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賀囂原來好這口
作者:虛妄言之      更新:2021-09-08 21:31      字數:2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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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棠雖瘦削,但她肩背挺得筆直,眼神冷得讓人發怵,像一把鋒利的匕首。

  幾個女生各種吱哇亂叫,卻在見識了方棠剛才利落狠戾的出手後,都不敢真跟方棠動手。

  混亂中,跑過來兩個男生。章羽一眼認出其中一個叫趙強的,原來住在棋盤街一帶。

  章羽初中在棋盤街一帶上的。

  棋盤街原先是城鄉結合部,魚龍混雜的地方是地痞流氓的天堂,後來拆遷紅利滋養了一大批的暴發戶和社會哥,趙強和他哥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而江維維就是其中出名的社會姐一枚。她家裏開棋牌室,從小就跟在堂兄弟後麵混。初中畢業後,家裏怕出事,花大價錢把人送到二十二中,想著能在一個好的環境裏,讓她穩穩性子。

  但江維維人在二十二中,卻也沒和以前的那群人斷了聯係,就在學校裏這麽混著。趕上她心情不好或者有誰惹了她,常常找校外的人去放學路上堵人。惹了事,爹媽就拿錢砸,砸到對方能閉嘴。久而久之,江維維養成了驕縱又跋扈的性子。

  跟她玩得好的趙強幾個人一開始還在一旁看熱鬧,見她被摁水池子了,連忙跑過來。

  江維維從小到大沒吃過這種虧,這會兒見趙強幾個人跑過來,於是頂著一頭滴水的濕頭發,氣急敗壞要用餐盤砸方棠。

  方棠往後一側身子,抬腿踹在江維維小腿上,膝蓋往上一頂,江維維連人帶盤子摔在地上。

  “哦謔。”趙四海覺得自己的靈魂在蹦極,清冷小仙女一秒變身手敏捷的女俠客,這人設反轉,誰能受得了。

  賀囂站在一旁,也不著急,打算做一枚合格的吃瓜群眾,看一看他同桌還能帶來哪些驚喜。

  趙強扶起江維維,指著方棠來了句“國罵問候語”。

  鄭衛衛嚇得整個人在哆嗦,她認識趙強,也見過趙強打人。趙強一米八多,一身混不吝的社會哥氣質,鼓著因為熬夜通紅的眼珠子。這種人根本沒什麽道德原則,在他眼裏根本不分男女,甚至欺淩比自己弱的,反而更讓他得意和興奮。

  看見趙強這副凶神惡煞,隨時會動手的樣子。賀囂拇指摁了摁中指關節,發出一聲脆響。

  方棠環視一周,突然指了指賀囂,拍拍鄭衛衛後背:“你看,咱們班男生都在這裏呢。”

  被指的賀囂磨磨牙,這都是些什麽事。

  趙強掂了掂餐盤,抬手就要往方棠頭上招呼。

  趙四海怒道:“趙強,你犯哪兒門子賤呢?”

  他話音未落,眼前閃過一道人影,賀*博爾特*囂同學擋在了方棠前麵,握住了趙強的手腕。

  “賀囂?”趙強有些不解。

  賀囂的大名,他當然是聽說過的。初中那會兒就聽說二十二中初中部有個叫賀囂的打架特別猛,手還黑,惹毛了他的,基本是不見血不收手,就仗著家裏有幾個臭錢,才沒被學校開除。

  趙強他們這些人,其實和賀囂路子不一樣,他們平時得靠鬥勇耍狠立住威,讓別人不敢惹。賀囂不是,賀囂這小子是真狠,以前棋盤街有幾個人在酒吧喝酒,不小心碰上了賀囂他們。棋盤街的幾個人仗著人多,想給這些小少爺們一點教訓,誰知道讓賀囂這小子拿著酒瓶追了幾條街。事後本來還想找機會趁賀囂落單的時候陰他一回,卻在第二天以尋釁滋事罪被弄進去了。

  所以,賀囂這小子又狠又毒,趙強輕易不想招惹。

  “囂爺想罩著這小姑娘?”

  賀囂沒回答,他正在心裏唾棄自己:賀囂你賤不賤啊,方棠惹的禍關你屁事。

  極度後悔的賀囂一臉不耐煩地掃了趙強一眼。

  什麽叫此時無聲勝有聲,至少對趙強來講,賀囂不說話,那肯定是因為自己真的惹了不該惹的人。這個叫方棠的女生,確實長得挺漂亮,就是冷了點,傲了點。沒想到賀囂原來好這口。

  趙強給自己找台階:“都是誤會,早知道是囂爺的人,也就沒這誤會了。”

  賀囂點點頭,看著趙強拉著江維維離開。圍觀的人見沒什麽熱鬧好看了,也都紛紛離開。

  方棠把胳膊從鄭衛衛手裏抽出來,見她一副抽抽嗒嗒的可憐模樣:“別哭了,哭有什麽用,她罵你,你就罵回去。她打你,你就打回去。讓她們知道你身上有刺,下次就不敢隨便揉捏你了。”

  賀囂:別人身上有沒有刺,我不知道。你身上刺兒倒是挺多的。

  賀囂走了,趙四海對鄭衛衛說:“下次她們再敢找你的事兒,來找黎爺,黎爺罩著你。”

  鄭衛衛臉一紅,頭都不敢抬。

  “棠姐,威武,棠姐我們先走了。”一班幾個男生瞬間被方棠利索幹脆的身手和不矯情的性格拉了好感。

  午飯的插曲並沒有改變大家的節奏,方棠買了兩袋麵包,一包遞給了鄭衛衛,一包自己吃。

  鄭衛衛忙不迭地翻找自己的錢包,要把麵包錢還給方棠。找了半天,沒有零錢。

  “算了,就當還你上午借給我夾子的人情吧。”

  方棠也在心裏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為什麽要打架,不是因為被自己爹媽發配出來而憋屈,也不是因為要跟學前兒童賀囂朝夕相處而煩悶,更不是因為江維維女反派的嘴臉而想到從前。

  我隻是,為了還鄭衛衛一個人情。

  對的,隻是因為一個長尾夾子。

  午休時間短的可憐,吃完麵包,方棠就拽著鄭衛衛回教室了。

  她回來的時候,教室裏安安靜靜的,都在趕作業。隻有賀囂趴在桌子上,沒聲沒響,睡得跟個死人似的。

  方棠剛把書從桌洞裏拿出來,上課鈴就響了。

  睡到挺屍的賀囂壓根兒就不受上課鈴的控製,胳膊墊在桌子上,半邊臉埋在胳膊裏,隻剩後腦勺露在外麵。

  “我去!”

  “天呢。”

  “有病吧。”

  “啊,啊。為什麽是她?”

  伴著班裏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二班班主任嚴芳胳膊夾著課本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