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我忘了問名字了
作者:劍刃舞者      更新:2021-08-19 17:03      字數:2121
  劉老師聽課正聽得津津有味,突然感到自己的胳膊肘被蹭了一下。

  轉頭一看,李子木正衝自己擠眉弄眼,示意自己到教室外麵談一談。

  她覺得這個人真的是腦子有問題,好好說話不行嗎,非要弄得很神秘的樣子。

  她帶著李子木出了教室,家長們都在聽課,或者是看自家孩子聽課,也沒人注意到。

  進了劉老師的辦公室,李子木開門見山地說:“劉老師覺得我們的講課質量如何,可以覺得可以的話,我認為我們可以合作。”

  “向飴奮同學的能力確實不錯,你們其他的講課老師都是這個水平嗎?”劉老師的問題直指核心。

  李子木按照陳飛揚教他的說法:“都是今年考進科大的高材生,分數跟向飴奮也差不多。至於講課的能力,我們也是要集中培訓的,包括向飴奮,在講課方麵都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教師是一個需要終身學習的職業,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得好的,我們要永遠謙卑,永遠進步,永遠在路上。”

  劉老師覺得很滿意,這段話不但說得很有道理,還暗中捧了一下教師這個職業。她作為正兒八經的老師,感覺被戳中了心裏的那個點,產生了共鳴。

  李子木又說:“要把孩子教好,光憑我們培訓,那也不行,關鍵要跟學校教育配合好,大家一起使力,才能事半功倍。”

  陳老師點點頭:“說得對,我本人對家教,是持支持態度的。”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雙方展開合作,麻煩劉老師幫我們介紹學生。當然,我們也不能讓劉老師白白付出勞動,每介紹成功一個學生,我們都給劉老師一點勞動報酬。”

  一說到錢,劉老師就覺得李子木也不是看起來那麽惹人嫌了。

  其實來之前,李子木就跟陳飛揚商量過,他覺得沒必要給老師錢的,有王小花的前車之鑒,又有向飴奮的當場講課,家長們應該會心動的,到時候直接跟家長聯係就好,何必給老師賺差價。

  陳飛揚告訴他,大多數家長是聽不懂向飴奮在講什麽的,講課效果也不是馬上就能看出來的。

  家長們一定會去問老師,老師給出的建議,將成為他們決策的重要根據。

  而且給了老師錢,老師就會化被動為主動,到處幫咱們拉生源。

  做生意要雙贏,不要吃獨食。

  李子木雖然認可這番話,但還是覺得有點肉疼,他得好好壓一下價。

  “劉老師的心理價位大概是多少呢?”他問道。

  劉老師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她隻是介紹一下而已,又不出力,要是能夠收兩塊錢一個人,她就很滿意了。

  她的班上有50多個學生,加起來都一百多塊錢了,抵得上她半個月的工資了。

  再到其他班級宣傳一下,再通過自己的人脈到處聯係一下,錢景很可觀啊。

  她正準備報價兩塊錢,腦海中靈光一現,突然浮現出李子木在學校門口買可樂的畫麵。

  她伸出三根手指:“三塊錢一個。”

  李子木砍價:“十塊錢三個行不行?”

  “成交,合作愉快。”

  這就成了,對方都不再還一下價的嗎?肯定是被我的砍價能力和個人魅力所震懾,知道不可能從我這裏撈到任何便宜。

  李子木感覺自己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不戰而屈人之兵。

  “對了,你們的補課機構,叫什麽名字呢?”劉老師問道。

  李子木拍了拍腦袋:“糟了,我忘了問了。”

  劉老師大吃一驚,不是吧,上門跟人談生意,連自家叫什麽名字都能忘?

  這個家夥看起來就是個不靠譜的人,但沒想到他能離譜到這個程度。

  ……

  曾金科是容城四中的物理老師,今年42歲,上有老下有小,正是中年男人壓力最大的時候。

  他迫切需要賺錢,但是學校的那點死工資不上不下的,隻能說是餓不死,卻又吃不飽。

  這陣子學校裏有好幾個年輕老師都辭職了,他不禁羨慕:還是年輕好。有闖勁,沒負擔。

  他就不敢走,年紀這麽大了,家裏負擔又重,他需要穩定,經不起折騰。

  而且他熬了這麽多年工齡,走了就太可惜了。

  今天上午,剛辭職不久的胡友雲來找他,說創辦了一個家教的中介機構,可以幫他聯係學生補課。

  他仿佛一下子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但是接過胡友雲遞過來的合同,他細細看了之後,就有些猶豫了。

  他覺得胡友雲吸血太狠了。

  如果介紹一個學生,中介機構收一筆介紹費,哪怕稍微多一點,他也覺得可以接受。

  但是要從他的收入中提成,而且不是隻提成一個兩個月,是長期性的,他感覺就像是在為胡友雲打工。

  再說難聽點,被趴在身上吸血。

  最讓他覺得過分的是,這個合同中還有一個條款,一旦簽約,就被綁定了。哪怕自己通過其他渠道找到更好的活,那也不行。

  感覺像是新時代的賣身契。

  “我得考慮一下。”他拿不定主意。

  “可以,你慢慢考慮,想好了再通知我。”胡友雲淡淡一笑,一副拿定了曾金科的神情,轉身又去找別的老師了。

  曾金科心裏不爽,但也無能為力。

  他是真的很需要錢,目前看來,隻有胡友雲能給他這個賺錢的渠道。

  要不然,咬咬牙就簽了吧?

  曾金科徘徊在四中的校門口,猶豫不決。

  這時,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迎了上來。

  “你好,我是做培訓機構的,有沒有興趣?”陳飛揚遞出了一張傳單。

  曾金科看了一眼,一行大字映入眼簾。

  “學不思教育培訓中心厲兵秣馬,期待您的加入,共襄盛舉。”

  “學不思,這個名字怎麽取的,子曰,學而不思則罔。”他疑惑地說道。

  陳飛揚有點蒙,他取名隻是基於改編前世品牌的惡趣味,哪有深究含義啊。

  但這難不倒他。

  “很多人就是學得太少,想得太多,我希望更多的學子在衝刺高考的時候,能夠埋頭苦學,心無雜念。

  至於迷惘,那是不可避免的,誰的青春不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