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四處求情
作者:
有鳳棲梧 更新:2022-05-04 22:26 字數:4271
皇上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長地說:“這件事,朕覺得隻有景深能勝任,而且,他若是連這點困難都不能克服,以後還怎麽繼承朕的皇位呢?”
這話說得也不假,但是,白如意總感覺皇位可不是那麽好繼承的。
皇上現在正值壯年,再活個三十年都沒問題,也就是說,三十年後鸞景深已經五十了……
還不一定能當上皇帝。
白如意想到這裏,不由鬱悶,三十年後她也快五十了。
皇上見她不吭聲,不由有些狐疑地看著她,“你怎麽不說話?”
白如意淡淡一笑,“父皇,這件事您自己決定就好。”
皇上看了一眼鸞景深,“景深,那就這樣決定了。”
鸞景深好無語,他們兩個人一問一答中,就將他的太子身份給確定下來了?
好歹也要詢問下他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好不好?
皇上最後說的這一句,倒是更像通知他,他已經是太子了。
鸞景深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彎腰行禮,算是謝恩了。
皇上也很鬱悶,換做別人,怕是早就已經跪在地上謝恩了。
這兩個人,怎麽這麽淡定呢?
還是說,他們兩個誤會了他的意思?
但不管怎麽說,現在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先將太子給立起來。
從皇上這邊出去,白如意和鸞景深開始商議了起來。
兩人先是回到了慈寧宮,隨後,兩人悄悄地進入到空間裏。
隻有在空間裏才是最安全的。
白如意說:“皇上現在封你為太子,實在是有些不妥,不過,我也感覺到,你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嗯,”鸞景深笑了笑,“不過,立了太子也是好的,至少我現在要比他們都要尊貴。”
“聖旨還沒下來,誰知道皇上會不會變卦。”
鸞景深依舊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父皇既然這樣說,那事情就是不會變的。”
白如意說:“你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父皇確實是一個不好惹的角色。”
鸞景深點點頭,“打鐵還需要自身硬,隻要咱們一切都做得好,還怕什麽牛鬼蛇神?”
這一句話成功地將白如意給逗樂了。
白如意說:“太子的事情,咱們先不管它,等父皇下了聖旨再說。”
“現在,咱們來說說阮榮的事情吧。”
提到了阮榮,鸞景深的眼神就變得有些犀利了起來。
他冷冷地說:“這個家夥實在是不要臉之極,他自己做出了這樣無恥的事情來,卻還好意思去惡人先告狀,可不能輕饒了他。”
“他要是還在宮中,那勢必會繼續對宮女們造成嚴重的傷害。”
如此一來,鴛鴦她們的傷痛就永遠都不會好。
白如意說:“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但是要由你去做。”
“什麽辦法?”鸞景深笑著說:“你真是足智多謀。”
“不過是對付區區一個地痞流氓而已,談不上足智多謀。”
若非這個家夥是太後娘家的侄兒,她哪裏還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
直接找個機會哢嚓掉他就好了。
她一個人對付不了,但跟鸞景深一起,絕對可以輕鬆解決。
但是現在就有點麻煩,隻能智取。
兩人在空間裏嘰裏呱啦地商量了一會,才離開了空間。
翌日。
朝堂之上,新升官至相國的曹大人遞交了一封奏折,上麵寫的是舉報阮榮的種種惡行。
不僅如此,其他的大人也都紛紛遞交了奏折。
基本上每個人都在舉報阮榮。
皇上一看,這還得了?他雖然也在宮中,卻不知道阮榮居然背地裏幹了這麽多惡心人的事情?
結黨營私,霸占宮女,以太後之名在宮外放印子錢,搶奪良田,開勾欄院逼良為娼,等等……
皇上聽著,頭都大了。
“此事,朕一定會嚴查督辦,絕不徇私。”
這些罪名,每一個都是罪大惡極,足以砍頭。
皇上將此事交給了大理寺去查辦。
鸞景深接了旨,直接讓人將阮榮綁了,送去了大理寺的監牢。
其實,他在今天早朝前,就已經安排了人盯上了阮榮。
就怕他跑了。
白如意正在陪著太後吃早點,就見著有人急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太後,您救救榮兒吧。”
太後這才看清楚了,急匆匆進來的正是阮榮的母親阮胡氏。
她是太後的嫂子,有太後懿旨賜的特權,可自由出入宮中。
白如意淡淡地掃了一眼過去,就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
太後微微吃驚,“怎麽回事?”
“太後,今兒個一大早,大理寺突然來了人,將榮兒給抓走了。”
“大理寺啊。”太後心中頓時就明白了,她看了白如意一眼。
白如意神情自若地吃著點心,像是沒聽見一般。
太後是什麽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這兩口子在報複啊!
她想了想,“這件事,既然是大理寺出手了,那必定是皇帝下了旨,哀家也愛莫能助啊。”
這話說得很好聽,直接將責任推給了皇上,順便還撇清了關係。
在太後的心中,阮榮雖好,卻終究比不上自己的親孫子,更比不上白如意!
白如意聽著,十分滿意,她還真怕太後跟她求情。
若是太後開了這個口,那她還真不好做人。
沒想到,太後這麽上道,不僅沒求情,還將燙手的山芋,給扔出了老遠。
阮胡氏一聽,這是怎麽了?
以前,太後都不是這樣的,以前隻要他們來求什麽事情,太後就一定會答應的。
隻是,他們不知道,白如意是太後的底線,這一次,他們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她就算是想幫,也不會出手幫助了。
就讓他們聽天由命吧。
若是太後知道他們用她的名義在外麵放印子錢,估計會氣得當場中風。
阮胡氏見太後實在是不想幫忙,就想著去求皇上,但是皇上連見都不見。
這不由讓阮胡氏感覺到有些恐慌吧。
原本來之前,她還在想著,就算大理寺將阮榮抓了又怎麽樣?
還不照樣會給送回來?
但是現在她不敢這樣想了,現在看來,一切都變了,太後變了,皇上也變了,而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原因。
她想要去監牢裏看一看阮榮,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阮胡氏帶了很多的銀兩,巴巴地跑去了大理寺,直接去了牢房那邊,想要進去看人,被看守直接拒絕了。
她顯巴巴地遞上了一摞銀票,算是她這輩子最低聲下氣地說:“小哥兒,一點小意思,你拿去買酒喝。”
那牢頭看了一眼,雖然很想要,但還是為難地說:“不是我們不通融,實在是我們也不敢,現在上麵放了話,這是重犯,誰也不能見。”
“那會不會對他用刑?”
“基本上不會吧,咱們殿下還沒對他進行審問,隻要他如實招供,應該是不會用刑的,若是他死不招供的話,那估計……”
後麵的話沒說,阮胡氏卻是聽了一身汗,她還是抽出了兩張銀票,放在了兩個牢頭的手中,“謝謝兩位小哥了。”
又抽出了兩張,“還請兩位小哥幫著給他送點好吃的。”
兩個牢頭滿意地收下了。
阮胡氏出了監牢的門,左想右想都不對勁。
怎麽好端端的就被抓起來了?
太後和皇上也都不肯幫忙,難道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她有些不服氣,想著自己怎麽也是太後娘家的人,怎麽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稀裏糊塗地沒了?
她又跑到了大理寺前,想見見鸞景深。
但是,鸞景深不在,副卿不能做主,打了個哈哈,就讓她離開了。
阮胡氏又讓馬車夫將馬車趕到了景王府,但是,景王府也沒人。
她就想要在門口等,看門的老爺子直接告訴她,別等了,他們家爺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
這一來,阮胡氏可真是嚇瘋了。
因為每一件事,對她來說,都是極其的不尋常,若是再這樣下去,後果真的是特別嚴重。
她想要撈人,卻連個門都沒摸著。
直到夜色降臨,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阮府。
一進門就看見阮老爺躺在椅子上,邊上有兩個俊俏的丫鬟在邊上陪著。
別看這個阮老爺,人已經很老了,但是心一點都不老,那一雙手,一點都不閑著,在兩個年輕俊俏的丫鬟身上摸過來捏過去。
搞得兩個丫鬟嚶嚀不斷,嬌喘籲籲。
阮胡氏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老爺,您也不盡盡心,榮兒如今被關在了大理寺的牢中受苦,您怎麽能就當沒事的人?您可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啊!”
其他的還有兩個閨女。
阮府人丁不旺,實在是沒有辦法。
大概是阮老爺身邊的女人太多了,每天都不想閑著,導致了身體越來越差,到最後,他就沒有了生育的能力了。
但就算是這樣,他的賊心還是不死,尤其是在見到漂亮的女人,他的心裏就跟有隻貓在抓在撓在叫。
他白了阮胡氏一眼,“你不是已經去了嗎?事情辦好了沒?榮兒怎麽沒跟著回來?是不是又跑到哪個女人的床上去了?”
阮胡氏聽著,再也忍不住了,傷心地哭了起來,“老爺,我連榮兒的麵都沒見到!這一次,榮兒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麽?”聽阮胡氏這樣說,阮老爺也不由嚇了一跳,這種事情,在之前,可是從來不會發生的。
“你去找太後了沒有?”
“找了,太後把我攆走了。”
“那皇上呢?”
“也找了,跟太後一樣,感覺這一次,榮兒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怎麽會這樣?”阮老爺頓時興趣索然,將那兩個丫鬟踢開了,爬了起來,“明天我去找太後,怎麽能對自己的侄子不理?”
他既然敢這樣說,自然就是有把握的。
之前,不管什麽事情,隻要他進宮去找太後,這個事情就解決了。
比如,阮榮要做侍衛長,他也是求了太後,這個事情就成了。
這也讓他有了極大的信心。
阮胡氏歎息了一聲,她也是沒有辦法了,從之前太後對她的態度上來看,就算是阮老爺親自去,結果應該也是一樣的。
“我的榮兒。”她抽噎著,邁著小碎步,跑回了自己的房中。
他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阮榮被幾十個大臣聯名舉報的事情,阮榮在宮裏宮外做的那些事情,阮老爺是知道的。
但是,他自己都這個德行,怎麽可能約束兒子?
甚至,他還覺得,阮榮的做法,沒有什麽不妥。
他們家有錢有勢,本來就應該要呼風喚雨,要什麽就能有什麽的。
美女金銀,他們家就應該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誰叫他們家是太後的娘家?
誰讓他們家是皇親貴胄?
這點特權都不能有?那還算什麽皇親國戚!
這麽想著,他更覺得太後和皇上隻是做做麵子,明天他去求一下,事情很快就能解決,阮榮馬上就能回來。
這樣想著,他不由又放下了心來。
等到天亮之後,他親自跑進了宮中,這一次,他見的是皇上。
結果,皇上以國事繁忙為由,沒有見。
他心中暗暗吃驚,又拿著太後賜的令牌,去了慈寧宮。
太後卻是說自己頭疼,鳳體有恙,見不得客,也是回絕了。
這一來,阮老爺才覺得事情嚴重了。
他更在乎的是,太後居然說他是客!
他明明是太後的侄兒,是太後的家人好不好?
怎麽就成了客?
這明顯就是太後在有意地疏遠他。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寧嬤嬤走了出來。
“少爺。”寧嬤嬤是跟著太後一起進宮來的,她之前就是阮府的奴婢。
阮老爺自然就是她的少爺了。
這麽多年了,她從來沒有改口。
阮老爺一聽,頓時就高興了,以為太後是想要見他了。
就想要朝著裏麵走。
被寧嬤嬤一把攔住了,“少爺,太後說,讓您將她賜給您的令牌交給老奴。”
“什麽?”
阮老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算什麽事情?
他的令牌怎麽能交回?
如果這塊令牌交上去了,那他以後就不可能進入宮闈如此自由了。
但是寧嬤嬤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冷冷地說:“太後懿旨,還請少爺不要為難老奴。”
“不,我要去問太後,跟太後問個清楚。”
“別費勁了,否則,驚擾了太後,把您也給關起來了,可就不好了。”
“為什麽?”
阮老爺隻覺得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