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陳飛揚就和鍾一鳴一起回到了容城。

  在回來的路上，鍾一鳴看著陳飛揚的黑眼圈，疑惑地問道：“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這不廢話嗎，被你爸拉著喝了半夜的酒，他還一個勁地跟我講什麽三從四德，最後還警告我，必須要對你好，不許欺負你。

  當然，這種話屬於兩個男人之間的話題，陳飛揚也不能傻乎乎地告訴鍾一鳴。

  他用一種略帶憂傷的語氣說道：“一想到你要離開，從此相隔千山萬水，我就悵然若失，一晚上都沒睡著覺。”

  “哪有那麽嚴重，還千山萬水，現在有種交通工具叫飛機。”鍾一鳴毒舌了一句，但心裏還是甜絲絲的，甚至略有一點感動的情緒。

  她對陳飛揚說道：“就算不能天天見麵，但現在有網絡了，聯係很方便，沒事就發郵件。

  對了，不知道在國外能不能用扣扣啊？”

  陳飛揚回道：“理論上，有網絡的地方就可以用。不過這種即時通訊的軟件，我們用著不方便，因為有時差。”

  中米之間差不多正好是晝夜顛倒，聊扣扣確實不是很方便。

  鍾一鳴撇了撇嘴，無奈地說道：“那還是發郵件吧，扣扣要是能傳送文件就好了。”

  現在的扣扣版本，還非常原始，僅僅能聊天，還沒有開發出傳收文件的功能。

  陳飛揚回了一句：“下次扣扣版本更新，應該就可以了。”

  鍾一鳴哭笑不得地說道：“弄得好像扣扣是你開發的似的。”

  她隻知道陳飛揚在電子產品領域的產業，對於網絡這一塊的投資，並不清楚。

  陳飛揚哈哈笑道：“你說對了，就是我開發的。”

  “吹牛吧，你哪來時間寫代碼？”

  “我用意念開發的，不行嗎？”

  “你覺得我傻嗎？”

  “我不覺得，但事物的科幻規律，不以我的主觀判斷為轉移。”

  “……”

  鍾一鳴突然感覺自己的毒舌水平有點跟不上節奏了。

  接著她又意識到，當自己遠走米國之後，再想毒舌也沒那麽容易了，不由得有點悵然若失，甚至有點享受起現在的拌嘴。

  ……

  回到科大之後，陳飛揚就帶著鍾一鳴，去拜訪了蔡院長，說了自己的打算，請蔡院長幫忙，在校長麵前美言幾句，搞一封推薦信。

  陳飛揚和鍾一鳴都是科大本屆的優秀學生代表人物，已經算是取得了一定成就的人。而且還出錢共建了實驗室，算是對學校做出了一些貢獻。

  對校方而言，也樂意見到這樣的優秀學生取得更大的成功，寫封推薦信這樣的隨手之勞，原則上是不會拒絕的。

  隻是陳飛揚和鍾一鳴都沒有與校長打過交道，貿然找上門去不太合適，得找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先去牽一下線。

  “年輕人有心去深造，這是好事，我們應該支持。”蔡院長當即表態支持，然後往校長辦公室打了一個內線電話。

  通完電話之後，他對鍾一鳴說道：“校長同意了，他正好在辦公室，我現在帶你去拜訪一下他。”

  鍾一鳴滿心激動地跟著蔡院長去拜訪校長，陳飛揚留在蔡院長的辦公室裏。

  索性沒什麽事，他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坐在蔡院長的辦公椅上，開起了電腦。

  蔡院長的電腦裏全是工作用的文件，沒有任何娛樂和聊天的工具。

  陳飛揚下載了一個扣扣程序，然後給小馬哥發了信息：下一次更新扣扣版本，記得加上一個文件傳送的功能。

  片刻之後，就收到了小馬哥的回音：“相當於郵箱功能？那得增加服務器。”

  陳飛揚明白小馬哥的意思，現在的服務器勉強可以存儲聊天信息，如果還要存儲文件，肯定就不夠用了。

  當然，非要增加也不是不行。

  得加錢。

  扣扣燒錢燒得很厲害的，服務器和網絡，這兩大塊的成本非常誇張。

  要不是遇到陳飛揚，小馬哥哪怕想把扣扣白送，都沒人敢收。

  養不起啊。

  好在有陳飛揚高屋建瓴，出謀劃策，通過賣扣幣，扣扣也算有了穩定的變現模式，勉強可以補上一部分虧空，不至於是個無底洞。

  但要是搞文件傳送的話，又得花好大一筆錢。

  陳飛揚回道：“跟郵箱還是有區別，郵箱裏的文件可以長時間保存，扣扣沒必要這麽搞，主要是為了給網友提供方便。

  48小時後文件失效，就不會占據大量存儲空間了。”

  “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小馬哥建議道：“我覺得可以這樣，普通用戶支持麵對麵互傳，24小時失效，VIP用戶可以長時間保存。

  保存的時限隨VIP等級的提升而增加，到達一定等級後，可以永久存在。”

  臥槽，小馬哥還會舉一反三。

  果然是充錢就變強這個門派的宗師級人物。

  陳飛揚又問道：“你的視頻聊天功能研究地怎麽樣了？”

  小馬哥回道：“視頻聊天的程序開發，本身並不是難題，主要的難題是網絡速度，畫麵很卡，而且很貴。”

  現在這個年代，網速是很感人的，視頻聊天很容易變成幻燈片。

  更讓人憂傷的是，網費貴得嚇人。

  現在都是撥號上網，沒有寬帶的說法，更不可能幾十百把塊錢包月，隨便你用。

  以目前的網絡消費來計算，看一分鍾幻燈片，兩天的口糧就沒了。

  可以想見，如果真的推出了視頻聊天的功能，也不會受歡迎，大概率是個擺設。

  所以小馬哥很猶豫，到底還要不要開發這個功能。

  陳飛揚已經在鍾一鳴麵前吹了牛逼，表示下一個版本的扣扣將有視頻功能，他不能打自己的臉。

  “你傻啊，有沒有這個功能是你的事，別人用不用是別人的事。可以不用，但你得有啊。

  有些人不在乎錢，就想跟對方見見麵，這麽樸實單純的願望，花點錢就能實現，難道我們不能滿足嗎？”

  小馬哥拍了一下腦門：對啊，我關心消費者省錢幹什麽？

  對於花錢就能實現的願望，小馬哥從來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