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日報。

  “趙生你好，你這本小說寫得非常精彩，不過，有些不太符合我們報紙的風格……”

  ……

  九龍日報。

  “趙生你好，我個人對你的小說是非常中意的，不過，確實是跟我報社的風格，有些許衝突……”

  …………

  港島傳媒。

  “趙生，我們港島日報，是一個傳統的日報，你這本小說，不太適合在上麵……”

  …………

  一天下來，趙鬆走了五六家大報社，就沒一家願意讓他的小說登報的！

  一個個，全都嫌小說的內容過於黃……直擊人心！

  期間，到時有兩個主編同意將他的小說登報，隻不過，小說的內容要按他們的意思修改一下……

  這種提議，趙鬆哪肯同意！

  這手稿上的每一個字，可可是他多日的心血！

  按別人的意思改了，那還能叫自己的作品？

  抱著這堅定的心念，趙鬆成功的……

  將自己的手稿帶出辦公室。

  就連相對風氣最為開放的東方日報，馬老板親自出麵接待，並在為他的小說拍掌叫好的時候，也沒同意讓他的小說登報。

  不過，許是為了交好，報社的馬老板也給他推薦了幾個小一點的報社。

  除了小之外，他們也有個共同的特點。

  都是那種因為突發情況而處於閉社關頭，或者幹脆已經破罐子破摔的那種報社……

  “…………”

  趙鬆握了握拳頭，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有那麽一瞬間，他很想買下個小報公司來宣傳自己的小說……

  報社那邊不幫他發，他還不能自力更生了！？

  搞個報社而已，頂天也就三十張回春符，不到兩分鍾的工作量而已！

  但仔細想想後，他還是放棄了自開報社的想法，拿著手稿向馬老板說的報紙公司走去。

  事關尊嚴，這次，他要靠實力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真實原因：他嫌搞報社要從頭梳理，太麻煩，所以……）

  …………

  降低了投稿標準之後，趙鬆的投稿之行果然順利了不少。

  沒多久，他就來到了馬老板說的第一家報社，江湖日報。

  就衝這名字，繞路也先來這就！

  收到趙鬆的手稿後，江湖日報的主編對他的小說很是欣賞。

  隻不過……

  “這本小說寫得不錯，特別題材，非常有心意，不過內容方麵問題都不少，而且，登報的話，對報社的名聲，可能會有所影響……”

  趙鬆麵無表情的打斷了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改內容？”

  主編笑著擺擺手：“那就不是那個意思，登還是可以登的，就是稿費方麵，可能不會太理想……”

  趙鬆麵無表情的問道：“有多不理想？”

  主編伸出手：“千字十五元！在新人裏麵，這個價位，已經算是很實在……”

  “拜拜！”

  “哎，別走啊，有事好商量啊……”

  趙鬆不等他說完，二話不說起身奪過手稿就要走人。

  幾次拉扯過後，江湖日報的主編忍痛叫出了千字十八元的天價。

  對此，趙鬆客氣的道了聲謝，扭頭就走。

  千字十五，在新人作家裏麵條件確實算得上可以。

  但問題是，以趙鬆的心氣，怎麽可能會同意這個標準！

  以他的作品質量，不說能有千字五百的頂級稿酬，起碼也得三位數吧！

  就算是新人沒有三位數，幾十他也勉強可以接受，可這十來塊，那就真的……

  要不是看他態度誠懇，除了想要壓價之外並無惡意，趙鬆早讓他知道什麽叫桃花朵朵開了。

  …………

  離開江湖日報之後，趙鬆陸續來到後續的幾家報社。

  各主編看到手稿後的態度都差不多，登報可以，但是

  除了不知道他的身份，以為就是個新人作者，就商言商的惡意壓價之外，並沒有什麽問題。

  稿費都在千字十元到二十元的區間，普通新人作家的標準。

  也沒有哪位主編英（sha）勇（bi）到玩強奪稿件或者強買強賣。

  都是正常的商業溝通（誇大缺陷），正常的的價錢商量（趁機壓價）。

  對此，趙鬆雖然有些不爽，感覺自己的大作被人看輕了，但也沒怎麽生氣，談得來就談，談不來就走。

  在趙鬆的討價還價下，各主編也很給麵子的提了下價，但最高的，也不超過千字二十五元。

  走了這麽多家報社，趙鬆也算是看出來了，在沒名氣的情況下，新人作者稿費最高基本就這價了！

  綜合考慮了下後，趙鬆選擇在千字十八元的江湖日報上發稿。

  既然稿費不能突出，那就從其他方麵來強化優勢吧！

  雖然江湖日報給的稿費不是最高的，報紙銷量也不是最好的，公司運作情況更是一般……

  但有一個優點。

  老板名聲好！

  出了名的講義氣！

  說白了，就是工資準時發！而且沒聽說會扣錢。

  在這慣性欠薪，各種找理由扣錢的時代，這種老板，也算是稀有生物了。

  即使後續就稿酬問題討價還價無果後，趙鬆也沒有改投他家，依舊選擇江湖報社進行投稿。

  至於階梯稿費，對賭協議之類的……

  一部小說而已，哪個老板有閑情跟個剛入行的新手玩這套。

  江湖日報的老板是名聲好，講義氣，但並不傻！

  就算主編有想法，他也沒這權限好麽。

  …………

  三天後，快樂影視首批東洋員工成功抵港。

  收到消息的某人，第一時間溜過來。

  將正要麵試員工的四位公司高管打發走，親自出馬擔任麵試官。

  別誤會，是正經的那種。

  也就是問問個人情況，了解下具體需求之類的常規麵試。

  最多也就是看下是不是貨真價實，並沒有深入了解！

  麵試完各員工後，在一共公司高層及新員工麵前，趙鬆揮筆潑墨，當場寫出了幾個電影大綱。

  OL製服、學生係列、豪門恩怨……

  充分考慮到年代背景，選的都是有美學發展空間的類型。

  至於後世東洋那些挑戰社會道德觀的類型……

  他隻是打算借著拍片的名義滿足下自己的娛樂心理而已。

  玩的就是個開心。

  並不打算將自己的名聲跟人類道德底線連接起來。

  他走的，是藝術路線！

  正經.jpg

  “老板果然犀利！”

  “不愧是老板，不說我都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玩法。”

  羅漢果等人欣賞完趙鬆的大作後，連連拍手叫好。

  鹹濕超更是激動的跳了出來：“老板，到時候戲服，可不可以準備多幾套？”

  眾人紛紛回頭，眾臉震驚。

  看了下旁邊一臉好奇的新員工，趙鬆輕咳一聲：“……你想做什麽？”

  此時的他，隻慶幸一件事，還好這些東洋妹子不怎麽會聽粵語，不然，就真的丟大人了！

  “別誤會！”

  鹹濕超擺手，一臉正色：“我隻不過是站在男人的角度，想到個賺錢好方法，想著幫公司發展個新財路。”

  “新財路？”

  趙鬆眉頭一皺，瞬間察覺到事情不簡單。

  鹹濕超拿起桌上的手稿，興致勃勃的介紹著：“你看老板寫的這幾段，如果到時候有個女人在房間都穿這套……”

  鹹濕超目視眾人：“換位想下，換成你們是電影裏麵的男主角，你們忍不忍得住？”

  趙鬆隨手掏出根煙，夾在手裏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一旁的羅漢果三人看了下趙鬆，猶豫半秒，點點頭：“忍不住！”

  牛精帆傲然抬頭：“作為一個男人，老實講，如果有女人穿這種衣服出現在我麵前，我是無法忍的！”

  臭口奇緊隨其後：“作為一個男人，我讚同！”

  羅漢果不落人後：“身為一個優質的男人，我的回答是，通殺！”

  牛精帆跟臭口奇兩人扭頭看向羅漢果，眼神中，非常富含感情。

  羅漢果驕傲的挺起胸膛。

  趙鬆忍不住將煙塞進嘴裏，點上。

  “那如果有機會給你們做一次男主角，隻要付出些許銀兩，你們願不願意！”

  鹹濕超笑著伸出手指微微靠攏。

  羅漢果三人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下旁邊的新員工們，在燦爛的笑容中回過有，眼睛發亮的重重點頭：“肯！多多都肯！”

  趙鬆吸了口煙，悠哉的吐出口煙氣，活動下手指。

  “那就是啦！”

  鹹濕超一拍手：“等電影上映之後，我們拿電影裏麵的西服去錄像店那邊賣，還不賣到發！”

  “賣，賣衣服？”

  羅漢果三人當時就木了，

  剛抬起手，正要他給來個道德鐵拳的趙鬆停下動作，換了個方向夾住煙，

  “不是賣衣服，你們以為是什麽。”

  鹹濕超挑了挑眉毛，露出怪笑：“我們正規公司來的，不賣衣服，你們以為買什麽！”

  羅漢果三人目目相覷，陷入沉默。

  數秒後，三人虎撲而上，對著這個有意搞事的家夥就是一陣痛毆！

  趙鬆淡定的上去兩步，順手給他補上兩腳。

  一旁的新員工們，機智的轉過頭，當自己什麽也沒聽到。

  片刻後，趙鬆扶起鼻青臉腫的鹹濕超，幫他拍了拍塵土：“既然你這麽有想法，那這次的事，就交給你處理吧，放心去做，我相信你的審美。”

  鹹濕超被拍得齜牙咧嘴，強行擠出笑容：“多謝老板！”

  “嗯，不錯。”

  趙鬆點點頭，露出笑容：“等下你用自己的名字注冊個公司，順便看下哪裏的廠房地皮合適……”

  鹹濕超越聽，臉上的笑容就越是牽強。

  見狀，趙鬆淡定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是小氣的人，搞定之後，股份我分你半成！

  需要多少錢盡管出聲！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快！”

  鹹濕超頓時笑容滿麵，胸膛拍得啪啪響：“老板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盡快搞定，不會失禮你的！”

  一旁的羅漢果等人羨慕得眼都紅了。

  自認老板頭號狗腿的羅漢果更是舔著臉湊上來：“老板，在服裝方麵，我其實都有幾分心得的，我阿嫲當年還幫慈禧縫過衣服……”

  “你阿嫲都什麽年代了！”

  臭口奇一把推開他，整理了下領帶，正色道：“老板，我不記得跟你說，當年學法律的時候，我有個女朋友是學服裝設計的，她的日常作業跟畢業論文都是我幫她搞定的……”

  “自己都畢不了業，還說你女朋友！”

  牛精帆一把將其推開：“老板，我知道自己搞不掂衣服的事，不過我老牛說義氣，朋友多，到時候工廠搞定，服裝銷售的事，完全可以交給我！”

  麵對同事的競爭，鹹濕超站在一旁笑而不語。

  他相信，自己老板不是那種朝令夕改的人。

  昨晚提議人，他趁機賣弄下都被這樣整蠱，就這幾個蛋散，咩都不做就想摘桃？開什麽玩笑！

  “既然你們這麽有心……”

  趙鬆看著三人，露出笑容：“阿超，他們就交給你了，一個星期之內，我要見到工廠生產出來的第一批衣服！”

  正好幾家公司基本已經走上正軌，都是時候將他們丟出去打磨下，免得心大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

  鹹濕超笑容滿麵的拍著胸膛：“放心吧老板，有這三位大將幫忙，一個星期之內，第一批衣服一定準時送到。”

  不管怎樣，先將鍋丟出去再說。

  （說了有他們幫忙就肯定沒問題，所以，如果出了什麽問題，那就證明是這三位大將不上心……）

  鹹濕超回過頭，鼻青臉腫的臉上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你們說是不是？”

  羅漢果三人露出略顯幹巴的笑容：“超哥都出聲了，當然沒有問題！”

  看著手下人的親切互動，趙鬆滿意的點點頭。

  作為一個不想管事的老板，手下的管理層可以貪可以懶可以不著調……

  就是不能太團結！

  做老板的，不能太考驗幹部的忠誠啊！

  …………

  快樂影視東洋員工抵港的同一天。

  《尋秦記》正式在江湖日報上登報發行。

  憑借著新奇的題材跟豐富的內容，《尋秦記》一經發行，迅速引起轟動。

  幾天時間不到，就將江湖日報的銷量拉高了近倍！

  江湖日報主編驚喜之餘，果斷打電話給趙鬆，將稿酬從十八塊升到三十塊，並明裏暗裏的拐著彎子催稿。

  跟主編保證每天起碼更新六千字後，趙鬆笑嗬嗬的放下電話，拿起車鑰匙出發，去明報那邊探望老朋友。

  先到明報那邊晃一圈，接著去天天日報跟九龍日報那邊跟老朋友聊天吹水……

  至於港島傳媒跟東方日報，時間緊張，還有正事要忙，就不去了。

  一個是官方報紙，一個是大撈家洗白的窗口。

  這個時候跑到那邊炫耀……他還是有點嗶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