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兄弟，你這手段可真讓我大開眼界。”管豹看著登記薄上的獵手名字，心中大喜，出聲讚道。

  “管大首領，客氣了。若非這豬崽隻有三百頭左右，否則我可以把青雲城所有閑散獵手都招來。”紫霄轉身抱起一隻小豬崽，遞到了領了身份牌的獵手手中。

  管豹凝神仔細一看，差點跌倒在地。

  這些豬崽可是破風獵殺達摩的心肝寶貝，就這麽被東方紫霧送出去，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東方兄弟，你這豬哪來的？”

  “管大首領盡管放心，我絕對沒從破風獵殺頭上動土，我還想活著見到明天升起的太陽呢。”紫霄一眼便看出了管豹在擔心什麽，直接了當地說道。

  “那就好……”管豹右手在豬崽頭上一摸，靈氣查探了一番，點頭說道:“東方兄弟，有三四百獵手就夠了。畢竟每個月還有月俸呢，那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管大首領，我這邊有分寸。”

  ……

  百歲樓

  “人堂主，你聽說了嗎？逐風獵殺靠自己的力量崛起了，看來不需要玄甲堂分流了。”

  “你確定？”

  “千真萬確，短短一天時間就有三百多獵手加入逐風獵殺。”

  “這或許就是強大勢力的底蘊……”人甲六緩緩起身，凝視著虛空，輕聲道:“鴻泰錢莊可能要打水漂了。”

  “甲六，不要灰心。他們三位首領敲定的事，想來不會有太大的變數。”

  “但願吧……”人甲六將馬車裏帶來的包裹從床底挪出，背到了背上。

  “天色不早了，不如明天再去兌換白銀。”

  “事不宜遲，這次出城玄甲堂折損過半。明天你我也在百歲樓招募獵手，以增加拿下鴻泰錢莊的籌碼。”

  於是乎，人甲六、周小凱連夜去了一趟紫氣東來典當鋪。

  一進門，風情萬種的佟掌櫃還是那般熱情。又是看茶，又是招呼婢女捶背。

  “人堂主，第一次出城就拿到了這麽多寶貝？”佟掌櫃看了一眼地上解開的包裹，眸子之中掠過一絲精光，笑著問道。

  “時運來了，擋都擋不住。”人甲六挑了一塊個頭最大的玉扳指，仔細端詳了一番，遞到了佟掌櫃手上，發問:“這個值多少白銀？”

  佟掌櫃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這裏所有的金銀首飾，有一個算一個，我全要了。”

  三萬兩白銀的銀票，人甲六這輩子都沒見過。一時之間呆在了原地，沒有言語。

  “人堂主，如果覺得少……”佟掌櫃牙一咬，心一橫，又掏出了五千兩的白銀，往桌上那麽一拍，“再多我可就拿不出了。”

  “你我都是熟人，三萬五千就三萬五千吧。”

  “人堂主，如果願意的話。這兩個婢女也無償給你了……”佟掌櫃可不想丟了這麽一個大主顧，直接就把兩張賣身契往桌上一放。

  人甲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陷入了兩難境地。

  “人堂主，我替你收下了。百歲樓那麽大，堂主夫人手下也就那麽幾個人，再多兩張嘴吃飯而已。”周小凱伸手將兩張賣身契收入衣袍下，打著哈哈說道。

  拿了銀兩、賣身契，寒暄一小會，人甲六一行便離開了紫氣東來。

  “恩公，受我姐妹一拜。”

  被兩個小姑娘在街上這般拜著，周小凱略有不適，當即將她們扶了起來。

  “你們自由了”

  周小凱將賣身契摸出，以焰火將之灼燒殆盡。

  “我們不走，我們想留在玄甲堂。”

  “人堂主，就留下她們吧。多行善事，必有餘慶。”說到一半，周小凱話鋒一轉，“要不我去問問明月樓主……”

  “留下吧，不過你留的人與我無關。”

  人甲六勉為其難地應承了下來，不過也及時撇清了關係。自己本來就不需要仆人，有了反倒不自在。

  安頓好兩位姑娘在天字三號房後，周小凱、人甲六趁著天色尚早，去了一趟鴻泰錢莊。

  抵達時，夜幕已至。錢莊裏燭火搖曳，算盤聲打得“啪啪啪”響。

  人甲六右手緩緩抬起，在門沿上叩了叩，發聲問道:“劉管事在？我是玄甲堂堂主人甲六，可以進去……坐坐？”

  人甲六在外等了老半天，都未曾聽到應允。

  索性直接推門而入，看到的一幕幕讓人甲六連退數步。木桌旁的老者神情恍惚、眼神空洞，珠盤自個兒動個不停。

  “周公子，你過去看看老劉還活著？”

  周小凱快步走了過去，右手在老者眼前晃了晃，旋即在天靈蓋上輕輕一拍。

  咳咳咳！

  “人堂主，快去地下金庫。有人闖進去了，他們打算把金庫搬走。”

  聽到管事這麽一說，人甲六提著青龍刀就走了下去。

  兜兜轉轉，來到金庫外時，幾輛馬車已然準備滿載而歸。

  “想活命的話，把白銀留下。”

  人甲六縱身一躍，一腳踩在了第一輛馬車車夫肩膀上，將後者脖子扭斷，一刀斬斷韁繩。

  “他就一個人，我們六個人呢？怕什麽……”

  “呦，看來是要財不要命。”人甲六腳下猛然一踏，俯衝而下，手起刀落，直接將衝殺而來的黑衣人擊飛了出去。

  初次交鋒，人甲六已經猜到了這些家夥的實力。

  約莫半炷香之後，六個黑衣人全部四仰八叉地落地哀嚎。

  “誰派你們來的？難道不知道鴻泰錢莊是誰的地盤？”人甲六青龍刀抵在為首之人身上，厲聲大喝。

  “人甲六，你不過是一個玄甲堂堂主而已。識相的話，放了我……相安無事。”

  “我原本想放過你們，給了你們選擇的機會，可你們沒珍惜……”反正也問不出什麽，人甲六一血封喉。

  “撤”

  其餘五人皆以煙遁而去，身法像極了當初的風行者。

  將六輛馬車的白銀原封不動地送回金庫，人甲六回到了鴻泰錢莊。

  “劉管事，這是金庫鑰匙。你拿好……”

  “人堂主，這一把烈焰鑰匙你暫時保管。我拿著一把寒月鑰匙就好，這樣安全一些。”老劉長長鬆了一口氣，將最近錢莊的不太平事一一道出。

  “你是說，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了？”人甲六整個人是震撼的，壓低聲音問道。

  “自從上官雲執事走了之後，我們處於三不管地帶。看著可以倚仗淩風、破風、逐風獵殺，實際上誰也靠不住。”

  “當初上官雲為何那般盡心竭力？”

  “這鴻泰錢莊算是上官家的祖業了，上官雲又是淩風獵殺的紅人。如今怕是沒人接手……”

  “我來接手，我就不信玄甲堂還擺不平這事。”

  原本三大獵殺首領就默許了，人甲六如今公之於眾也不算僭越。

  ……

  “廢物，連一個老頭子都搞不定。”

  “我們本來都得手了，半路殺出一個人甲六。”

  “他看清你們的臉了？”

  “沒有”

  “下去吧”

  幾人還沒走出院子，就被紫霄從背後一棍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