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以牙還牙
作者:盡歌      更新:2020-03-23 02:14      字數: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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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約了我婆婆逛街。

  一開始她不同意,我說前些日子給她買了一對金手鐲,既然她不樂意見我,我就隻好把手鐲送人了。

  我婆婆最愛貪小便宜,買個菜都得拽根蔥,我話還沒說完她就急忙答應了。

  飛回北城,我提前去金店買了一對金手鐲,又特地去銀行取了五千塊錢現金出來,然後買了支錄音筆帶著。

  見了我婆婆,我笑眯眯的環著她手臂就帶著她進了大型商場。

  我婆婆拐彎抹角的問我要手鐲,我說我馬上就要跟王遠明離婚了,以後沒機會孝敬她了,這麽多年我早就把她當親媽了,臨別前要好好帶她買點東西,盡盡孝心。

  故意把五千塊錢露出來,我笑著說這些錢都是為今天逛街準備的,讓她別客氣。

  我婆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對我的態度也迅速轉變了。

  這些年我婆婆雖然跟著王遠明住在城裏,可王遠明很摳門,除了買菜錢很少給他媽錢,從我進門就沒見他陪著他媽逛過街,反倒是我經常給她買些衣服穿。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大方的帶著我婆婆買買買,專挑她一個人拿不了的東西買。

  粉紅色的毛爺爺可比電子支付給人的刺激大,幾個小時逛下來,我婆婆的臉都笑成了菊花。

  東西太多,她一個人拿不了,我借機送她回家,路上問她王遠明最近在幹什麽,她樂嗬嗬的看手上的金鐲子,一股腦的全說了。

  她說王遠明自打升職以後就很清閑,李茜纏人,王遠明經常陪著她,時常在家裏。

  我眯了眯眼睛,無意中提起王遠明去迪士尼玩的事兒。

  我婆婆臉色有點不爽,說幾天前王遠明出差了,本來說要帶她也一起去,結果李茜說他們去了是辦什麽正事兒,就沒帶她。

  我在心裏冷笑,沒有再繼續問。

  把我婆婆送回家,她高興的讓我留下吃飯。

  王遠明和李茜還在海城,家裏隻有她一個,這是我提前調查過的。

  回家前我沒有帶我婆婆吃晚飯,而是帶她逛了趟超市,目的隻有一個——留下來吃晚飯。

  趁著她做飯,我以收拾買好的東西為由頭,在家裏四處晃。

  搬著迷你加濕器進了書房,我關上門,迅速的在書房裏搜了一遍。

  王遠明設計珠寶作品都會在書房,他天賦很一般,這些年他的大部分設計都是我給他想的,就連他書房裏的擺設也都是我一手操辦的。

  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很快,我就在紙簍裏找到幾張他設計廢了的圖紙。

  顯然,他在抄襲我作品之前也曾自己設計過,但他多年來依賴慣我了,靈感枯竭不說,也沒了那份設計時該有的心態,筆觸粗糙,絲毫沒有耐心。

  又拿手機拍了幾副王遠明以前由我幫他設計的作品,我借口倒垃圾,把圖紙裝進了口袋。

  吃過晚飯,我給我婆婆編了個理由,讓她別把我跟她的事兒告訴王遠明,這樣也好方便我以後再孝順她。

  我婆婆滿口答應,一直把我送進電梯才折回去。

  電梯門緩緩關上,我扯起唇角就冷笑了一聲。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王遠明真是個好老師。

  出了電梯,我給四合院的房東打電話,說上次惡作劇的人威脅我要縱火,想現在過去調看一下監控錄像,問他現在方不方便。

  上次的惡作劇鬧得人盡皆知,房東還給我打電話罵了我一頓。

  一聽要縱火,他立馬答應了下來。

  四合院租戶流動性大,房東在院子裏和門口都安裝了監控器。

  惡作劇那天是晚上,雖然監控畫麵不清晰,但也足以看清楚作案人。

  我怎麽也沒想到,作案的竟然是三個小孩子,其中有一個還是大雜院的,偷偷打開門把其他兩個小孩兒放了進來。

  我把這段錄像跟王遠明那天下午到我家的錄像一並拷上,跟房東道了謝,回了家。

  天兒已經很晚了,天色陰沉沉的,讓人很壓抑。

  回了家我媽和我弟已經睡了,我喝了一杯涼白開,一個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廳裏發呆。

  從事發到現在,我一刻也沒停歇,當機立斷的做了一係列措施,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我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情緒。

  仔細想想,一路走來,王遠明之所以總是有機可乘,都是因為我不夠謹慎,也不夠果斷,更低估了人性的黑暗。

  現在還連累了他。

  摸出手機,我盯著宗政烈的手機號碼看了會兒,手指頭點了好幾下都沒有撥出去。

  歎了口氣,我剛從沙發上站起來,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我嚇得按成靜音,注意到是宗政烈打來的電話,我手指頭收緊鬆開好幾回才終於接了起來。

  剛把手機放在耳邊,就聽到他低沉道:“出來!”

  我張嘴,還沒出聲,電話便掛了。

  緊張的搓了搓手機屏幕,我朝著窗戶外看了一眼,剛才的陰鬱情緒突然就消散了很多。

  披了件衣服出去,我又折回來,匆匆跑進臥室裏把我這些日子畫過的所有草稿都整理好,連同那個文件夾一並抱在了懷裏。

  淩晨倆三點,老胡同裏清冷一片,僅亮著一盞的路燈鞠躬盡瘁的揮灑著光芒,籠罩在胡同口停著的豪車上。

  深秋的夜晚有點冷,我噔噔跑過去,副駕駛座的車門便從裏麵推開了。

  今天是宗政烈自己開車來的,他坐在駕駛座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白襯衫上的黑色領帶鬆鬆垮垮的。

  他側眸看我,深邃的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不帶情緒道:“皮厚還是凍傻了?上車!”

  我心存愧疚,沒跟他計較,坐進了車裏。

  車裏很溫暖,我搓了搓手,剛關上車門,他便咻地將車開了出去。

  “在這件事情沒解決之前,你跟著我待在海城。”

  宗政烈一邊嫻熟的開車,一邊扔給我一張放大的成品圖:“你母親最近買過保健產品,我已經讓徐特助以產品名義為你的家人安排了中獎免費短期豪華遊。”

  我掃了眼成品圖,反應了好半天才道:“你信我?信我沒有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