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請您用力啊——”

  “啊嗯啊——啊啊——”

  雲和居的臥室裏，裏裏外外都是伺候的丫鬟，這來來回回的，都不知道換了多少盆水了。

  接生婆的叫聲和馮和玉的喊聲揉在一塊，此起彼伏，都能聽得人撕心裂肺。

  雲宗和雲母趕過來時，馮和玉差不多是從半夜生到現在的，可孩子仍舊沒有出來。

  這才剛到雲和居的院子裏，雲宗就見到了大夫，他和裏麵的接生婆一起，相互協助著馮和玉生產。

  “大夫，裏麵的情況如何？”

  雲宗拉著大夫稍稍別過了一些，冷靜地問著。

  那大夫雖也有些焦慮，不過麵色看得倒還平穩，回著他的話道：“側妃現在氣血不足，生了那麽久都還沒有生出來，怕是再生不出，後麵會更沒有力氣生的。”

  雲老夫人聽了，皺緊自己的眉頭，但也沒怎麽覺得有什麽奇特的。

  婦人生產就是如此。

  “那現在該怎麽辦呢？”雲宗又問道。

  “隻能暫且用參湯吊著側妃的精神，讓她有力氣繼續生下去啊。”

  雲宗點點頭，他不懂這些，隻能聽大夫的做法去做了。

  他們在外頭呆了一會兒，突然裏麵一聲驚呼，從那臥室裏又出來幾個抱著水盆的丫頭，可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雲宗不知不覺擔心起來，他下意識地邁開腳步就要進去，還好被雲母阻攔下來。

  “你不能過去，那裏是婦人生產的產房，你既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她的父兄，最好不要靠近。”

  雲宗這才發現不妥，便收好了情緒，繼續和大夫一起在外麵等著消息。

  “不用著急，哪一個女人生產都是這樣的，喊一喊、一用力，就出來了。”

  “是。”

  裏頭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夠聽見女人的呼喊聲，聽得人不寒而栗。

  外頭的大夫也隻能按照裏麵接生的人敘述著情況，再告訴接生婆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雲母和雲宗一愣一愣的，不過雲夫人還是多多少少能猜到馮和玉的處境。

  “雲大人請放心，這第一次懷孕的生產都是這樣的，不過很快就能順利結束了。”

  大夫與裏麵的接生婆對接完後，又和旁邊的雲宗解釋著現在的他們隻能等待。

  聽到大夫說的“第一次懷孕”，雲宗的心裏產生了疑問，第一次懷孕？

  他不知道這個說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於是開口問了那大夫：“請問大夫，你說側妃這是第一次懷孕？”

  “是啊，是第一次。”

  大夫再一次確認，雲宗就更不解了，“我想請問大夫，這所謂的‘第一次懷孕’是怎麽算的呢，假設這個人雖然第一次懷孕了，但是卻流產了，那麽再一次懷孕，卻把孩子生下來了，這到底哪一次才算是第一次呢？”

  “哈哈哈，這肯定是前者啊，不管孩子有沒有生下來，即使流產了，那也算是一次懷孕啊。”

  “大夫，你說的這可是真的？”

  “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

  這次對話，雲宗猶如五雷轟頂，他踉蹌了一下，雲母趕忙扶著他。

  雲夫人大概也猜測到了，雲宗問這事的目的了……

  恐怕是想到了馮和玉上一次懷孕的事了。

  如果真如這位大夫所說，那麽馮側妃前一次懷孕，就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