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電影《一九四二》翻版
作者:瘋狂的小蘆葦      更新:2021-08-20 11:21      字數:2200
  看著啟明忙碌的背影,在忙前忙後的招待飯菜,讓湯皖怪不好意思的,畢竟自己隻是和他哥哥有關聯,和他並沒有來往,他本無需如此的。

  桌上菜品不多也不貴,中間一個湯,邊上四個菜,但是勝在做的精致,比較講究,可能是跟從小在大戶人家長大有關,對於這些有高一些的要求吧。

  這一頓飯,湯皖隻有安安靜靜的吃飯,在背後傷口沒有徹底愈合之前,是無法飲酒的,這倆人也是知道的,所以也不飲酒,用茶來代替。

  和迅哥兒和錢玄混的久了,湯皖就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倆人一般剛開始吃飯的時候,基本隻是吃飯,很少談論事情。

  一般是吃到中途,或者半飽才會停下來,似是吃累了休息,便順便這休息的時間,閑聊一番,也不知這個規矩是從什麽時候流傳下來的。

  迅哥兒剛吃完一碗飯,就往後靠在椅子上,吃了幾口茶後,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皖之,你剛說的白話文學作品,具體事宜,詳細說一下!”

  見要談這個,錢玄識趣的停止了吃飯,同樣把目光移到湯皖身上,對於白話文學作品,現在也是有著很高的關注。

  湯皖放下筷子,抿了一口茶,把自己在滬市和仲浦先生,白沙先生聊的,關於白話文學作品的事情轉述了一遍。

  其中特意提到了白沙先生說的一句話:現階段我們隻能吃國外的大米,卻是有著的水土不服的副作用,而國內產的又是粗糠醃菜,什麽時候國內才能產沒有副作用的大米?

  這個問題對於湯皖來說,倒是打擊不算大,畢竟後世的白話文學作品多得很。

  但是對於迅哥兒和錢玄來說,顯得極其沉重,像是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一般。

  這兩個人都有攬天下重任於己身的習慣,特別是一向以文人自居的他們,便更加覺得肩膀上的擔子無比沉重。

  不知不覺間,桌上氣氛變得突然凝重,錢玄則想張開嘴辯解幾句,可現實就像是一塊破布,把他的嘴堵的嚴嚴實實的。

  迅哥兒在冰冷的現實麵前,罕見的低下了那顆永遠往上看的頭顱,這會也是大氣不出一聲,隻是無言的沉默著,臉色也是越來越難堪。

  “你讓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如何相助?”迅哥兒過來片刻又問道。

  湯皖當然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如果說要單純靠自己的實力,去寫一篇紮根於現實的白話文學作品,無異於癡人說夢。

  但如果是三個人互相合作,那就不一樣了,搞文化,迅哥兒和錢玄是專業型選手,目前隻是缺少正確的指引而已,剛好湯皖可以提供方向,以及寫作思路。

  湯皖之前就想過這件事,特別是一部由國立老師主演的電影,給了湯皖極大的震撼,內容是1942年河南發生大旱災,千百萬的老百姓背井離鄉,外出逃荒找活路的故事。

  然而在大約在40年前,就已經發生過更加嚴重的旱災,導致了大饑荒,那一年整個北方的晉省、豫省、冀省、魯省、陝省等降水大規模減少,正在人們以為這是普通的旱年的時候。

  到了第二年年,降水更加稀少,直接釀成了大旱災,造成了無數人受災餓死,此次旱災則被稱為“丁戊奇荒”。

  所以可以把這部電影的情節抽離,背景更換,然後由迅哥兒和錢玄倆人查資料和執筆,湯皖隻需要把握住大方向便可。

  當湯皖把自己的大致構想說出來的時候,迅哥兒和錢玄的目光,當即就變得閃亮。

  第一,“丁戊奇荒”發生在40年前,不算久,想找一些當時的資料不算難事,還可以找老朱幫忙。

  第二湯皖提供的思路很有想法,鴛鴦蝴蝶派所代表的基本都是情情愛愛之類,浮於社會表麵,隻能稱之為娛樂小說,不能稱之為文學作品。

  而湯皖所說的是從一個逃荒者的視角出發,通過一路逃荒的艱難曆程,對社會進行深層次的剖析,揭露某些人的不作為和無能,以及對於人性真善美的讚揚。

  “什麽時候開始?”錢玄迫切的問道。

  “大綱還沒作好呢,讓我好好想一想!”湯皖道。

  “我和德潛先去搜集資料,你寫大綱,必須一周完成。”迅哥兒堅決的說道。

  “嗯?”湯皖有些不解,忙問道:“這麽著急幹嘛?”

  迅哥兒冷哼一聲,有些不服氣道:

  “都成粗糠醃菜了,還不急?你能睡的著覺?”

  看來白沙先生的話殺傷力太大,某人已經被傷到了自尊,所以這會湯皖也不想繼續戳他的傷疤,免得晚上回不了家,被抓壯丁寫大綱。

  人一旦有了想要做的事情,其他的所有負麵情緒便都會被拋之腦後,尤其是這一部小說關係到自己的尊嚴,所以迅哥兒和錢玄是在用十分嚴謹的態度對待著。

  午飯剛吃完,倆人就一邊喝茶,一邊開始了交流,商量著一些準備工作,湯皖自然也要參與其中,三人說著說著便就去了迅哥兒房間裏。

  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夾雜著紙張,墨水,汗漬等交合在一起的特殊氣味迎麵衝來,湯皖和迅哥兒則是習以為常了,倒是錢玄生出一副嫌棄的模樣。

  湯皖和迅哥兒兩個人現在相當於單身漢一個,雖然再怎麽愛幹淨,終歸家裏缺少一個女主人來打理,而錢玄就不一樣了,天天老婆孩子熱炕頭。

  迅哥兒跨過門檻便往書桌前走,滿地的紙張像是春天裏,鋪了一地的柳絮般,人從上麵走過,紙張被腳後跟帶起的風吹得往兩邊跑。

  房間裏的陳設也很簡單,沒什麽出彩的地方,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具等,床邊有一個衣服架子,上麵搭著幾件衣服,其中的一件長衫,側麵有條大口子,從腰部一直延伸到胳肢窩。

  湯皖低頭撿起一張紙,發現上麵寫滿了字,定睛一看,好家夥,原來是對某人的詳細介紹,再拿起一張,則是對其祖宗的溯源探究。

  看著迅哥兒正拿著筆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又看了看這滿地的紙,隻得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便開始一張張撿起來。

  每撿一張,湯皖便看一張,這才發現原來迅哥兒對於罵人一道,研究的極其透徹,無論是正著罵,反正罵,還是從外往裏罵或者從裏往外罵,都能罵出精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