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致命心結
作者:盡歌      更新:2020-03-23 02:15      字數: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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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去冬來,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很早。

  跟我去港城的那年一樣,大雪連著下了好幾天,饒是海城,也積了厚厚的雪。

  恰逢周末,下午雪停了,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坐在雲園的鬆柏林裏看藍爍和寶貝打雪仗。

  寶貝長得很快,這還沒過年,寶貝的個子就已經比夏天的時候竄高了不少。

  一大一小兩小孩兒在雪地裏玩的不亦樂乎,雪球飛來飛去的,參雜著他們倆的嬉笑聲。

  將身子窩進軟椅裏,我伸手烤著麵前的火盆,往那邊正在幫我們燒烤的宗政烈看了一眼。

  宗政烈燒烤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他穿著厚厚的黑色長款羽絨服,身上係著一個卡通圍裙,不斷的扇著炭火,轉著架子上的烤羊腿。

  陣陣肉香味混合著鬆柏的清香,順著寒風飄過來,特別的好聞。

  衝著宗政烈笑笑,我從地上撿起一個雪球,揚起來便衝著宗政烈砸了過去。

  宗政烈動作敏捷,身子一傾,便將那雪球奪了過去。

  看著他得逞的笑臉,我玩心大起,又連續捏了幾個雪球便再次朝著宗政烈砸了過去。

  寶貝不幸被我砸中,眼睛一亮,便也捏起幾個小雪球朝著我砸了過來。

  藍爍急了,趕緊張開手臂護著我,生怕寶貝一個不小心,就砸傷了我肚子裏的孩子。

  雪球來來往往,我從軟椅裏站起身,捧著暖爐便加入了打雪仗的陣營。

  這次懷孕不像上次,寶寶很安靜,安靜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樣,很好懷。

  玩著玩著,我一回頭,就發現自己已經從鬆柏林那邊玩到了雲園的鐵藝門口。

  這麽多年了,雲園的鐵藝門還是老樣子。

  在門的一側,依舊按著可視電話,隻不過是最新科技版本。

  望著鐵藝門外的那條馬路,我腦中好似過電般,迅速的閃過了很多條模糊不清的記憶。

  雪、馬路、車……

  我記得,那年冬天,就是在這鐵藝門的門口,我因為宗政烈的不辭而別,固執的守在門口,就想要見上宗政烈一麵。

  那天的天氣很冷,比今天還要冷。

  嚴司翰拗不過我的固執,拖著嚴修陪著我一起等。

  結果因為我們實在是太困了,我便跟著他們一起回到了嚴司翰的別墅。

  後來,再後來……

  我僵立在雪地裏,盯著鐵藝門一動不動的回憶著。

  後來發生了什麽呢?

  好奇怪,怎麽關於嚴司翰的記憶,已經變得那麽少了。

  我明明記得,我們之間有很多回憶的。

  抬手拍了拍腦袋,我努力的回憶著後來的事情。

  哦,對了,港城。

  我們一起去了港城。

  港城……

  港城是什麽樣子來著?

  “媽——羊腿烤好了,快點過來吃!”

  藍爍遠遠的喊我,氣喘籲籲的朝著我跑過來,伸手摟住我肩膀的時候,我腦中好不容易成型的小洋樓忽然間就散開了,隱入了一片白茫茫中。

  最近的記憶,真是越來越差了。

  尤其是關於嚴司翰的記憶,一天比一天少了。

  心中總覺得有個咯的我很疼的結,可不論我怎麽努力的去想那個心結是因何而起,我都想不出來。

  越想,我就會越頭疼。

  越頭疼,關於嚴司翰的記憶就會越來越少。

  所以,我本能的就不敢去多想。

  我害怕,害怕把嚴司翰給徹底忘了。

  雖然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麽會害怕把嚴司翰忘了,可我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我的心告訴我,嚴司翰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轉眸朝著藍爍笑笑,我點點頭,踩著積雪往燒烤架那邊走。

  趁著我們打雪仗的間隙,宗政烈已經烤好了很多好吃的。

  一家四口圍坐在暖爐前,我撕了一塊烤羊腿塞進嘴裏,看向宗政烈道:“老公,你能跟我說說我跟嚴司翰之間的事情嗎?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想不起來跟他之間的事情。”

  原本好好的擼串氣氛,在我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突然就凝固了一下。

  除了我之外的三個人都頓住了吃東西的動作,眼神不約而同的閃爍了幾下。

  好一會兒,宗政烈才道:“食不言寢不語,好好吃烤肉賞雪景,一會兒丁醫生會過來。”

  我皺眉,有些發愁道:“啊?她又來啊,他怎麽每天都來,老公,我覺得那種催眠療法對我的失眠沒多大用處啊,這麽久了,我的睡眠質量還是一樣的差,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噩夢。”

  “時間長,就會有效果。”宗政烈將我的提議駁回。

  我不滿:“可是……”

  “沒有可是,乖,聽話。”宗政烈遞給我一串烤雞翅。

  見宗政烈的臉色轉向嚴厲,我無奈,隻要一聲不吭的吃東西。

  晚上吃過飯,我剛洗澡出來,就見丁醫生已經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已經很久了。

  自從那日我親自下廚宴請眾人之後,我就得了一種病——失眠。

  每天晚上,我都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

  哪怕窩在宗政烈的懷裏,聽他給我講睡前故事,我都睡不著。

  人在嚴重缺覺的情況下,就會精神焦慮,進而產生躁動崩潰的情緒。

  在沒有接受丁醫生的催眠治療之前,我每天晚上都得折磨的自己筋疲力竭,才能夠勉強睡上幾個小時。

  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無法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因為我的緣故,宗政烈也受到了影響,被我拖得很累很累。

  看著他很疲憊卻依然強撐著陪我失眠的樣子,我心裏很難受,也很愧疚。

  可我越是想克服失眠,我就會失眠的更嚴重。

  後來,實在是沒辦法了,宗政烈就把丁醫生請來了。

  丁醫生是這方麵的權威專家,她在跟宗政烈進行過一次長達兩小時的長談之後,便為我製定了一整套治療方案。

  因為我懷孕的緣故,所以我不能吃藥,隻能通過心理疏導和催眠治療來改善我現在的情況。

  其實丁醫生的療法是很有效果的。

  因為有她在,我每晚都可以正常的入睡,隻是我每晚都會做一些七零八落、奇奇怪怪的夢,導致我的睡眠質量一直都沒有達到丁醫生的理想效果。

  可不管怎麽說,丁醫生也算是幫我解決了失眠的問題。

  可我卻不知道為什麽,本能的就很抗拒丁醫生,總覺得她對我的治療再進行下去,我會失去一些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