘋狂作死的機會。

  “陛下,您還要早朝呢?!”

  “朕餓了,早朝推後。”

  “……”爺爺啊,怎麽逃出狼嘴,在線等,急啊急,“早上吃肉太油膩了,不若喝點清粥,來碟小菜,省得油糊了腦子回頭……嗯,回頭就沒法好好PK那些奸臣賊子了。”

  “批克?”

  “啊,就是懟嘴的意思。懟,對心懟嘴的懟。”

  軒轅燁忽地勾起一抹笑,打破了他一慣冷酷禁欲的氣質,平添幾分邪氣,更讓人捉摸不定,“愛妃的這顆小腦袋瓜子,總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令朕好奇。”

  又邪又壞的人間絕色啊,許依諾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兒都要跳出來俯首稱臣了。世上哪有這麽勾人的紙片人兒哪,難怪書粉圈裏一大堆的腐女,經曆過真相的她也要自、打、三、折了嗚~~~~

  兩人又懟了會兒嘴,才分開了,李寶瑞趁機提醒一句。軒轅燁擰起眉,似乎真想直接取消了早朝,做個實實在在的“昏君”,但他瞧著許依諾悄悄退縮,暗自抹小嘴兒的動作,目光一閃,放棄了緊逼的念頭。

  “朕便收下愛妃的愛、心、早、餐,愛妃現可至紫宸殿等朕下朝,再一起用早膳不遲。”

  “是,皇上。皇上您慢走,臣妾就不送了。”許依諾假惺惺福了個身,垂首不看男人。

  軒轅燁本欲離開,卻又故意靠近一步,伸手勾起她的小臉,迫他直視自己,果然在那雙杏眼中看著隱忍的不甘,他不禁笑出聲來,大步離開。

  有什麽好笑的,女笑癡,男笑瓜,老太婆笑個缺牙巴!

  待皇帝一走,許依諾憤憤下令,“愣著做什,還不收拾東西,走人!”

  她氣呼呼往回走,曉菊不得不提醒,“娘娘,紫宸殿,不在那個方向啊?”

  許依諾扭頭嗷,“誰要去那男人的地方,我要回自己的殿。哼!”

  還想讓她去他屋裏等著,讓他欺負嘛?想得美。她可不是其他女人,沒得要慣他這壞脾氣,想要坐享齊人之福,沒門兒,呸,連窗戶都沒有。

  許依諾急吼吼地往回衝去。

  其他人麵麵相窺,直覺不安,卻也不敢違逆,隻得又提著那一大桶的醬香肉,吭哧吭哧往回走。此時正是宮人早起時,醬肉香飄遍了整個西宮,香掉了一堆鼻子頭兒,一整日都有人在打聽這香味兒從何而來,知道是安仁殿的許美人所製新菜,開始一波波的人削尖了腦袋往安仁殿鑽,想要弄一塊兒來嚐嚐鮮。

  許依諾在皇帝那處受了“打擊”,心情本就怏怏,這會兒一堆人摸來求美食,開始她隻覺得煩人,順口懟了幾個小宮人,就懟出些不一樣的滋味兒。

  大概是最近刷分都成了3位數,有些審美疲勞了還是怎麽滴,突然看到一串串2位數,就有種在原始世界打怪,一秒一串兒的滿足感,於是她突然起了性質,一個大棒給一顆棗的節奏,賣起了醬香肉。

  嘿嘿嘿,臭男人,等你下朝,本姑娘的肉都賣光光了,看不氣死丫的,竟敢強奪本姑娘的初吻,就算不是原來的身體,她的心靈也遭到了封建毒物的汙染,必須用金錢的力量才能清洗。

  好吧,她承認自己是真有點兒惡趣味兒的。

  ==

  早朝時,白乾為兒子白壟請命,詢問軒轅燁抓人的理由。

  軒轅燁隻冷笑一聲,隨口搪塞說,早前的刺客案尚有幾點疑慮,需要白壟配合幫忙調一二,不日便會放歸回府。若是白乾再咄咄逼人,想要撈人的話,就顯得好像白家真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連一個尋常的問詢都大驚小怪。

  白乾還想質問,大殿上被扔出兩個宮女來,幾乎隻是用一層紗布裹著,衣不蔽體,模樣狼狽且屈辱。

  白乾的目光收縮劇烈,雙拳緊握,隱忍不發。

  那兩個宮女幾乎是故意扔到他的麵前,軒轅燁於垂簾後指桑罵槐,嘲諷至極,偏偏無人敢應。

  這時候,許執文故意跳出來,指稱皇族後嗣應以嫡長為尊,盡派弄些上不得台麵的宮婢,恐汙了皇家血脈雲雲,還提責說白乾應該提點身為皇後的女兒,做起後宮表率,莫總給皇帝塞這些雞鳴狗盜上不得台麵的女子,亂了後宮秩序啥啥的。這臉,可真是打得啪啪的響。

  白乾怒而未懟,但掌握了兵權的這方白黨武將們不服,紛紛懟上許執文。可惜依然和以往一樣,甚少咬文嚼字疏於口舌的武將,哪裏辨得過最擅長打口舌官司的文臣,還是當朝宰輔級別的大丞相,很快一個個都被懟得回不了嘴,舌頭囫圇著話都說不清了,紛紛敗下陣來。

  早朝在一片火藥味兒中結束,軒轅燁轉身就走,權當沒聽到白乾的呼叫。

  皇帝離開後,有小宮人悄悄遞來了消息,白乾聽完就把笏板折斷了,嚇得周遭一應人等噤聲不語。

  這笏板可是禦刺之物,尤其是攝政王的這一塊可是先帝當庭親賜。尋常官員要是弄壞了笏板,缺個角啥的,都要挨大板子的。親手折斷,那就是對帝王權威的藐視,嚴重點兒的可以直接拍成忤逆大罪,打屁股到沒命。

  白乾隻想著剛才眼線報告的“許美人早起於軒樓以香肉勾引皇帝”的事兒,滿心不齒,直罵“賤人”。在他看來,白日宣淫就是無恥,竟然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更認定軒轅燁這個兒子,與其母玉蘭君一般遺憾了巫女的“妖邪”本性,盡做出這等不堪入目、違反禮教的齷齪事兒,已經不堪留用。

  回府的路上,他想起了愛妻海寶說的話。

  他費盡心思捧軒轅燁登基上位,他不但不體恤他這個老父親,還總在扯他後腿,南征明明勝利在前,他偏苛扣糧草,害得他不得不臨時回朝,主持軍需後備這等雜務。現在又抓了庶長子。

  這一刻,他壓抑的那些怒火,真的快壓不住了。然而,當他步下石階時,突然被人提醒,回頭看去時,在雀梯上,遠遠可見著皇帝出來後停住與人說話,白玉欄和儀仗擋住了,他退回兩級石跺,看到那一抹緋紫色官服。

  許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