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說不定劫個腎什麽的
作者:
安卡啦 更新:2022-02-14 23:47 字數:2225
半山別墅,沈家莊園。
沈月朗是個建築師,大概是職業病,沈家別墅整體造型設計稱的上是藝術品。
“太太,您回來了。”家裏的保姆上前幫姚馨提袋子。
“小姐呢?”姚馨問。
“小姐今天很乖,上完鋼琴課,便一直在畫室畫畫。”
“好,”姚馨低頭換鞋,忽見保姆欲言又止,便問,“還有事?”
保姆垂下腦袋說:“先生今天來電話,說晚上回來吃飯,我有些拿不準先生的口味。”
姚馨微微一愣。
說起來,沈月朗已經好長時間沒回家吃飯。
以至於家裏新換的保姆阿姨,都沒見過他。
“先生喜歡清淡的,少葷多素。”
“是。”
保姆走後,姚馨上樓,推開畫室的門。
空曠的畫室地板上,白裙子女孩蜷縮在羊毛毯上,已然熟睡。
姚馨沒有驚擾她,目光投向畫板時,嘴角浮起笑意,下一秒,似想到什麽,又慢慢地繃直。
陽光輕輕撲打在女孩嬌嫩的臉龐,她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睛,黑曜石般的瞳仁在光線下熠熠發光。
“媽。”
“醒了?”
姚馨回頭,露出溫柔的笑容。
她蹲下身,伸手憐愛地摸女孩的長發,女孩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媽,我什麽時候能上學?”
“乖,等你病好了就能去。”
“我病已經好了……”女孩剛說完,便猛烈地咳嗽起來。
“你看,都沒好完全了……”姚馨的聲音帶著幾分愧疚。
她一邊輕拍女孩後背,一邊說,“感冒肺炎不是小事,你剛出院,要調理好才能回學校。”
女孩撇撇嘴,乖巧點頭。
飯桌上安靜的落針可聞。
“翩翩呢?”男人低沉的嗓音打破沉默。
“她喝了粥,已經睡了。”
“最近天氣也不是很冷,怎麽就突然感冒了?”
姚馨攪拌著湯,長睫低垂,聲音很低,“可能晚上睡覺踢被子,我以後晚上多起身看看她。”
“照顧孩子若是太辛苦,就多請幾個人,我看那位保姆,也是新來的吧,廚藝不錯。”
“談不上辛苦,隻是你經常不在家,外人多反而不安全。”
男人頓下筷子,“有什麽不安全的?”
轉念一想,女人話裏有話,他放下筷子,“是怪我不關心你們?”
“沒有。”姚馨低頭喝湯,沒再多說什麽。
嗡嗡嗡——
桌上的手機響起。
沈月朗瞥了手機屏幕一眼,拿起手機走向落地窗邊。
姚馨目光追隨著男人高大的身影,眼底漸漸籠上陰影。
“有什麽事非要現在鬧?”
男人低斥了一句。
也不知那邊女人說了什麽,他眉頭越皺越緊。
“好,我現在過去。”
沈月朗掛了電話,轉過身朝客廳走去。
姚馨會心地遞給他外套。
“公司有事?”
沈月朗低眸嗯了一聲。
姚馨輕聲:“已經夜深,有什麽要緊事不能明天處理嗎?”
沈月朗懶得解釋:“男人的事你不懂。”
姚馨心裏冷笑,她是不懂,不懂男人一有錢有勢,連包養小三都變得理直氣壯。
啪——一張卡落在桌麵。
“想買什麽就買吧。”
男人大步離開。
迎麵管家走來,手裏還捧著一個大盒子。
“先生。”
“什麽東西?”
“有人送來的,說賀先生和太太七周年的。”
沈月朗瞥了一眼盒子,心口一頓。
原來今天是他和姚馨的結婚紀念日。
自從七年前那件事,他們之間便有了隔閡,從未過紀念日。
怪不得今天姚馨見到他的表情古古怪怪。
“什麽東西?”
“我看過,是山水畫。”
沈月朗打開畫卷,表情瞬間凝滯。
這幅畫是他和姚馨第一次見麵,兩人爭奪的那幅。
當時他故意想讓小姑娘著急,高價拍了下來,結果,如願以償被小姑娘糾纏了好幾天。
後來才知,這幅畫是姚馨老師的遺作。
沈月朗輕勾嘴角,“什麽人那麽不上道,居然送幅贗品?”
管家搖頭,“放在門口就走了,隻留了紙條。”
“算了。”沈月朗接過盒子,轉身往屋裏走。
“先生不走了?”
“不走了。”男人聲音輕快。
看來那個女人還是在意的,要不然不會故意畫一幅贗品提醒他。
確定沈家別墅沒有車出來,沈翩翩知道計謀成功了。
沈月朗和姚馨的結婚紀念日,她也是看了姚馨的遺物才知道。
其實母親心裏一直都有父親。
如果不是各種陰差陽錯,有人從中作梗,他們不會走到那一步……
但是父親絕對不可能殺害母親。
他不是那種凶殘的人。
沈翩翩抬頭看向夜空,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喇叭聲。
沈翩翩回過頭,車窗落下,四目相對,她驀地呆住。
“好巧啊。”少年英俊的臉龐一半藏在陰影裏,顯得古怪而陰鷙。
“是啊,好巧啊。”沈翩翩扯出一個笑容。
上山的時候是白天,並不覺得路有多難走。
此時夜深了,路燈昏暗,她實在不想走路下去。
這個人也算出現的及時,下山隻有一個方向,簡直不要太順路。
少年問:“你大晚上在這裏幹嘛?”
沈翩翩賣乖道:“說來話長,湊巧坐錯了公交車,又湊巧睡過了頭,唉,可能還要錯過末班車了。”
段栩看著她,甚是好笑,“好多湊巧啊?”
“學長,相逢即是緣,能送我回市區嗎?”
“誰跟你有緣了?”段栩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嫌棄樣子。
“學長,天色已晚,我一個女孩子走山路不安全,要不……”
段栩眼簾微抬,弧度好看的唇角勾起無情的嘲笑:“你怎麽不安全了?我看你長的安全的很。雖然這裏很暗,但還是能看清你長什麽樣?”
“……”沈翩翩知道他在諷刺自己醜。
奇了怪了,他在學校對每個女生都斯文溫和,怎麽在她麵前便成了冷血脾氣古怪毒舌的王八蛋?
沈翩翩:“就算不是劫色,你看我這身體好吧,說不定劫個腎什麽的。”
畢竟是校友,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段栩別過頭,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不可見彎了下,顯出幾分散漫。
“學長,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要是我真的出事,你也會於心不安的對吧?”
段栩手肘搭在車窗上,皮笑肉不笑道:“要我送你也不是不可以,我們先算一筆賬!”
沈翩翩眼皮一跳,不會是那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