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

  沈棠玉眸下一暗，閻羅殿，這天底下最大的殺手組織，皇後荊瀾曦就是這閻羅殿的其中一大靠山。

  雖然聯絡上閻羅殿算是一次偶然，這還要感謝沈芙玉的大張旗鼓，閻羅殿斷定荊瀾曦的瘋跟沈芙玉一定有必然的聯係，是勢必要為荊瀾曦報仇的。

  接下來隻要自己從中作梗，就算弄不死沈芙玉這賤人，弄死一個瘋子也算是綽綽有餘，隻要讓閻羅殿的人相信殺了荊瀾曦的人是沈芙玉，她作為被閻羅殿信任的人，也就相當於擁有了閻羅殿的勢力，在弄死沈芙玉之前，她有信心讓閻羅殿為自己所用。

  在萬事俱備之前，就先讓閻羅殿幫她做點事情吧，她會讓父親後悔拋棄自己偏向沈芙玉的！

  首先就從沈芙玉最親近的人下手吧。

  “難怪卿卿都不在乎他們。”

  “是啊，畢竟嚴格來說，沈芙玉是沈芙玉，我是我，沈芙玉的死跟我沒有直接關係，所以我也不欠沈芙玉的親人什麽。”沈芙玉聳了聳肩，“何況沈芙玉生前都對沈家淡薄，她死後我又幹嘛要多管閑事呢？”

  這也算又答疑了秦致逸心裏的一個疑惑，他以前總會在意，多少會因為沈芙玉稍微顧及沈家一二，哪裏能想得到這一層。

  想到他查到的有關於沈芙玉從前的種種遭遇，一時間不知道是感慨還是厭惡：“雖說是這樣，隻是卿卿沒想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麽？放眼望去隻怕哪家庶女也不至於是這般待遇。”

  沈芙玉眨了眨眼睛：“寶貝你這麽一問……”

  秦致逸微微頷首看向她。

  “我完全沒想過這問題。”

  “嘖。”

  頭枕在秦致逸腿上她哈哈一笑：“畢竟你看，按照之前的慣例，哪活得了那麽長時間嘛，一直忙著賺怒氣給空間升級，他們甚至都沒有發現殼子裏換了個人，然後我就進宮了啊。”

  “不過你提起這件事，倒是引起我的好奇了。”沈芙玉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姑且沈芙玉生前的記憶我也是知道的，她被這麽差別對待，可能是因為重男輕女吧？”

  秦致逸：……

  這世道哪家都重男輕女。

  “根據沈芙玉的記憶來看，她應當被沈書承懷疑過是不是沈家的種。”但這記憶實在是太模糊了，她覺得這應該是嬰孩時期的記憶？不過人既然活著長大了，也就證明這點疑心是被消除了的，“真要論起來這件事，文姨娘十六七年前可以說是沈書承心尖上的人吧。”

  “既然是驗過親，文姨娘也失了十多年的寵，二者結合起來，也就隻有一種可能了。”秦致逸很快得出了結論，“這十幾年她竟然還活著……”

  這情況放在哪家都得沉塘吧？

  “可能是因為兩個孩子都是沈家的種？”沈芙玉對這件事情就如同看待八卦一樣，“活著歸活著，但實際上大家都當沒她這個人吧，沈芙玉的記憶裏，也是一直認為文姨娘隻是失寵了，沈家小輩應當都不清楚這些事情。”

  “這之後慢慢長大，沈芙玉基本上大小就沒怎麽見過父親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她不知道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反正文姨娘眼裏隻有兒子，沈芙玉能活下來多少是有點看運氣。”

  “稍微大一點了，五六歲六七歲也是要學規矩了，估計也看到了文姨娘的不上心，沈家怕萬一哪日傳出去不好看，這事兒就被丟給大夫人了。”

  “大夫人估計跟文姨娘也有什麽深仇大恨吧，反正一直以來都是明著慈愛嫡母背地裏各種羞辱，沈棠玉跟她有樣學樣，本來嫡庶差距懸殊，這一下差距就更大了，沈芙玉也沒能從文姨娘那裏學到點做人的根本，小小年紀什麽都不懂根本不明白自己得罪了哪裏。”

  “再大一點沈謙昱開始吃喝嫖賭，一出了事兒文姨娘就打沈芙玉，讓她去沈書承跟前求情，被打習慣罵習慣了就算不喜歡這樣也不知道反抗，次次都去撞沈書承槍口，回去還要給大夫人沈棠玉當出氣筒，當其他姊妹茶餘飯後嘲諷的對象，被哥哥生母低看甚至不如下人，當時附身在她身上的時候老慘了，還沒開賺怒氣值呢先賠進去空間好幾顆藥養傷，心疼死了！”

  要知道那時候空間還沒有現在那麽厲害，藥田小生產力有限，很多藥都是至少一年半載才能搞一顆出來，那是哪一個都寶貝的不得了！

  秦致逸的手輕輕按在她頭上：“還好遭遇這些的不是你。”

  隻是即便是從前的沈芙玉把各種槍口都撞滿了，秦致逸多少也不能理解沈家對沈芙玉的態度，尤其是後來殼子裏換了人，還成了宮中寵妃，沈書承和文姨娘的態度也仍舊是那個樣子……

  總覺得其中細節沒有這麽簡單。

  “有沒有一種可能，沈芙玉真的不是沈家人？”

  “寶貝你覺得這張臉跟沈書承長得不像嗎？”沈芙玉指了指自己這張臉，自家人時間長了可能沒感覺，但她本質上是個外人啊，親父女之間怎麽都是像得。

  秦致逸抿了抿嘴：“像……”

  “那就得了唄。”沈芙玉微微眯了眸子伸了個攔腰，愜意的躺著道，“好奇就止步於此吧，甭管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也影響不了咱們什麽，說的好像不是沈家女，我就不能待在這兒了一樣，何況沈書承也好，文姨娘也好，大夫人也好，他們都算不得什麽好人，按平常人的理念去評價他們的所作所為本來就有失偏頗，我覺得他們可不覺得對沈芙玉態度差有什麽問題。”

  “這倒也是。”秦致逸點點頭，他喜歡的是眼前的這個人，什麽身份根本不重要，就算來日封後，他相信也沒人阻止的了將來的他們，至於他所愛之人，就更不是需要依靠家族才能上位的人了。

  但想到這裏，秦致逸突然好奇：“卿卿既不是沈芙玉，那從前你叫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