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油了。”

  葉青芸知道陳飛揚一向都有點油嘴滑舌，但這話說得也太讓人犯惡心了。

  “油嗎，那是因為喜歡你。”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

  “哎，你都不知道心疼人的。”

  “？？？”

  “被一個人牽動著情緒很煩，但也可以很甜蜜。”

  “……”

  算了，收手吧。

  陳飛揚自己都忍受不下去了。

  他換上了正常的語氣說話：“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找你。”

  “我在爺爺這裏，同人堂總店。”

  “你去哪裏幹什麽，生病了嗎，那需不需要輸點想我的液啊？”

  “別耍貧嘴，主要是那個男人回來了。”

  那個男人？聽起來很牛逼的樣子。

  陳飛揚想了想，才意識到葉青芸說的是誰。

  跟她斷絕了父女關係的葉培林。

  大概半年前，陳飛揚給他安排了送藥下鄉的任務，打發他去開辟同人堂的農村市場，眼看到新年了，他才終於有機會回來一趟。

  “那你等著啊，我現在就過去。”

  葉青芸說道：“你在哪裏，我讓鄭強開車來接你。”

  “不是吧，鄭強這麽快就拿到駕照，到容城來做你的專職司機了？”

  “學個駕照用得了半年嗎？”

  呃，好像給鄭強安排工作就是夏天的事，不知不覺都半年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陳飛揚報了地址，沒一會的功夫，鄭強就驅車趕到。

  見到陳飛揚，鄭強很興奮，趕緊走下車，為陳飛揚拉開車門，還用一隻手搭著，防止陳飛揚上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頭。

  這是司機給領導開車的常規操作。

  陳飛揚白了鄭強一眼：“我們之間用得著這麽正式嗎？”

  “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樣子，你是領導我是司機。”鄭強笑嘻嘻地回道。

  這家夥的腦子就是一根筋，想當年不知道幫陳飛揚擋走了多少桃花運。

  不過這種腦子一根筋的發小，比起那些花花腸子多的人，是比較值得信任的。

  陳飛揚也沒繼續跟鄭強客氣，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對鄭強問道：“你現在當司機，感覺怎麽樣？”

  “比當工人舒服多了，整天開著大奔，多神氣啊。”鄭強高興地說道：“而且工作一點都不累，就是接送葉總上下班，以及外出談生意，大多數時間，我都是在休息。”

  葉青芸的工作生活兩點一線，又不喜歡出去玩，對於司機來說，伺候這樣的領導，確實是很簡單。

  “我問你啊，你給葉總當司機的這段時間，葉總有沒有向你打聽我以前的事情？”

  “當然有了。”

  “那你怎麽說的？”

  “放心吧，我又不傻，心裏有分寸的，當然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

  陳飛揚對此深表懷疑：“那你都說了一些什麽？”

  “無非就是一些老生常談，你從上幼兒園到高中，都很受女人喜歡，但因為有我的保護，你沒有遭到毒手，不曾因為談戀愛影響學習。

  隻是有一次，我護駕不利，讓你被新來的女老師摸了一下臉……”

  陳飛揚當即石化：我勒個去，這種話難道是該說的？

  鄭強仿佛是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越說越興奮：“那個老師我現在都有印象，剛剛在師範大學畢業，分配到我們學校教物理，好像是姓劉吧，她特別喜歡抽你回答問題，還讓你當物理課代表。

  我記得她剛來咱們學校教書的時候，是有男朋友的，是她的大學同學，分配在我們隔壁班教化學，但沒過多久就分手了，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因為你？”

  陳飛揚嚇了一跳，趕緊澄清：“你可別瞎說啊，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事實是劉老師覺得他的男朋友沒有上進心，剛好認識了一個廠長，就光速跟男朋友分手，與那個廠長結婚了。

  不過也不要誤會，那個廠長不是老頭子，也就比劉老師大個二十歲左右吧。”

  “咦，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劉老師什麽時候結的婚，我們都不知道啊。”

  “廢話，她結婚又不會請你，你知道個屁。”

  “那她請了你嗎？”

  “沒有。”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陳飛揚壓低聲音：“這是絕密消息，我隻跟你說，你別到處去散播。

  劉老師結婚的前一天，把我叫去了她的辦公室，跟我說了一段話，大致意思是讓我安心學習，不要再胡思亂想。我當時都蒙了，就回了一句：我什麽時候胡思亂想過了？結果劉老師就哭了，把我趕出了辦公室。”

  鄭強都聽呆了：好家夥，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密辛啊。

  他忍不住問道：“劉老師現在情況如何呢，你們還有聯係沒？”

  陳飛揚回道：“當然沒有了，隻是聽說她鬧了個醜聞，沒幾年就離婚了，也沒在我們以前的學校教書了，離開了Z市，好像是到哪個不知名小地方的鄉村學校，重新開始生活了。”

  鄭強忍不住有點感慨：“真是紅顏薄命啊。”

  這尼瑪什麽文化水平？

  陳飛揚說了一句：“讓你平時多讀點書你不信，一張嘴就開黃腔。”

  鄭強覺得很委屈：“我現在勤奮好學，有空就看書，鹿鼎記都看到一半了。”

  果然是勤奮好學，看鹿鼎記是學習泡妞嗎？

  “對了，上次你相親的事情解決了沒有？”

  “你教我那招確實好使，我爸媽都沒話說，隻是讓我跟著你好好工作，還說容城的女人數量更多，對我來說機會更大，讓我找一個容城的女朋友。”

  陳飛揚有些無語：數量多與機會大，從來都不能劃等號。

  不過作為父母，永遠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優秀的，哪怕是天仙都配得上。

  鄭強一邊開車，一邊滔滔不絕地說著。

  突然間，他來了一個急刹車。

  好在陳飛揚的安全意識比較強，每次都主動套了安全帶，要不然就一頭撞上擋風玻璃了。

  麻蛋，新手司機就是牛逼，勞資差點被你又送去重生了。

  他正準備說鄭強兩句，卻見鄭強跟見鬼了似的，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女子的身影。

  “你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劉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