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揚不禁大呼內行。

  老大娘看人的眼光真準。

  徐添月的脾氣眼看就要發作，在後麵排隊的人等得不耐煩了。

  “你們到底燒不燒香啊，我們還等著呢。”

  無論何時何地，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行為，都是討人嫌的。

  “徐小秘，不要這麽暴躁，別人隻不過是看出了你最適合的職業而已。”陳飛揚不想讓徐添月犯眾怒，就拉著她上前燒香。

  徐添月狠狠地瞪了陳飛揚一眼。

  前世的時候，陳飛揚去過很多地方旅遊，見識過各地的寺廟，也數不清燒過多少次香。

  其實都是燒著玩，反正來都來了。

  你要說他有多相信拜佛許願這回事，那是純粹在扯淡。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還信什麽鬼神？

  不過他現在經曆了重生這麽玄幻的事情，思想多多少少有那麽一些變化。

  對於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東西，他覺得不能草率地否定，得保持著一絲敬畏。

  他在心裏默默許了一個願。

  出來之後，徐添月忍不住問他：“你許了什麽願？”

  “惟願世界和平。”陳飛揚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切，我才不信，你老實交代，到底許了什麽願？”

  “但願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進軍NBA。”

  “更扯淡了，我又不是男人，怎麽可能進NBA？”

  話是沒錯，但這語氣有點牛逼。

  難道你認為你要是男人，就能進NBA了？

  是誰給你的勇氣？呃，現在梁靜如還沒出道，給不了你。

  陳飛揚心裏很不屑，但是表麵上絲毫沒有顯露。

  作為徐添月的鐵杆球迷，他應該支持徐添月，要不以後都沒得球看了。

  “NBA不能引進你，是他們的損失。”陳飛揚說道：“看喬丹隻是圖一樂，真要學球技，還得看徐小秘。”

  “信不信我打你？”徐添月捏著粉拳，作勢欲錘：“你再叫我小秘，我就不客氣了啊。”

  好吧，你生氣的點居然是在這裏，而不是因為我吹噓你的球技。

  看來你對自己球技的信心，比我還足啊。

  陳飛揚又問道：“你許的什麽願，是不是想找一個如意郎君？”

  “不是，我對彌勒佛許願，我要當世界首富。”

  陳飛揚很無語，你也太讓佛祖難辦了，還不如進軍NBA呢。

  “我建議你換一個容易實現的目標，比如成為世界女首富。”

  這次輪到徐添月無語了。

  “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大了去了，有我在，你怎麽可能成為首富？”

  “……”

  “但是有我在，你就有機會成為女首富。”

  “……”

  “想想這個目標，是不是覺得心潮澎湃。為了達成夢想，你需要好好努力，僅僅抱住我的大腿。來，給我捶捶肩，履行好一個小秘的職責。”

  “是你讓我錘你的啊，我滿足你。”

  兩人打打鬧鬧，全然不知道，在不遠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

  用小說裏常用的語言來描述，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來自深淵的凝視”。

  徐添月的手機又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立即停止了打鬧，對陳飛揚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爸，你怎麽又給我打電話了，不是說好一會我打完籃球，給你打回來的嗎？”

  “都兩個小時了，你現在還在打籃球？”

  “呃，打是打完了，但不得休息一下嗎，我剛洗了澡，才回到宿舍。”

  好家夥，連洗澡都張口就來了，徐阿姨成為國際大商人的潛質，是越來越明顯了啊。

  “爸，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事啊，有事就快點說，沒事就掛了，有同學約著我吃飯。”

  “我和你媽都很想你，希望你明天能回家一趟。”

  “太遠了不方便，再說了，還有一個多月就放暑假，到時候我不就回來了嗎？

  呃，那倒不一定，我現在在容城的事業發展很快，說不定暑假都走不開，到時候再看吧。”

  “別跟我扯淡，明天你必須回來。”

  “爸，你在說什麽，喂，喂，喂，信號不好，我聽不見，我先掛了啊。”

  徐添月掛了電話後，為了免除後患，直接關機。

  麵對陳飛揚，她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抱怨道：“長途加漫遊，電話費都給我打爆了。

  移動真黑。”

  移動雖然是黑，但是這樣莫名其妙的背鍋，也讓人始料未及。

  兩人就這麽走了，也沒有聽到後續的小道消息。

  傍晚的時候，環衛工人打掃的時候，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裏驚喜地發現了一部手機。

  準確地說，是一部手機的殘軀。

  這年頭，經常聽說手機被打爆了，通常是指資費太貴，這次算是見識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手機被打爆。

  隨隨便便打爆一部手機，這得是什麽樣的家庭？

  ……

  丁三石沒有跟著去西湖玩，而是把接待工作準備地井井有條。

  陳飛揚和徐添月來到下榻的賓館，就看見丁三石坐在大廳裏，跟一個年輕人在聊天。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二十五歲上下，中等身材，梳著當下比較流行的偏分頭，長相一般，不過氣質比較出眾。

  這個“氣質出眾”，當然是帶了濾鏡的。

  不過平心而論，確實比較出眾，帶著一股濃濃的城鄉結合部的氣息。

  陳飛揚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

  “老板來了。”丁三石一看到陳飛揚，立即站了起來，然後對年輕人介紹陳飛揚。

  “這就是我的老板，本次互聯網大會的發起人，讚助人，陳飛揚先生。”

  年輕人主動伸出雙手，與陳飛揚相握：“陳總你好，我叫雷君，目前在金山公司工作。”

  陳飛揚說道：“你這樣打招呼，顯得很不國際化，初次見麵，我們應該用英語互相問候，ARE YOU OK？”

  雷君一臉懵逼：這是中式英語吧。

  “標準的英語問候，不應該是HOW ARE YOU嗎？”

  陳飛揚搖搖頭：“不對，好啊油是在問，怎麽是你？”

  徐添月差點笑岔氣了，她忍不住插嘴問道：“那HOW OLD ARE YOU呢？”

  “怎麽老是你？”

  “我又怎麽了，你嫌我又在搞破壞？”

  “不是，我是翻譯這句話，好偶的啊油的意思就是，怎麽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