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你都無法理解甲A聯賽，乃至未來的中超，為什麽能冠以職業聯賽的稱號。

  實際上是頂著職業聯賽的帽子，拿著遠高於職業水平的工資，幹著非常不職業的事情。

  到了後來，中超球隊主力球員的工資，都夠簽五大聯賽中遊球隊的主力了。

  至於水平，那就……不提也罷，提了傷感情。

  國內俱樂部完全把球員當私人財產，捂著就不放手。別說送球員留洋了，就連國內轉會都是困難重重。

  至於足協，那就更是很認真地在搞笑，經常出台一些拍腦門的政策，比如每場比賽必須有U23球員上場，為了打世界杯預選賽隨意停辦聯賽。

  甚至還出現過更改聯賽規則，在某一年取消升降級的操作。

  這尼瑪能叫職業聯賽？

  結果如何，大家都看到了，一代不如一代。

  到時候你別說不讓球員留洋了，你就是想送，都沒人願意收。

  當然，你要說起聯賽，其實本子的聯賽也水得很，出了名的假聯賽，打假球比甲A中超隻強不弱，但他們的青訓做得好，好苗子都往歐洲送。

  舍甫琴科又不是中國人，陳飛揚為什麽願意花錢送他去歐洲踢球呢？

  當然是因為打嘴炮又不用真金白銀。

  以舍甫琴科的水平，送到歐洲豪門去試訓一圈，不愁沒人要，不但不用花錢，陳飛揚還能賺一筆轉會費。

  舍甫琴科並不知道自己被陳飛揚套路了，對老板的慷慨感動莫名。

  “主席先生，我真的能夠去自己想去的俱樂部嗎，如果我想去米蘭也行？”

  “當然沒有問題，我跟米蘭有很良好的合作關係，半年之後，維埃拉就要去米蘭了。”

  陳飛揚的話術確實無敵。

  維埃拉分明是被米蘭買了，但是現在趕不上這個賽季，於是就租借在外，半年後去參加新賽季。

  結果被陳飛揚說得像是他親手操作了維埃拉轉會米蘭的轉會，與米蘭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舍甫琴科隻是一個19歲的年輕球員，他哪裏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

  他現在對陳飛揚，除了感激，就是驚歎和敬佩。

  “主席先生，我不敢保證別的，我唯一能保證的，每場比賽都用盡全力，為球隊贏球。”

  陳飛揚很高興，舍甫琴科是下定決心，踏踏實實在這裏踢兩年球。

  一想起未來舍甫琴科拿到金球獎之後，在頒獎禮上第一句話就是感謝自己，陳飛揚就覺得很帶感。

  問題來了，到時候他要不要親臨現場去裝逼呢？

  呃，這個事情還很遙遠，咱們還是關注當下。

  陳飛揚收起笑容，很認真地對舍甫琴科說道：“你上場比賽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

  舍甫琴科聞言，楞了一下，問道：“對抗很激烈嗎？”

  先前的訓練賽，他感覺沒有什麽對抗強度，比他在基輔的時候輕鬆多了。

  陳飛揚說了一句：“跟對抗沒關係，你得當心黑腳。”

  歐洲聯賽的對抗強度很大，動作也比較粗野，但大多是衝著球去，隻有少數是故意傷人。

  尤其是去年修改了規則，保護進攻球員之後，故意廢人的鏟球收斂了很多。

  至於中國的聯賽，雖然水平菜，但是在功夫足球上的造詣，確實走在了世界前列。

  南拳和北腿，少年武當功，太極八卦連環掌，中華有神功。

  在華興俱樂部創立的時候，陳飛揚就對球員訓過話，明令禁止下黑腳，毀人飯碗。

  但他隻能管好自己的球隊，架不住別人下黑腳啊。

  所以就更需要保護好自己了。

  他可不想舍甫琴科大好的職業生涯，剛剛開始，就在中國的低級別聯賽裏結束了。

  舍甫琴科說道：“我會注意的。”

  陳飛揚交代了一句：“盡量打得簡潔一點，不要玩花活，過人幹脆利落，對手想犯規都趕不上點。”

  在陳飛揚的印象裏，舍甫琴科整個職業生涯展現出的風格，都是很實用的，沒有多少花哨。

  但他的腳下活其實是非常細的，曾經在友誼賽中玩過花活，讓人歎為觀止。

  在足球比賽中，化繁為簡才是最高境界，牛逼的人用幾個動作過一個人，更牛逼的人用一個動作過幾個人。

  而且用幾個動作過一個人的球員，很容易激怒對手，被追著鏟。

  舍甫琴科點點頭，表示同意，本身他也不是愛炫技的人。

  與舍甫琴科聊完之後，陳飛揚就把已經采訪完畢，正準備離開的李大眼叫住了。

  “大眼，你敢不敢報道一些不太能擺得上台麵來說的東西？”

  “陳總，你指的是哪方麵？”

  “比如譴責球場暴力，下黑腳，打假球。”

  保護球員不是一句空話，你不能跟球員說一句“小心”之後就放任不管了，也不能指望對手良心發現。

  最好的辦法，是未雨綢繆，先把輿論搞起來，讓對方有壓力，下黑腳的時候才會有顧忌。

  “這個……陳總，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揭露這些醜惡現象，我沒有什麽不敢的，但是即便我寫出來，報紙上也登不出來啊。”

  “你不是體育報的主任嗎？”

  “我的陳總，主任就能想登什麽登什麽，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是報社的社長，也不能想說什麽說什麽。”

  報紙的審核標準非常嚴格，每一個標點符號都要經過推敲。

  報道足壇的醜聞什麽的，除非是遇到上麵在開展整治活動，否則很難通過審核。

  而且有些球迷也不願意看這種，在他們眼裏，咱們的足球圈是陽光燦爛的。

  無論是為了通過審核，還是迎合市場，寫這些東西都是吃力不討好。

  前世的時候，李大眼也是在從報社退了之後，當足球名聲已經臭了大街，上麵大力整治足球圈之後，他寫的中國足球內幕這本書才得以出版。

  但這個問題，對陳飛揚而言，不成問題。

  “你隻管寫，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拿到其他地方去發表。”

  李大眼好奇地問道：“還有什麽地方能發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