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亮沒好氣地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找他們來挨罵？”

  “四中可以開設飛機班，七中為什麽不能開設火箭班，九中還可以來個宇宙飛船班，我想問問他們有沒有興趣。”

  朱明亮聽陳飛揚這麽說，都驚呆了。

  “你這樣做，王校長不會同意的。”

  “廢話，他當然不會同意了，但是他又不是我的領導，我做什麽生意，難道還需要他同意？”陳飛揚說道：“當然，為了避免刺激他，我們跟七中和九中領導接洽的事情，一定要保密，等到大家都簽了合同之後，再說不遲。

  王校長雖然挺年輕的，但看起來身體不是很好的樣子，我們不要因為這種小事去打擾他，那樣是不道德的。”

  朱明亮死死地盯著陳飛揚，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你小子的心，真是夠黑的。”

  把人家王曉龍允諾的好處全收了，回頭再辦幾個班，依葫蘆畫瓢，讓七中九中的領導也化身大善人。

  等到合同落實，三家發覺事情好像不太對，但已經晚了。

  陳飛揚完全是按合同辦事，沒有半點違約。

  飛機班，火箭班，宇宙飛船班，確實隻收你們各自的學生，你們告到哪裏都告不倒我。

  而且你們真的敢翻臉嗎？大不了我的飛機班不辦了，隻辦火箭班和宇宙飛船班，到時候吃虧的是誰呢？

  最妙的是，陳飛揚也不用擔心他們之間互相聯係導致露餡，因為他們是最直接的競爭對手。

  他們都以為自己是獨家的，生怕消息透露出去，他們甚至會比陳飛揚本人還更注重保密。

  朱明亮一直都知道陳飛揚是一個不要臉的人，但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意識到，陳飛揚不要臉的程度究竟有多恐怖。

  但是他還不得不承認，現在這個社會，越是不要臉，就越能成功。

  “哎，想想我年輕的時候，人們都是個頂個地實誠，哪有現在這麽奸詐啊。”朱明亮歎了一口氣。

  “書記啊，時代變了。”陳飛揚嘴裏勸說道，心裏卻是不以為然。

  你年輕那會，人們都很實誠？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具體的我就不說了，免得你把我的嘴給封起來了。

  隻能說，幾千年來，人性從來都沒有變過。人們一說起現在就喜歡搖頭歎息，說什麽人心不古。

  實際情況是，隨著社會的發展，現代人比古代文明多了。

  現在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都跟兒戲似的，玩輸了大不了就是沒錢賺，古代可是要掉腦袋的。

  現代人玩的那些狡詐伎倆，都是古人玩剩下的，隻能算是弟中弟。

  很多所謂老謀深算的權謀高手，就喜歡看曆史書，從中學習。

  ……

  朱書記雖然嘴上說著不厚道，不要這樣做，但是身體卻很誠實。

  七中和九中的領導，都分別上了麻將桌。

  陳飛揚在長城之戰中連續性的大殺四方，威風凜凜。

  談下來的條件，也都跟四中一樣。

  完事之後，七中和九中的領導，都鄭重其事地要求陳飛揚：“注意保密。”

  看著他們仿佛占了大便宜的表情，朱明亮都有些看不過去。

  兩次牌局結束之後，他都把贏的錢給了陳飛揚，當做是培訓中心的公款，他感覺自己不能拿這種錢，否則良心上過不去。

  陳飛揚把錢扔回給了他：“朱書記，這筆錢你應該拿著，要不然對不起這三家學校的領導。”

  “這是什麽話？”

  “現在不是有種說法，用多少錢看清一個人。他們現在就是這樣，花錢看清你的真麵目。如果你不拿這錢，就太辜負他們了。”

  “什麽叫我的真麵目，這是你幹的壞事好不好？”

  “但是他們不會記恨我，他們都以為我隻是個學生，是站在前台衝鋒陷陣的小卒，背後指使的肯定是你啊。

  這段時間，你最好就別跟他們來往了，這筆錢就相當於朋友的分手費。”

  “這是什麽歪理，這年頭，朋友鬧翻了還有分手費的？”

  “這就是你的特殊待遇啊。”陳飛揚無不豔羨地說道：“如果我也能有你的待遇，這樣的朋友請給我來一打。”

  “做你的朋友，可真倒黴。”朱明亮皺著眉頭說了句。

  但他的心裏卻是很清楚，陳飛揚身邊的朋友，每一個吃虧的，都被他給帶飛了。

  就連那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整天足不出戶那個叫著來著……呃，對了，叫李子木的，現在已經成了學不思的中層了，專門負責開拓低端市場。

  所謂低端市場，就是如二十中，五中這樣比較差的學校。

  高端市場，他的智商玩不轉。

  最誇張的是，據小道消息，這個李子木最近跟一個高三的女生走得很近，眉來眼去。

  照理說朱明亮這個年紀的領導，不應該對這種花邊新聞感興趣，但人的好奇心，有的時候真的是不分年齡。

  “聽說你那個室友，在辦理業務的時候，跟一個高三的女生勾搭上了？”

  陳飛揚大吃一驚：“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朱明亮冷笑道：“你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誰找你都不容易。”

  這樣不行啊，再忙也得擠出時間來聽八卦。

  不不不，不是聽八卦，是關心宿舍的兄弟。

  陳飛揚與朱明亮道別之後，回到宿舍，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宿舍裏一片鼾聲，此起彼伏。

  陳飛揚大喊：“下雨了，起床收衣服了。”

  無人醒來。

  “臥槽，對麵陽台上的女生，怎麽沒穿衣服就出來了？”

  鼾聲突然就神奇地停止了。

  哥幾個紛紛下床，擠到陽台上向對麵眺望。

  “人呢，人呢，在哪裏？”

  陳飛揚笑道：“在夢裏。”

  “啊，老陳你耍我們啊，太過分了吧。”

  “就是耍你們，怎麽樣？”

  見陳飛揚如此不要臉，哥幾個心裏都是怒火熊熊，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仿佛都能看到彼此的怒氣。

  他們同仇敵愾，決定給陳飛揚一點顏色看看，讓這個家夥知道我們是一條戰線的，是不好惹的。

  他們齊聲說道：“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