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玩音樂和玩音樂不同
作者:
劍刃舞者 更新:2021-08-19 17:05 字數:2084
“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進入愛的禁區,享受幸福的錯覺,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聽著陳飛揚和徐添月的鬼哭神嚎,句句跑調,黃毛都快瘋了。
如果他是一名裁判,他會毫不猶豫地向他們出示紅牌。
“你們確實越過道德的邊境,進入禁區了。”
隻有每次錄歌的時候,黃毛才會感覺到這份工資不好拿。
這份工資裏,隻有一小部分是勞務費,大多數都應該是精神損失費吧。
更讓他崩潰的是,徐添月人菜還不自知,自己唱得跟鬼似的,完事後聽到錄音,還怪他不專業。
每當這種時刻,黃毛就有一種以頭搶地的衝動。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今天錄完之後,徐添月居然沒有挑刺。
但是他看著徐添月對陳飛揚那含情脈脈的目光,頓時感到更添堵了。
“陳總,我有個建議啊,其實可以另外找人來唱這些歌。當然,我的意思絕不是你們唱得不行,而是音樂本身就要多樣化。”
麵對黃毛的提議,陳飛揚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這些歌是我寫的,別人唱不出我想要的那種味道。”
什麽味道,茅坑裏的那種味道嗎?
黃毛心裏腹誹了一下,然後又說道:“要不可以這樣,這些歌可以賣一些出去。我有個玩搖滾的朋友,正愁沒有歌,我覺得你有一首春天裏不錯的,要不就賣給他?”
陳飛揚還是搖頭:“不賣。”
“陳總你先別急著拒絕,要不我把他叫來跟你當麵談一下。大家都是玩音樂的,應該好說話,就算是買賣不成,也能交個朋友。”
陳飛揚回了一句:“不用了,你們是玩音樂,我是玩音樂,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
黃毛被整迷糊了。
都是玩音樂,有什麽不同嗎?
琢磨了半天,他才隱隱咂摸出一點味道:我們是玩音樂,他是玩弄音樂。
說準確點,他是在糟蹋音樂!
這個年代,玩音樂的人,普遍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就覺得音樂是神聖的,不懂欣賞音樂的大眾是愚昧的,自己肩負著傳道的使命。
這一點,跟寫書的人很像,整天想著文以載道,卻不肯承認寫書跟泥瓦匠,電焊工一樣,本身就是一門養家糊口的手藝。
黃毛覺得這些歌不應該被陳飛揚和徐添月如此糟蹋。
但是他隻是給陳飛揚打工的,他能怎麽辦呢?
想了很久,他給那位玩搖滾的朋友打了電話。
第二天,黃毛一大早就給陳飛揚打來了電話:“有幾個朋友從京城過來了,想跟陳總見一麵。”
陳飛揚本來沒什麽興趣,但是人家都從京城來了,給人吃閉門羹也太沒禮貌了,不是做生意的人應該有的姿態。
於是他就帶著徐添月,去見了那幾個從京城來的朋友。
由於音霸公司的場地太小,人多了嫌擠,陳飛揚就把地方約在了附近的梧桐酒吧。
反正大早上的,酒吧也沒生意,清淨得很。
而且都是玩音樂的,他們幾個聊開心了還可以唱一會。
徐添月今天心情非常好,打扮地花枝招展的,眼角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以前她跟陳飛揚一起出去見人,談生意,是以合作夥伴的名義。
現在就不同了,她對自己身份的轉換,感覺到很滿意。
“他們該不會真的是來買歌的吧?你的那些破歌,居然還有人買,都傻了吧?”在路上,她低聲對陳飛揚問道,言語間透露出不可思議。
陳飛揚輕描淡寫:“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不懂音樂?我就說了,我寫的歌都是極好的,隻是被你糟蹋了。”
徐添月噘著嘴:“說得好像你唱歌很好聽似的。”
這時,她的心裏突然湧起了一陣恐懼。
之前她跟陳飛揚打過賭,如果陳飛揚寫的歌在三年之內火了,她就要站著撒尿。
原本她穩如老狗,就等著陳飛揚蹲著撒尿了。
但是現在居然有人上門來買歌,就讓她的心裏有點打鼓了。
要是老天不長眼,他寫的破歌真的火了,那可怎麽辦?
難不成真的要站著撒尿了?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這幾個人的審美是正常的。
進了梧桐酒吧,陳飛揚抬眼一看,除了黃毛之外,還有四個人。
其中有三個人,陳飛揚都是認識的。
嗯,在前世,陳飛揚認識他們,但是他們不認識陳飛揚。
這個世界真是小。
“陳總,這是我的朋友劉建,玩搖滾的,這些京城來的朋友,都是他請來的。”黃毛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朋友,然後示意劉建把京城來的朋友挨個介紹一下。
這年頭,玩音樂的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你認識我,我認識他,理論上不用經過六個人,就能找到所有你想找的人。
“這位小胖子你們可能不認識,但肯定聽過他寫的歌,同桌的你。”
聽到介紹,徐添月不由得楞了一下,低聲嘀咕了一句:“我一直以為有才的人都是很帥的。”
陳飛揚一臉淡定:“你就是高大鬆吧,音樂才子,久仰久仰。”
高大鬆這會還沒有以後那麽發福,屬於小胖的範疇,人也沒那麽油膩,甚至還保持著幾分謙遜:“陳總客氣了,我剛剛拜讀了幾首你寫的歌詞,震驚不已。才子兩個字,在別人麵前說說還行,在你麵前,提都不要提。”
不是吧,高胖子居然這麽謙虛,突然感覺好不習慣。
“這位是中央音樂學院的高材生汪楓,馬上就要畢業了,現在被分配到了中央芭蕾舞團下的交響樂團工作,他另外有個身份,是鮑家街43號樂團的主唱。”
汪楓這會還留著半長的披肩發,梳了一個中分頭,戴著眼鏡,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
但是沒有穿皮褲,陳飛揚頓時就感覺他失去了靈魂。
“陳總你好,我很好奇,你居然能寫出這麽多不同類型,不同風格的歌。你看起來這麽年輕,你經曆了什麽樣的故事,好像有什麽話要說,音樂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
好吧,有內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