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
作者:
劍刃舞者 更新:2021-08-23 10:58 字數:2098
柳掌門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泰山會的規矩是很嚴的,為了維持高逼格,從不破例。
為了收下陳飛揚,柳掌門居然願意來一個特批,由此可見,他對陳飛揚確實很看重。
在他心裏,陳飛揚的發展至少不會亞於孫宏彬。
最重要的是,他如果把陳飛揚收於麾下,其實也不用付出任何真金白銀,而且還會有很好的附帶效應。
他對陳飛揚的產業有研究,知道陳飛揚是走技術創新的路子。
雖然柳掌門自己不創新,但他巴不得別人創新啊。
陳飛揚要是搞出點什麽成果來,他完全可以撿便宜。
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不做白不做,做了還想做。
柳掌門很自信,陳飛揚不會拒絕自己的邀請,因為這個機會對於陳飛揚而言,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進入泰山會,對於國內的企業家而言,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隻要進來了,以後做生意就有了靠山,遇到困難了,也有很多大佬的幫助。
陳飛揚微微一笑,說道:“感謝柳主席的邀請,我深感榮幸,但這種壞規矩的事,不太好吧,要不然我還是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等現在排隊的人都進去了,我再提交申請?”
這就是婉拒了。
柳掌門楞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拒絕了。
他的臉色越發嚴肅,透著一股不怒自威。
“告訴我為什麽?”
“因為我懶散慣了,受不得約束。據說泰山會裏規矩多,請假都要罰款,第一次一萬,之後每次二十萬。
我這小門小戶的,請幾次假,家底都要掏空了。”
柳掌門聽懂了陳飛揚的潛台詞,不想守泰山會的這些規矩。
換句話來說,他不認同泰山會,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
柳掌門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明白你對我的看法,但你還年輕,你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好。”
柳掌門是何等聰明的人,從之前陳飛揚說的話裏,早就品出了滋味。
陳飛揚不認同自己的理念,還處於一腔熱血的階段。
陳飛揚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你確實是為了商人這個群體好。”
站在全國民眾的角度,柳掌門幹的很多事情,都特麽不是東西。
但是站在商人角度,他做的一切都是對商人有利的。
商人眼裏隻有利益,沒有是非,為了賺錢甚至可以出賣勒死自己的繩索,更別提什麽家國情懷。
對於商人而言,米國那種資本當家作主的地方,才是他們心目中的天堂。
所以柳掌門作為頭號買辦,在同行中非但不是減分項,反而是大大的加分項。
這才是他們願意追隨柳掌門,把柳掌門奉為商業領袖的最根本原因。
柳掌門謀求商人的鄭智地位,他們為柳掌門搖旗呐喊,非常符合他們的利益。
歸根結底,這些人都沒有背叛自己的階級,做的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陳飛揚對此很理解,但他不同意。
他也想賺錢,但他不會為了賺錢賣勒死自己的繩索。
“柳主席,我一直很尊敬你,作為商界的領袖,你當之無愧。
但我這個人很另類,我從沒有把自己視為商界的人,我隻是湊巧在這個圈子裏賺錢,養家糊口而已。”
柳掌門說道:“如果你這樣想,那你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不追逐最大的利益,對商人來說,就是在犯罪。”
“好吧,你可以報警抓我。”陳飛揚淡淡笑道。
柳掌門被刺了一下,陳飛揚的潛台詞是在說:你盡可以把對付孫宏彬那一套用在我身上試試,我隨時奉陪。
這種油鹽不進,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總是有著讓人喜愛又討厭的棱角。
“那以你的看法,商人是以追逐什麽為目的呢?”柳掌門問道:“上電視的那一套社會責任感什麽的就別說了,你我都懂。”
陳飛揚回道:“以前我是個窮人,做生意是為了生存,後來賺到了一些錢,發現賺錢這件事本身就讓人上癮,這個階段是為了成就感。
再後來,因為我有錢,越來越受人追捧,這時我漸漸感受到了金錢帶來的特權,讓我高高在上。
我現在就處於這個即將要發飄的階段,而且我可以預見,如果我繼續發展,成長為像柳主席這樣的江湖盟主,將超脫到另一個境界。
到那時,眾星捧月都沒什麽意思了,最重要的是能夠掌握巨大的資源和能量,能夠左右無數人的前途和命運,成為連廟堂都無法忽視的一股力量。
如果再進一步,可能成為規矩的製定者,甚至成為呂不韋,這大概就是商人所追求的最高目標。”
柳掌門麵無表情,但他渾濁的眼睛裏,卻若隱若現一絲神往。
“這樣不好嗎?”他對陳飛揚反問道。
陳飛揚回道:“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本人不喜歡這樣。對我來說,最高目標就是自我價值的實現。”
柳掌門繼續追問道:“對你而言,所謂的自我價值是什麽?”
“我既然做了商人,就要做一個最純粹最優秀的商人,在商人這個領域做到世界第一。”陳飛揚說道:“我的最終目的,也是製定規則,但我是要給洋人製定規則。”
柳掌門一聽,頓時覺得陳飛揚瘋了。
居然想給洋人製定規則,這不是搞笑嗎?
“你憑什麽,是憑你的錢,還是你掌握的技術?”柳掌門說道:“我說句不客氣的話,現在國內的技術,跟米國相比,至少相差了二十年。”
“二十年實際上還是一個比較保守的數字。”陳飛揚回道。
“那你憑什麽去彌補這二十年的差距?”
陳飛揚嘿嘿一笑:“憑我的一身正氣。”
柳掌門很是無語。
“年輕人,你走的是一條死路。”他歎了一口氣,問道:“我最後問你一句,真的不準備改條容易點的路來走?”
“我的路原本就更容易。”陳飛揚笑了笑:“打不過就加入,才是一條最艱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