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鍾海和俞從鳳都被自己的猜測驚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表明在電視上唱歌參加真人秀的都是元素，可這種事情也太荒誕了，有可能嗎？

  “老夏，要不要問問元素？”

  夏鍾海搖頭：“這孩子就是太善良，從小就被她姐欺負，我給她倆一人五塊錢，她姐的花了，又把她的搶走了，她都不敢說。”

  俞從鳳也知道元素的性子，這孩子太喜歡為別人著想，如果顧姿薇找她幫忙，她還真可能幫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再觀察一下，等確定了，我再找方美君談談，這事她肯定是知道的。”

  倆人一合計，都被這事弄得心煩意亂。

  次日元素要去柯文驥那練歌，特地打扮了一番，夏鍾海瞥了她一眼，之前隻覺得元素變時髦了，也沒多想，現在想想，元素的打扮跟顧姿薇一模一樣。

  元素感覺到他的怪異，眯著眼笑：“爸，怎麽了？”

  “你打扮這麽漂亮去哪？”

  元素愣了下，捂嘴笑道：“爸，你逗笑我了，你還會關注我的打扮？好啦，我知道你們中年老男人都害怕女兒戀愛，安拉，我不是去約會的，我隻是想學姐姐好好打扮一下。”

  夏鍾海被她逗笑了：“你這丫頭，什麽中年老男人的？你爸爸我明明很年輕好伐？”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元素一臉無奈地歎氣。

  “你爸就是怕你談朋友，被別的男人拐跑了。”俞從鳳打趣。

  “爸爸我保證，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是你。”元素擠眉弄眼道。

  夏鍾海老臉一紅，從前女兒什麽時候跟他開過這種玩笑？當下攆道：

  “去去去！別調侃你爸了！”

  元元從屋裏出來，見了元素，嚇一跳，剛才一瞬間，他真的以為顧姿薇來了，就那種穿越到《超級女團》劇中的感覺，真是……雙胞胎什麽的太可怕了！

  -

  “柯老師！”

  “姿薇，你來了？”柯文驥一臉激動地對其他人說：“快看！我說的才女來了！昨晚我看了她作詞作曲的歌，每一首都是經典，真的不輸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厲害了，隨手寫寫，這歌就能紅遍大街小巷。”

  其他人笑了，卻有些不以為然，柯文驥這是怎麽了？大驚小怪的！不就是拿了幾首歌出來嗎？圈子裏的潛規則他們還不懂？明星紅了就會出專輯，但這些專輯並不一定都是他們原創，很可能是娛樂公司買來冠了他們名字的，不出意外，顧姿薇就是這樣，要知道顧姿薇才剛出道，也不是音樂專業的，就算有點才華，也不至於比柯文驥還厲害！

  大家都覺得他誇大了。

  元素笑笑，開始和其他人討論唱歌的內容，一般人錄製一首專輯，也需要一兩個月時間，可元素沒那麽多時間浪費，她想盡快把工作完成。

  “先錄製這首《齒輪》？”

  《齒輪》是一首傷感的愛情歌，裏麵有些歌詞寫得很有意思，以齒輪喻人。

  說的是有些人的愛情永遠不在一個步調，不管我的齒輪怎麽轉動，都卡不到你的輪齒上。

  柯文驥很喜歡這首歌，打算把《齒輪》作為這首專輯的主打歌，專輯名字也起為《齒輪》。

  “你覺得如何？”

  元素當然沒意見。

  “那我們先錄這一首吧！我看了一下，你這首歌寫得足夠完美，根本不需要任何修改。”

  元素謙虛道：“是柯老師謬讚了。”

  元素自始至終都很有禮貌，哪怕對打掃工作室的阿姨都禮貌周到，讓柯文驥很滿意，圈內很多人一旦紅了就認不清東西南北了，表麵一套背後一套，而顧姿薇現在已經很紅了，能做到這樣實在難得，這樣的人才會走得更長久。

  柯文驥讚賞地點頭，要元素進了錄音室，元素拿著齒輪的稿子深深地吸了口氣。

  想要唱好一首歌，就必須融入其中，元素最近一直在練習這首歌，對這首歌的把握堪稱完美，有些人覺得唱歌時需要融入歌裏，元素不這樣認為，說融入，還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對於一個歌者來說，要想唱好一首歌，就必須達到歌人合一的地步。

  元素戴上耳機，閉上眼，腦子裏想象著齒輪轉動的聲音，紅唇輕啟：

  “一圈一圈又一圈，齒輪……”

  一首歌唱完，元素心情壓抑極了，有種想哭的衝動，這首帶著傷感的情歌仿佛把她整個人都掏空，讓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出來。

  最後，元素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她自己都覺得奇怪，穿越到這個世界到現在，她一直把自己當成旁觀者，覺得自己隻是來做任務，可是隨著劇情深入，她越來越融入到這個世界，直到剛才唱完這首歌，她才恍然明白，她在這個世界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她的情緒和情感都是真的。

  柯文驥聽完，耳邊還回蕩著那種纏綿的調子，傷感的情緒被元素表達的淋漓盡致，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歌聽得這麽暢快了，許是年代變了，如今的歌壇流行快歌，但很多快歌不僅節奏不好，還不走心，他已經很多年沒看到像元素這樣認真唱歌的人了。

  其他工作人員也聽得入迷。

  “天哪！我很多年沒遇到這樣有天賦的歌手了！”

  “聲音纏綿悱惻，又空靈清澈，高低音都算完美，真的無可挑剔！”

  “這歌是顧姿薇寫的？太厲害了！老柯，我相信了你剛才說的話，她真的很有才華，這樣的人，一定會站得比我們高很多。”

  “是！”柯文驥哽咽一聲，內心萬分激動，他忽然有種感覺，他將一手捧起一個未來的天後巨星，而這個巨星，將來會比他走得更遠，比他站到更高的地方，接受世人仰望。

  元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柯文驥拍了拍她的肩膀。

  “對不起，柯老師，我實在控製不住情緒。”

  從前隻聽別人說有入戲這回事，卻不知道，原來唱歌唱到極致，也會出不來。

  “你真的很棒！”柯文驥笑笑：“隻有感動自己的人，才能感動觀眾，姿薇，你要加油！”

  現在華語樂壇已經不複當初的繁榮了，唱歌的人都跑去搞真人秀，很多歌手甚至多年不出專輯，柯文驥希望，顧姿薇能為樂壇注入新鮮血液。

  元素又試了其他歌曲，每一首都讓錄音老師呆愣許久，沉浸在她的聲音裏出不來，就連柯文驥都沒想到，她唱得比他想象中更好。

  元素錄完後，柯文驥的狀態明顯不同，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對了，姿薇，你這裏有首男女對唱，你考慮好找誰來唱男聲了嗎？”

  “還沒。”

  “不如找楚澤言怎麽樣？他的聲音還不錯，隻是不愛唱歌。”

  元素愣了下，隨即勾唇：“我是沒意見的，就是不知道楚老師有沒有時間了。”

  她哪裏不知道有男女對唱？事實上，這首歌是她故意從金曲庫裏挑出來的，以燕尾夫婦cp火爆程度，不用她說，公司都會把男聲定為楚澤言。

  -

  終於到了《蒙麵歌手》錄製的時間了。

  顧名思義，這個節目所有歌手都戴著麵具出來，讓導師和民眾去猜測歌手是誰，為了不被立刻猜出，歌手一般不唱自己的歌，會唱和平常風格截然不同的歌曲。

  節目組要求了，導師和評論嘉賓不能一下子把人猜出來，哪怕觀眾都猜出來了，他們也不能立刻揭曉答案，否則蒙麵就沒有意義了，總之，一切還看演技。

  “今天第一天錄製，你可得好好表現！”顧姿薇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你記好了，要不是我有名氣，節目組根本不可能邀請你，說到底，你能參加這個節目，不是你唱得好，而是我名氣大，你可別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隻要我顧姿薇在一天，你元素的名字就絕不可能出現在娛樂圈裏。”

  元素心裏冷哼，各種花式翻白眼，翻得比顧姿薇還好，還厲害！

  麵上卻低眉順首地答應：“知道了，姐。”

  “你知道就好，待會楚澤言也在，你和他的互動要有在《戀愛》裏的感覺，可別給我丟臉，記得，你現在代表的是我！”顧姿薇咄咄逼人，表情扭曲。

  元素歎了口氣，給人做替身還做得這麽憋屈，也是沒誰了。

  “是是是！姐，我知道了，你可以讓我休息一會嗎？”

  “你……”顧姿薇正要生氣，被周小光攔了下來。“好了，姿薇，讓她休息一下，不然待會表現不好，丟臉的可是你。”

  顧姿薇忍下翻滾的怒氣，麵無表情地戴上帽子走了。

  她也想像之前那樣留在電視台，可電視台到處是攝像頭，她怕出問題，便決定去車裏等著，以防萬一。

  顧姿薇全副武裝好往外走，剛到門口，就跟一個男人撞了一下。

  她抬頭一看，竟然是楚澤言！

  顧姿薇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側著身走了。

  “這誰撞到人了也不知道道歉。”王天轉過頭，見楚澤言一直盯著那女人的背影，疑惑：“澤言？看什麽呢？”

  楚澤言眸色更濃，剛才那個女人，身形很像顧姿薇。

  -

  楚澤言皺眉，推開化妝間的門，當下一愣。

  “顧姿薇”正對著鏡子化妝。

  他眉頭皺得更緊，許久沒說話，如果他猜得沒錯，就意味著顧姿薇有個雙胞胎姐妹，可顧姿薇為什麽需要她的雙胞胎妹妹來圓場？明明倆人長得一樣，身形一樣，難不成顧姿薇有什麽東西完成不了，必須由妹妹來代替？

  《超級女團》《親愛的，戀愛吧！》《蒙麵歌手》這三者唯一的共通之處就是都有唱歌的內容。

  難不成……

  楚澤言忽然有了個猜測，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顧姿薇不會唱歌，她遇到所有唱歌的內容都由其姐妹代替，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一件事！秘密一旦揭開，整個娛樂圈都會受到震蕩，顧姿薇的演藝生涯也就全完了。

  隻是……可能嗎？荒誕如戲劇般的事，怎麽都覺得不真實。

  其實也不難知道答案，隻需試探一下顧姿薇真實的歌唱水平。

  “楚老師？”元素笑著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