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視為珍寶
作者:盡歌      更新:2020-03-23 02:15      字數: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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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司翰在這種時候跟我說這種話,說實話,很傷人。

  他很清楚,從我踏上這條路開始,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要來試探我。

  我現在還能怎樣,即便是跟他分手,我和宗政烈也絕無可能了。

  不論是宗政烈,還是我,還是嚴司翰,我們三個人都是在商界有頭有臉的人。

  都已經鬧到如今這個地步了,我和宗政烈,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可嚴司翰還是不肯信我,他明明心裏都清楚,可是他還是要忍不住的來用這種話試探我的決心,刺痛我的心。

  這些天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突然就翻湧而上。

  我抬手拍了拍嚴修的車座靠背,示意他把車靠邊停下。

  嚴司翰欲解釋。

  我抬起手,製止了他的話語。

  在車停下的那一刻,我便推開車門,就那樣穿著一身睡衣,素麵朝天的下了車。

  夏日的早晨太陽已經很熱了。

  我頂著大太陽沿著馬路走了幾步,見嚴修的車始終跟著我,我便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鑽了進去。

  本來想去工作室上班,可我的情緒實在是太過於糟糕,便讓師傅將我送到了海城最大的商場門口。

  心情不好的時候,沒有什麽比買買買更能治愈自己了。

  在商場裏血拚了一上午,我心中的燥鬱這才消減了一些。

  中午吃過飯,我提著大包小包往商場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瞧見嚴司翰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站在商場門口的台階上。

  大夏天的陽光很烈,嚴司翰似乎站在這裏很久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密汗。

  見狀,我歎了口氣,快步便走上了前。

  “對不起。”

  我還未站定腳步,嚴司翰便上前一步,很誠懇的跟我道了一聲歉。

  “子悠,對不起,我上午仔細的想過了,這些天的確是我太過於敏感多疑了,過去的六年裏我們尚且可以相處的很融洽,現在本該更融洽才對,可我卻開始患得患失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的心態問題,我太害怕你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嫁給我了,你知道的,我很愛你,我不想你為了成全我,委屈了你自己。”

  嚴司翰朝著淺笑了一下,將花遞給我:“子悠,如果你願意原諒我,就收下這束花,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你相信我。”

  不由又歎了口氣,我伸手接過花,沙啞道:“感情的事兒,談不上對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患得患失,這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不需要道歉。”

  “如果非要追究對錯的話,那就是我的錯,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接受你對我的好,沒有答應你的求婚,也就不存在今天這件事兒了。”

  “說到底,都怪我心不夠狠,立場也不夠堅定,才會讓你和宗政烈都因為我而受傷而痛苦。”

  “不,這不是你的錯。”

  嚴司翰伸手接過我手裏的大包小包:“子悠,你記住,你從頭到尾,都隻是個被動的受害者而已,你絕沒有錯。”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古慕霖和宗政烈之間的博弈,你也不會被卷入這場戰爭中,經曆那麽多的折磨和痛苦,你對宗政烈,仁至義盡,隻有他欠你,絕沒有你欠他。”

  說到這裏,嚴司翰的情緒驀地就有些激動,他眸光發冷,聲音有些陰戾道:“他痛苦,他有什麽好痛苦的。”

  “或許他因為他的家族而迫不得已選擇了放棄你很痛苦,可你別忘了,在生命和他之間,你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他!”

  “對,換個角度想,他是痛苦,失去一個視他勝過生命的女人,他能不痛苦嗎?可即便再痛苦,他在放棄美人的同時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江山,可他得到了江山卻又妄圖去挽回美人,這難道不是貪婪嗎?”

  “五年了,你怎麽挨過來的,我都看在眼裏,他宗政烈憑什麽,又有什麽資格再來打擾你的生活?”

  “五年前,從他放棄了你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沒有任何資格跟我爭你了,他現在所有的痛苦,都不過是自作自受,你有什麽好自責的,該後悔該自責的人,是他!”

  認識嚴司翰這麽久了,我很少看到他的情緒能夠像現在這樣激動。

  這番話,他似乎憋在心裏很久了。

  有了今天的這根導火索,他才徹底爆發出來。

  我捧著花,滿臉震驚的看著他,好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嚴司翰臉色冰冷一片,雙眸間好似藏滿了刀鋒,頃刻間便可以將人淩遲致死。

  周遭的空氣一瞬間便如同被冰霜席卷過一樣冰冷,以至於好多出入商場的行人都繞道走,不敢靠近我們半步。

  抱緊手裏的花,我艱難的滾動了幾下喉頭,回神之際,鼻頭頓時一陣刺酸。

  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原來這些年最替我感到委屈的人,不是我媽,也不是我弟,而是眼前這個男人。

  眼前這個六年來,視我為珍寶的男人。

  眼淚唰的就滾落下來。

  這些年我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委屈,難過,傷心,痛苦,突然之間就爆發了出來。

  我將花摟在一側,伸手便撲進了嚴司翰的懷裏,痛哭起來。

  五年了,我已經當了五年的女強人了。

  這些年我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要爭氣,要努力讓別人看得起自己。

  隻有自己站的高,才不會再被人肆意的踐踏,肆意的折磨和威脅。

  可除了這些,我也有怨,有恨。

  嚴司翰說的對,我對宗政烈,仁至義盡,問心無愧。

  即便是五年前古慕霖跳樓的那一夜,宗政烈那般對我,我也是秉著理解他的心離開的。

  我為了他受了這麽多的委屈,在生死間掙紮了那麽多回,他若是真心愛我,又何必又跑來糾纏我。

  糾纏便也罷了。

  可五年前的種種心結,他尚未幫我解開,又怎麽能理直氣壯的指望我能夠理解他,原諒他,就像一條狗一樣乖乖的再回到他的身邊?

  我是愛他。

  可這世上,又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所愛的男人能夠打心眼裏心疼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