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萬？那農夫山泉那邊給多少？”林彥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因為他注意到前麵張誌清說的是市場價，而不是農夫山泉的定價。

  “七萬？我們《青年日報》廣告費沒那麽便宜，是七位數。”張誌清說了一個讓林彥難以置信的數字，“這是市場價，但是農夫山泉那邊給報的價位是四十萬。”

  林彥聽著張誌清在說出七位數時仿佛在講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時，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很多。

  七位數一百萬是一個什麽概念，在這個年代，京都一套房也才三四千一平，後世裏隨隨便便找個小區也要七八萬一平。

  能買三千平房子，就是如果96年有一百萬拿去閉眼買房子，等到二十年後資產都能過億。

  除了“瘋狂”兩字，林彥不知道還能用什麽詞語來形容華夏的房地產和他此時的心情。

  看到林彥陷入了沉思，張誌清笑著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就慢慢地品著手中的咖啡。過了好一會兒，林彥才緩慢地張開口：“依張叔叔看，應該怎麽辦？”

  “站在我的角度，當時是賣的越貴越好，因為這句話越值錢，我們雜誌社提成也就更多，”張誌清很直接地說，“所以我們的建議是把這句話賣給其他企業，比如現在發展勢頭最猛的娃哈哈。”

  娃哈哈林彥當然知道，當年被譽為國貨之光的飲用水巨無霸式企業。據說娃哈哈的老板宗家雖然在各大財富排行榜上排名不是很靠前，但都是一分一毛的真金白銀，比其他首富的一些股票身家要紮實的多。

  有一個笑話說的就是娃哈哈老板宗家。如果幾大富豪同時被劫匪抓住，被勒索500億現金。

  阿裏馬會說給我一個月時間，我的朋友遍布全球，我去給你借來；企鵝馬會說等我出幾款新皮膚，賣幾個月把錢給你還上；雷布斯會說我抓緊時間減持我的股票，第一時間把錢給你準備好；隻有娃哈哈的老板宗老會說：“卡號發來，晚上到賬！”

  雖說這是一個玩笑話，但是宗家的資產情況和現金流對於幾大富豪來說要紮實的很多，這一切的財富都來源於娃哈哈這個恐怖的造錢機器。

  “怎麽樣？你怎麽考慮？”張誌清見林彥一直不表態，開口問道。

  其實林彥現在心中也是糾結無比，按照張誌清所說的如果農夫山泉隻出價四十萬的話，對於林彥現在急需用錢的狀態來說娃哈哈確實是更好的選擇，娃哈哈成熟的市場體係也能為他帶來更大的知名度。

  但是林彥內心裏還是想把這句廣告語提供給他原本的公司的，自己本身作為後來者把這句人盡皆知的廣告語提前說出來已經十分不好意思了，如今還要把原本就屬於農夫山泉的廣告送到另一家去。這是林彥糾結的點。

  “張叔叔，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畢竟我廣告語中的一些文案都是圍繞著農夫山泉這個企業寫的。”林彥麵露難色。

  “你的文案我看了，關於千島湖那塊寫的非常好，後麵我也查了那個叫農夫山泉的公司確實是在千島湖建了一個水源基地，而且環境治理方麵比那些傳統老牌水企要更用心一些。”

  林彥知道張誌清話還沒說完，就等他繼續說下去。“但是，文案這東西，說白了不全是靠我們一支筆杆子，你說他是千島湖的水，他就是千島湖的水，你說他是娃哈哈的水，那他就是哇哈哈的水，所以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差價有些大，而且農夫山泉那邊也是一個剛剛建立的企業，知名度和企業效益方麵遠遠比不上現在的娃哈哈。”

  張誌清說出了他的考慮，或者說是雜誌社的考慮，這也是他來的任務之一，孫經理說讓他勸說林彥將此稿投給其他給錢更多的企業，這樣雜誌社的提成會多不止一倍。

  “那農夫山泉那邊有追加投資的可能嗎？”林彥還是不想輕易地將原本屬於農夫山泉的東西給流走。

  “這個需要跟那邊交涉一下，不過不太好說，畢竟他們是一個剛成立的企業，論起來花錢肯定是精打細算，”張誌清看了看林彥的眼睛說道，“如果說他們不願意多給錢，你怎麽選擇？”

  林彥心中的自信油然而生，眼神出透露出一抹堅毅的色彩：“我相信他們會願意的。”

  隻有農夫山泉的人才會明白這句話的魅力吧？或許，隻有農夫山泉的人才能提出這種廣告語吧？

  “好，那我們這邊跟他們聯係一下看有沒有加錢的可能，可以的話第一時間聯係你，你有什麽問題也可以給我打電話。”見林彥沒有第一時間選擇把廣告語賣給其他企業的意思，張誌清也不再堅持，如果不是為了雜誌社拿到更多的提成他也不想跟林彥提這茬。他是一個順其自然，講究緣分的人。

  張誌清從兜裏掏出了一杆金色鋼筆，刷刷地在紙上寫上了一個號碼然後遞交給林彥。

  林彥收下紙條後並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而是問了一句：“張叔，你們雜誌社平時接的這種廣告策劃多嗎？”

  “接的廣告不少，但是這種廣告策劃機會不多，平常都是一些商務廣告，你能看到這則文案征集廣告的原因也是因為這種機會比較突出，所以我們放在了比較顯眼的位置，平時沒那麽多的。”張誌清解釋道。

  “哦……”林彥稍顯失落，心想看來這種暴富的機會還是不多啊。

  見林彥眼中明顯的落寞之情，張誌清突然想到孫宇軒對自己的委托，然後開口說道：“其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們《青年日報》做個廣告策劃。”

  林彥聽到張誌清說的話大吃一驚，做個廣告策劃……對方是什麽意思？自己都沒剛上大一，大學還沒畢業呢啊。

  其實張誌清對自己貿然提出的邀請心裏也在犯怵，他不知道林彥心裏到底是怎麽認為他們這次合作的。目前林彥和《青年日報》的紐帶就是那則廣告創意。

  但，就像雜誌社為了多獲得一些提成可以為林彥選擇其他企業合作一般，林彥也可以為了更多的報酬從而直接去跟其他雜誌社或者直接與農夫山泉對接。

  孫宇軒考慮到讓林彥在《青年日報》掛個名也是出此考慮，因為在廣告界浸淫多年的他料到此則廣告一出必然會火爆全國，而作為廣告創意的提出者，林彥的名氣隨之也會水漲船高。

  如果在這一切發生前，把林彥簽到《青年日報》底下，那對於《青年日報》以後的廣告業務發展是十分有利的。至於年齡，根本不在孫宇軒的考慮範圍之內，如果年齡算個製約性因素的話……孫宇軒覺得當人們知道這則廣告語是一個大學時提出的時候反而會更加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