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盈素在地上跪著。

  若微將其他宮人全都散了出去，關上了們回到太後身邊，輕聲道：“太後息怒，婕妤到底年紀還小。”

  “哀家看她是不知悔改！”太後一臉厲色，看著崔盈素跪在地上就覺得頭疼不已，“你當宮裏是什麽地方？弄出這麽大動靜，傳出去你還要不要臉？崔家還要不要臉？”

  崔盈素低著頭抿著嘴，雙頰微微鼓起，像是被錯怪的孩子一樣：“姑母您當年對先帝的妃子出手的時候，不是也沒有客氣過……”

  “你還敢頂嘴！”太後直接打了她一巴掌，“哀家費盡心思接你進宮，一手把你捧到皇帝跟前，是讓你做這些的？”

  “從前在府中，你有這些個小毛病也就罷了，自有人給你遮掩著，但這是在宮裏，你宮裏平白無故死了個宮女，還是那副樣子被拖出去，一旦有誰撞見了，你預備如何？”

  崔盈素不說話了，低著頭當她的悶葫蘆，屍體抬走的時候正好讓太後宮中的人撞見了，這事兒就被人說與了太後聽，她聽著太後洋洋灑灑的說教，心底卻是想著別的事情。

  不過癮啊……妍兒真是經不起折騰，她不過是隨便玩樂兩下，結果就死了，還讓姑母看到了這一切，真是煩人，活著死了都覺得不夠意思！

  清梅卻是姑母賜的宮女，又不能動，這被警告了，宮裏的宮女也就不能玩了，啊……好煩……好煩好煩好煩……

  要是能……要是能……啊……她心中絕美的人兒……是啊，是沈芙玉就好了……好想……好想好想！好想看她支離破碎……

  “我知道錯了姑母。”崔盈素老實的點頭認錯，“不會有下次了。”

  太後這才算消了一半火氣，看著崔盈素老實認錯，心中其實是不放心的，這個丫頭，如果不是崔家嫡出，她也不想接入宮中來，自懂事起，就沒有下人敢伺候在她身邊，十三年來，足足換了十幾個貼身丫鬟，全都是站著進去躺著出來的，原以為再大些，這毛病能好些，哪裏想著今日竟然又讓她撞見了！

  崔盈素扶著太後坐下，一切都表現的非常好。

  “罷了。”太後看著崔盈素，有點毛病就有點毛病，往後再慢慢改，這丫頭到底除了是嫡女之外，模樣生的也是好，可惜再好也不招皇帝喜歡，“你今日是怎麽回事？如此之好的機會可以擊垮賢妃，你居然偏幫她說話，哀家瞧你是不想獲寵了是嗎？”

  “素兒說的是實話，姑母，就算素兒不說，姐姐那也有證據自證清白啊。”崔盈素說著這話，倒是有理有據，“何況，姑母叫我爭寵，我總要了解了解皇上喜歡的模樣，否則就算沒了姐姐，往後也有可能出現別人啊，不成為皇上喜歡的樣子，怎麽能讓皇上的心在素兒身上呢？”

  這話倒也是有道理，若崔盈素能把沈芙玉得寵的原因弄得清楚明白，何愁不得寵？即便現在不得寵，除掉沈芙玉之後不就得寵了？

  “倒也是這個理。”太後接受了崔盈素的說法，“素兒，你要明白，倘若不是與雲景聯姻，哀家定要將你捧上皇後的寶座，這樣的位置，隻有崔家的女兒才配坐上去。”

  “素兒明白。”崔盈素行了一禮，“姑母，您放心吧，素兒會努力討皇上喜歡的！”

  ……

  “所以那個宮女怎麽了？”秦致逸問道，“朕還以為，太後會很使勁兒的捧著她。”

  “誰人不是工具人呢。”沈芙玉從花瓶裏取了一枝花來，哢哢折成了好幾段，“那宮女大概就這樣了吧。”

  秦致逸看著手裏的幾截花枝稍微打了個寒顫。

  “啊，皇上您不知道她這個毛病嗎？”沈芙玉一臉難以置信，“不會吧？”

  又來！

  他上哪裏知道？他去景華宮過夜都沒過幾次，每次過去藥給上人丟床上，他在外麵軟塌湊合一宿，他都沒跟崔盈素說過幾句話，從小到大都是。

  “朕要是知道她有這毛病，說什麽也不會讓她入宮的。”秦致逸臉色不算多好，“宮女也是一條人命，她膽大到這個地步，敢在宮裏做這種事情。”

  “人家後台硬啊，您這怎麽比？”沈芙玉戳了戳他，“不讓她入宮，在宮外她豈不是更猖狂？舍您一人造福千萬丫鬟，您要始終保持善良！”

  “這話是沒毛病，但朕覺得放你嘴裏那味兒不對。”秦致逸瞥了她一眼，沒再看宮裏的那些瑣事，或者說他以後都不想看了，“你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兒看戲呢。”

  “是啊，就是看戲。”

  沈芙玉回之一笑，那這好戲能不看？真情實意上演的宮廷大戲，放現代那要攤上個不敬業的演員，都能毀一整部劇，這多好啊，原汁原味！

  秦致逸：……

  “好吧，那您要跟臣妾談正事嗎？”沈芙玉啃著蘋果問他。

  “那倒也沒有。”秦致逸道，“該布置的都布置好了，朕如今示弱，越低頭，崔家越容易路出馬腳，暗中穩住孫家，接下來靜候佳音就可以了。”

  “也就是說您現在很無聊咯？”沈芙玉眸子一轉。

  “你要幹嗎？”秦致逸很警惕。

  沈芙玉默默的從空間裏掏出了一片樹葉：“臣妾的空間裏，新長出來了一種藥材，您要嚐嚐嗎？”

  秦致逸就這麽看著她。

  “你覺得呢？”

  話音剛落，沈芙玉二話不說掰開嘴給他塞進去了！

  她覺得可以！

  樹葉這段流了些汁水，略有些香甜的味道順著喉嚨就直接進去了，秦致逸廢了半天力氣把沈芙玉推開，從嘴裏拿出樹葉難以置信的道：“你這人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問題？”

  “臣妾一向理解滿分！”沈芙玉捏緊拳頭說的信誓旦旦！

  “這是什麽藥？一股子怪異的甜味兒……”秦致逸皺著眉頭想找茶水涮一涮，“你確定長出來的不是什麽毒藥吧？”

  “那自然不是。”沈芙玉笑眯眯，她怎麽可能拿她寶貝怒氣值開玩笑呢！必然不可能讓秦致逸死的，為了怒氣值，起死回生丹這種她可以給秦致逸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