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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商白羽      更新:2021-08-20 05:07      字數:4184
  蝙蝠俠擺脫了黑麵具手下的糾纏,趕到蝙蝠車前時,隻看到了一堆處在昏迷狀態的、被扒得精光的雇傭兵。

  “該誇獎一下那兩位的紳士風度嗎?”夜翼從牆上跳下來,揶揄道,“至少他們給唯一的女性留下了完整的衣服。”

  這種調侃的話蝙蝠俠一般是不搭腔的,他掃描了雇傭兵們的臉,查到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打通緝令,便毫不客氣地把他們扔上了蝙蝠車的後座,“先去黑門監獄。”

  將不知道第多少次越獄的犯人們又關回牢籠後,蝙蝠俠和夜翼結束了今天的夜巡,回到蝙蝠洞。

  紅羅賓強撐著困意坐在電腦前,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他沒精打采地擺擺手招呼:“回來了。”

  “分析得怎麽樣?”夜翼俯下|身,將胳膊友好地搭上紅羅賓的肩膀。

  屏幕正中央是一張紅A的高清照片,隻見他懸停在半空開弓射箭,眼神淩厲得幾乎能化為箭矢,穿透屏幕射|出來。

  “長得倒是挺帥……連個麵具都不戴嗎?”夜翼感歎,“他跟紅頭罩真是兩個極端。”

  紅頭罩的腦袋裹得嚴嚴實實,聲音都是被處理過的。

  “這就是互補型搭檔吧,我看他倆挺默契的。”紅羅賓點開一段視頻,播放的內容正是紅頭罩和披著紅A殼子的源純攜手作戰對付雇傭兵的場景。

  “這就怪了,從我們之前對紅頭罩的側寫看,他應該是不需要合作者的獨狼。”夜翼摸著下巴沉思,“統一東區黑|幫、控製|毒|品生意,數次破壞黑麵具和企鵝人的買賣,這些事都是他一個人幹的,身邊並沒有幫手。”

  “兩個之前從未見過麵的人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配合嗎?我和Bat還磨合了很久呢。”

  困意再度襲來,紅羅賓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哈欠,“你的意思是他們早就認識?”

  夜翼聳聳肩膀,“或許。”

  “這人是個黑戶,資料是空白的,沒查到能與他情況相匹配的信息。”紅羅賓端起僅剩的咖啡灌進肚子裏,冰涼又酸澀的苦味刺激得他一下子精神了不少,臉都微微皺了起來,“戰鬥方式很獨特,還會魔法,如果之前有過活動,不可能默默無聞。”

  夜翼單手扶額,顯得很無奈,“新冒出來的超級罪犯真是越來越多了。”

  “東亞人的長相。”路過的蝙蝠俠提醒道。

  紅羅賓一拍腦袋,抽出鍵盤劈裏啪啦地敲打著,“謝謝,我有思路了!”

  “先生們,需要夜宵嗎?”阿福推著餐車走過來。

  “要!”紅羅賓趕緊說,“我想再喝一杯咖啡。”

  阿福淡定地將咖啡換成牛奶,“您今晚必須好好睡覺了,明天下午有個公益項目的會議需要韋恩集團的CEO參加。”

  紅羅賓捧著溫熱的牛奶,呆了片刻,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我隻是個17歲的、還在讀高中的孩子。”

  當初我怎麽就聽了布魯斯“錢多事少離家近”的鬼話,接受了韋恩集團總裁的職務呢?賊船上了就下不去了!

  阿福遺憾地搖搖頭,意味深長道:“誰讓您的家長不靠譜呢。”

  被cue到的蝙蝠俠輕輕咳嗽一聲,摘下麵具,露出布魯斯·韋恩英俊帥氣、但略顯疲憊的臉。

  紅頭罩開始冒出來搞事後,蝙蝠俠原本繁重的工作量就又翻了好幾倍,他最近連去社交場合冒個頭敷衍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了,隻能控製八卦小報狂發各種“布魯斯·韋恩跳傘摔斷腿在家靜養”的花邊新聞。

  “你去睡覺,”布魯斯用低沉的聲音說,“明天的會我來開。”

  紅羅賓呆了呆,眼睛微微睜大。

  “你快考試了。”布魯斯解釋,“不要耽誤學習。”

  紅羅賓似乎不太擅長應付這種情況,他局促地點點頭,有點結巴地說:“好、好的。”

  “讓我好好想一下您上次用過的拐杖放在哪裏了。”阿福麵帶笑意地說,“或者您更喜歡輪椅?”

  夜翼抱著胳膊靠在櫃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難得溫馨的一幕。在他的印象裏,自從……之後,布魯斯就很少關心孩子的學習成績了。

  想到某個離去的人,夜翼嘴角勾起的笑容緩緩消散,他垂下眼眸,無聲地歎了口氣。

  ###

  如果說蝙蝠洞裏的氣氛尚算融洽,那源純和傑森這邊就顯得愁雲慘淡起來。

  兩人在發愁明天的早飯怎麽辦。

  本來是要討論下一步的調查方向和計劃的,但經過與雇傭兵激烈的戰鬥後,他們又感到了饑餓。

  “你在酒吧搶的錢呢?”癱在床上的源純大長腿一伸,不輕不重地踢了傑森一腳。

  窩在椅子裏的傑森隨手抓起一團紙丟出去,正中源純的腦門,“花掉了。”

  源純揉了揉額頭,“什麽時候花的?”

  傑森按著肚子,“你點完酒後。”

  “……”源純沉默片刻,一骨碌爬起來,震驚道,“你竟然付錢了!”

  “不然呢?我可是正經人。”傑森聳聳肩膀。

  “好吧正經人,我們明早吃什麽?”

  “你可以先登錄你有錢的賬號,然後我們就能慢慢思考這個問題了。”

  “你就不能認真想想你的銀|行|卡號和密碼嗎?東·區·老·大!”

  隨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餓得不想說話。

  “我想吃我媽做的飯。”源純小聲呢喃著,她掏出紅A的卡牌,這次沒有往額頭上貼,而是直接灌注了魔力。

  卡牌飛起又落下,化為麵無表情的紅A,出現在源純的床前。

  傑森拖著椅子往後一撤,發出刺耳的聲響,“哇哦,你媽活過來了!”

  “……我媽本來就活得好好的!”源純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滿懷期待地看向紅A,掐著嗓子用甜膩得能擰出糖漿的聲音說,“媽媽,餓餓,飯飯。”

  傑森:“……”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心想我怎麽沒聾了呢!

  疊詞,惡心心!

  紅A沉默不語,對著源純緩緩伸出手。

  “這是幾個意思?”傑森好奇地問,“他不會說話嗎?”

  “他現在是類似‘影從者’的狀態,”源純按照腦海中新浮現的詞條,用傑森能聽懂的說法重新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隻有一具由魔力構成的軀殼,具備一些本能,比如戰鬥,但無法交流,除非我將意識注入。”

  “那他是要揍你?”傑森有理有據地猜測。

  源純:“……不是,他在向我索要做飯的工具和材料。”

  傑森:“???”

  源純:“如果從者有‘cook’職階,我媽絕對是冠位級別。他做飯超超超超級好吃!美味到人間根本嚐不到!吃過一次會記一輩子,從此再也忘不掉……說著說著我又餓了。”

  源純的表情從陶醉憧憬變回了悲痛欲絕,她戴上痛苦麵具,一把抱住紅A的腰,貼著他大聲哭泣:“我沒有廚具也沒有食材,可我就是想吃飯嗚嗚嗚……快用你無敵的無限劍製想想辦法!”

  傑森:“……”

  雖然不明白無限劍製是什麽,但光聽名字也知道跟食物毫無關係,又不是無限飯製。

  而且你剛才說影從者隻有本能,他的本能難道是做飯嗎?

  傑森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

  不具備自我意識的紅A是不會搭理源純的,被抱住後倒也沒有掙紮,隻是見源純什麽都拿不出來,他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回去。

  就這樣保持著挺拔站立的姿勢呆了片刻,紅A的視線掃過整座房間,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

  “他動了他動了!”一直認真觀察紅A的傑森警覺起來,“他看上去不太高興。”

  “嗯?什麽?”源純茫然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痕。

  紅A忽然抓過披風的一角,用不算太溫柔的動作幫源純把眼淚擦掉了。然後他一手抱起源純,一手在光禿禿的床板上投影出鋪好的床墊床單,將源純安置在收拾整潔的床上,又投影出柔軟的被子,抖開蓋在她身上,仔細地掖好被角。

  做完這些後,紅A開始收拾房間,他先把堆在地上的食物包裝紙收攏成小堆,再揮舞著投影的掃帚和簸箕,認認真真掃起了地。

  源純宛如鹹魚般乖巧地躺平,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顯然是早就習慣了。

  傑森則目瞪口呆,大受震撼。

  原來不僅做飯,家務活也是刻在DNA裏的本能嗎?

  ###

  源純和傑森的臨時落腳點是哥譚犯罪巷附近一座廢棄樓房中的某間屋子,這座樓在本地人口中傳滿了鬧鬼的傳聞,據說曾經發生過不少起命案,就連喝得爛醉的酒鬼都不敢跑來探險。

  源純占據這裏後隻簡單收拾了一下,清掃掉漫天飛舞的灰塵,造了兩張床和兩把椅子,然後將其製作成了臨時的魔術工房——特別簡陋的那種,隻有基本的警報係統和防禦係統,提醒他們有人入侵,趕緊轉移。

  她和傑森都沒有在此常駐的打算,能湊活睡覺就行了,誰會費心收拾啊?

  紅A會。

  總之一個小時後,在紅A的操持下,鬼屋變成了非常溫馨的小窩。

  原本痕跡斑駁、掛滿蛛網的牆壁被粉刷一新,髒兮兮的水泥地被鋪上了木地板,破碎的窗戶換了新玻璃,硬度高得能防彈。風從微開的窗縫中吹進來,柔軟的深紅色窗簾輕柔擺動。

  兩張一看就無比舒適的床並排擺放著,左右兩旁的木製床頭櫃上放著造型古樸的瓷瓶,裏麵插|著大捧從外表看與真花毫無區別、但實際是由魔力構成的雙色玫瑰。

  大衣櫥裏塞滿了新衣服,幾張軟沙發繞著書架呈半圓形陳設,沙發下鋪著毛茸茸的地毯。

  紅A放鬆地靠坐在沙發裏,雙眼合攏,進入待機模式。要不是源純及時攔住了他,他能把其他房間也收拾了。

  “這裏是天堂嗎?”傑森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放於腹部,神情安詳。

  “不是,”源純有氣無力地說,“天堂沒有餓死鬼。”

  “睡吧,再不睡天亮了,”傑森長長地歎了口氣,“夢裏什麽都有。”

  源純:“……嚶。”

  熄燈半個小時後。

  傑森迷迷糊糊,即將陷入更深的夢境時,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戳自己的臉。

  他不耐煩地拍開搗亂的玩意兒,翻個身繼續睡。但它卻像蛇一樣纏住了他,猛地收緊。

  被勒得差點兒斷氣的傑森被迫醒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到床頭櫃上站著個人。

  傑森:“……”臥槽特喵的什麽玩意兒?!

  傑森嚇得噌噌噌往旁邊退,一下子竄去了源純的床上,想搖醒她,卻沒摸到人。

  “誰允許你上本王的床了?”詭異的高大人形用威嚴的聲音說。

  傑森:“???”

  聽到動靜的紅A點燃了魔術燈,在柔和燈光的照耀下,傑森看到一位身穿黃金鎧甲、金發紅眸的男人抱著胳膊站在床頭櫃上。他的眼睛閃爍著細碎的、冰冷無機質的光,像流轉於絕世利刃上的鋒芒,尖銳得僅僅看上一眼都會被刺傷。

  “誰允許你直視本王了?雜修!”金發男人再度開口。

  傑森感覺腦子被震得嗡嗡響,他看了看源純空著的床,又看了看提著燈安靜站在沙發前的紅A,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艾米婭?”他試探著問。

  金發男人:“誰允許你直呼本王的名號了?雜修!”

  傑森:“……”

  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覺,變成男人站床頭櫃上嚇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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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閃閃這個“雜種”,個人感覺直接音譯叫雜修更合適,所以就這麽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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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卡牌的設定是結合魔伊改的,純妹在召喚了某個從者後就能複製一張卡牌,記錄了從者的全部能力。供魔充足空殼從者就能一直存在。大部分卡牌都是沒有意識的,但閃閃的卡有一小部分意識,因為他的自我意識太強烈了。這張卡隻能純妹自己用,套上後性格會被閃閃同化。如果其他人用,則意識會被閃閃控製+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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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紫夢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