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好看嗎？”

  白璿珠已經換上了一套新的衣裳，葉映雪送的那個裙子，當然隻能作為睡衣穿，她是萬萬不敢讓她娘發現那件衣服的存在的。

  不過方才葉映雪給她化了妝，還給她塗了新的指甲油，沒辦法出去找人炫耀，那就隻能找親娘炫耀了。

  說著，白璿珠在白夫人麵前轉了一個圈，還把自己的雙手伸了出去：“娘，看我的指甲，好看嗎？”

  葉映雪沒給白璿珠化濃妝，主要是她今年穿的這一身衣服顏色比較淺，妝容自然也是淺一些比較好。

  不過用上了眼影，再重新畫了眉毛，小小的調整了一下白璿珠眼部的輪廓，就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有神不少。

  指甲油是選的桃紅和奶茶色，兩種顏色做出的撞色的效果，白璿珠的手本來就好看，指甲也養的挺好，因此這樣溫柔的顏色，特別搭配白璿珠今日的衣服和妝容。

  白夫人也覺得很驚豔。

  “這是怎麽弄出來的？”

  “是葉映雪從行商那裏弄過來的海外的妝品，如果現在在犀州就好了，我肯定要辦個賞花會，讓大家都好好看看的！”

  “說是讓大家好好看看，實際上就是出去臭美吧？”

  “娘，你最懂我了不是！”

  白夫人陪著白璿珠笑鬧了好一會兒，隻是等白璿珠離開之後，又輕歎了一口氣。

  “夫人是擔心小姐成親之後的日子嗎？”

  白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

  “哪能不擔心呢，你瞧瞧她這樣，成日裏隻知道衣服好看首飾好看妝品好看，等成親了之後，她怎麽才能撐得起來一個家啊？”

  伴隨白夫人多年的秦嬤嬤便笑著上前。

  “夫人，這些日子我瞧著，康郡王世子也有康郡王世子的好處，他年紀固然比咱們小姐大一點，可到底是知道心疼人的，向陛下請旨賜婚，然後進入大理寺做事這兩件事，讓別人對我們白家無可指摘。”

  “這些日子雖然夫人禁止他們見麵，可世子也不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時不時就會給咱們小姐送一點東西過來，看似尋常，其實都不容易，那些個什麽糕點啊，菜肴啊，聽說都是世子自己吃了之後覺得好，又特地去訂了給咱們小姐送過來的。”

  “還有，世子不是跟您承諾了，康郡王和王妃除了在成親的時候會露麵以外，以後不會在上京生活，我們小姐嫁過去了，也不用伺候公婆。”

  “還有就是，夫人您別覺得老奴說話不好聽。”

  白夫人瞥過去一眼：“你啊，我什麽時候不讓你說了。”

  秦嬤嬤便笑著道：“世子如今是世子，日後是不是世子還不知道，在老奴看來，世子從前如何，老奴不好判斷，光是從現在來看，世子是很清醒的一個人。”

  “夫人，您也該知道，男子最重要的便是一個清醒，他清醒，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能倚仗什麽，應該給誰尊重。”

  “你說的這些，我心裏都清楚，隻是我想著，周南瑉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要麵對什麽，我那個傻女兒她知道嗎？”白夫人眉間蹙著憂愁，滿含對女兒的擔憂。

  “夫人，您放心，我覺得小姐心裏其實是明白的。”

  “而且啊，我覺得小姐的那個朋友，那位葉娘子是個真正清醒的人，聽說她以後也要長留在上京，小姐有這樣的朋友，應該能在關鍵的時候拉小姐一把的，如果小姐哪天真的糊塗了的話。”

  “你說的對。”白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給珠珠幫了很多忙，我這邊也應該給她準備一些謝禮才是，她送給珠珠的那些東西都很新奇，看著也很不錯，是花費了很多心思的，我聽說她準備開個鋪子？那我給她準備一些開業禮物好了。”

  秦嬤嬤掩唇而笑：“夫人準備的開業禮物，那位葉娘子一定很喜歡。”

  九月的上京，已經是深秋了，路邊的樹上隻有一點殘留的葉子，大堆的葉子被掃了起來堆在路邊，後麵會焚燒之後肥沃土地，化作樹木來年繼續成長的肥料。

  馬車一路噠噠噠的行駛過去，等到葉映雪回到家裏，一抬頭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你回來了。”

  是方雩。

  看到方雩的時候，葉映雪的第一感覺就是：瘦了，黑了，也糙了。

  “看來西北的風沙確實磨人。”

  方雩跟著點點頭：“確實，那邊的風總是裹著沙子，太陽也很大，就是白日裏熱，晚上冷的快，這個時候的北境，晚間已經冷的要結霜了。”

  “大漠風光好看嗎？”

  “還不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景象，從前隻能在書中體會，靠想象去想這到底是怎麽樣一種景象，真正見到了才知道，我的想象還是十分貧瘠的。”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要去看一看。”

  方雩跟著點頭：“去看一看也好，雖然生活有點艱苦，但是那邊的民風很粗獷，就像是北境給人的感覺一樣，遠處還能看到雪山，晴空之下的雪山，也很美。”

  “好了，你們兩能不能不要站在門外聊天了？是椅子不給你們兩坐嗎？”

  “葉映雪你快點兒來，晚上我們吃烤肉吧，一切都要靠你了！”

  這樣說話的自然是周南瑉。

  葉映雪和方雩相視一笑，隨後便忙碌起來。

  既然要烤肉，那麽必然是在戶外進行，葉映雪指揮著周南瑉和方雩幫忙做烤架，準備木炭等等工作，自己則是開始處理他們帶過來的肉。

  今晚烤肉的主角是羊肉，是方雩特地從北境那邊草原上的牧民那裏買了，然後一路養著帶到上京的，就因為葉映雪說想嚐試一下草原上的羊是不是更好吃。

  好在周嘉言並不介意方雩這麽做，真的讓人幫著趕了十幾隻羊回來，一想到這些羊走了上千裏路過來，變成她接下來的口糧，葉映雪就覺得有點兒好笑，也有點兒暖心。

  他們殺了兩頭羊，說是晚上做燒烤，那麽烤全羊是必須來一頭的。

  一隻烤全羊吃起來就差不多了，再多吃燒烤得上火了，所以另一隻羊，葉映雪打算多幾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