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作為皇子生母，就是永遠比你們這些臣子高一等。

  誒！氣不氣！

  銀鈴站在一旁，很自覺的帶著一眾宮人不參與任何事情，反正自家娘娘天天說話都是這種抽風感覺，乖巧聽話的奴才才不會插嘴這種事情。

  “父親母親也是擔心你，娘娘怎麽能如此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顧氏可丟不起這臉，一個庶女，沒了沈家她算什麽？她以為是什麽讓她至今榮衝不斷？沒有沈家女的身份，這賤人怎麽可能成為賢妃？

  “可拉到吧，你也好意思稱君子。”沈芙玉咯咯笑了笑，“咋滴，看起來挺不服氣啊？上次那頓打沒挨夠？要不本宮再賜你一頓？”

  完全就當聽不出顧氏話裏威脅的意思，吊兒郎當全然不在乎的態度更是刺痛了顧氏一直以來自認什麽事情都能拿捏得當的自信心！

  狠狠瞪了一眼文姨娘，顧氏冷笑道：“今兒個文姨娘也跟同著一起來了，妾身知道有些話娘娘不愛聽，那邊先不談了。”

  文姨娘看了沈芙玉一眼，然後緩緩行了一禮：“娘娘萬福。”

  顧氏非常體貼的起身說要出去轉一轉，請銀鈴幫她引路。

  “去吧。”沈芙玉揮了揮手，“正好帶著秦屎黃白月光出去溜達溜達，別丟了就行。”

  銀鈴忍著笑意，這是把大夫人當狗溜呢！

  顧氏臉色鐵青，但想著還有事情要做，隻得一忍再忍！

  殿內就隻剩下了文姨娘和沈芙玉，沈芙玉悠悠喝了口茶，抬眼看了看文姨娘：“怎麽，又是他們逼著你來的？”

  打老夫人壽宴之後，文姨娘才意識到沈芙玉屎真的變了個人似的，正襟危坐看著沈芙玉，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說什麽。

  從前原身活著的時候，就沒見過文姨娘什麽好臉對她，文姨娘的慈母溫柔，全都給了沈謙昱那蠢貨，落到沈芙玉那裏，多多少少都是埋怨的話語。

  諸如讓原身為沈謙昱去沈書承麵前說好話，給自己哥哥求情，再到做不好事情被文姨娘謾罵，什麽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養你何用？都是因為你，我和謙兒才會如此種種。喪門星，出氣筒，反正不像是女兒。

  “是賤妾自己要來的。”文姨娘沉默了一陣子，才開口道，“不過也是老爺說，可以進宮來看望娘娘……”

  沈芙玉微微有些頭疼，沈家人對於文姨娘和原身之間的關係，有一個非常大的誤區。

  所有人都覺得原身特別特別在意自己的生母，因為沈家人所見就是，隻要文姨娘那邊出了什麽事情，或者沈謙昱出了什麽事情，甭管對錯，都是原身出麵求情認錯替人受罰。

  加上原身常年得不到母愛，整個人也怯怯弱弱的不善言語表達，就造成了一種愚孝的錯覺給沈家人。

  實際上來說呢，哪怕沈書承或者沈老夫人看在血緣上多關心原身一分，都能看得出原身的不情願，但現實就是從來沒人關心過，也從來沒人教過原身拒絕自己不情願做的事情。

  沈芙玉微微歪頭，似笑非笑看著文姨娘：“行了，說吧，能讓你主動進宮來找本宮，沈謙昱是又搞出來什麽破事了嗎？”

  看著文姨娘眼生希望的模樣，就知道除了這破事就沒有別的事兒了。

  “死心吧，他死外邊本宮都不會管的。”沈芙玉悠悠開口，看著自己剛做的指甲很是滿意，能用鮮花汁子畫出花來，這幫奴才做事也算上心。

  文姨娘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可又好像覺得自己態度不太對一樣，張了張嘴道：“不是，不是的芙兒，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像是在心裏醞釀了許久，文姨娘才說道：“是擔心你，昨天你父親，還有大夫人，才說起你在宮中的處境，所以……才想問問你現在如何了。”

  “不用組織語言了，畢竟就你這歌女出身，你也不懂那些個，你直接說他們的原話。”沈芙玉聽的累得慌，文姨娘從來都沒關心過原身，這會兒說這話都磕磕絆絆的，活脫脫一副小學生背課文的樣子，秦元麒背書都比這順溜。

  實在她也有些不想跟文姨娘打交道，怒氣值又不高，身份上還尷尬，偏偏是原身的生母，就算她再不想再避免，都避免不掉跟文姨娘打交道。

  文姨娘眼底帶著些無助，看著沈芙玉有些難以置信：“芙兒，你以前很聽我的話的，你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副樣子？”

  “所以沈書承讓你進宮來到底是想問什麽？”沈芙玉直接無視了沒有價值的話，“皇上對沈家的態度？對本宮的態度？會不會為了修複母子感情而拋棄本宮拋棄沈家？還是想讓本宮去幫著沈家一起討好太後討好崔家？”

  看著文姨娘張嘴想說什麽的樣子，沈芙玉微微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你要是再說廢話，那就跟著大夫人一起滾回去吧，別老覺得本宮還會和從前一樣幫你還有沈謙昱那傻逼擦屁股。”

  不敢怒還敢說的，她最煩這種人！

  “不是的不是的！”文姨娘被說的臉上通紅，她還想向從前那樣說話，可是她也明白沈芙玉早已今非昔比，宮裏尊貴的娘娘又怎麽可能被她呼來喝去？可是文姨娘有些不甘心，“你哥哥他沒出什麽事，就是想著……想著他也老大不小了，芙兒，你已經是賢妃娘娘，你幫幫你哥哥，給他謀個官吧，別讓他成日往外跑的不知去向，芙兒，娘就求你這一件事！”

  說到底，還是為了沈謙昱。

  沈芙玉笑了：“你想得美，你求本宮有什麽用？後宮不得幹政，你難道想讓本宮在皇上麵前說這種事？為了你兒子你是瘋了不成？這種事情你拿去給我爹說不是更好？他在朝中關係那麽多，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安排個還不錯的閑職給沈謙昱？你自己能做的事情，別老是推給本宮，本宮憑什麽為了你們費那麽大勁兒？”

  文姨娘頓時搖頭：“娘就是想讓你幫忙說兩句，娘失寵那麽多年了，你爹是不會聽娘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