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頓火鍋考驗牙口的火鍋之後，陳飛揚趕緊告辭。

  至少在一個月之內，他都不想再吃火鍋了。

  蔡院長的書房裏，付正剛給老丈人泡了一杯茶，有些憤怒地說道：“這個陳飛揚有些不像話啊，還是太年輕了，很多事情都不懂。站隊要堅決，怎麽能夠左右逢源呢？”

  蔡院長端起茶杯笑了笑：“行了，你就別裝腔作勢了，想為他說好話就明說，在這裏拿話堵我幹什麽？

  他一個學生，站什麽隊？無論是我還是姓朱的，都不可能糾結於這點。

  如果我們兩個當領導的還需要一個學生來搖旗呐喊，那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不如回家抱孫子。”

  付正剛不要意思地撓撓頭：“我這不是怕你心裏不舒服嗎，幫著你罵他一下。”

  “我好歹也是當了這麽多年院長的人，要是這點屁事都能讓我不舒服，恐怕早就被氣死了。”蔡院長歎了一句：“唯一讓我不舒服的是你，不長進啊，被自己的學生都比下去了。”

  付正剛臉一紅：“怎麽說到我了？”

  蔡院長眉頭一皺，說道：“你知道你比陳飛揚差在哪嗎，他有魄力，隻要對他有好處的事，他就敢下手，什麽都不畏懼。

  如果是你，你敢冒著得罪我的風險，先斬後奏搭上姓朱的線嗎？”

  付正剛解釋：“我跟他不一樣，我是你的女婿啊。”

  “別說是女婿，就是親兒子，如果對你有利的事情，也應該果斷幹了再說。好處撈到手了，再跑過來向我負荊請罪，我除了罵你幾句，還能怎麽著？”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付正剛嘀咕著。

  蔡院長輕輕拍了拍桌子：“臉皮不厚的人，怎麽能夠成大事。曆史書你看了不少，哪個成就大業的不是翻臉如翻書，說話當放屁的。

  這也是陳飛揚比你強的地方，你的臉皮太薄了。要是跟陳飛揚對上了，能被他玩得暈頭轉向。”

  付正剛有點不服氣了：“誰玩誰還不一定呢。”

  蔡院長冷笑：“悠悠都跟我說了，能被人在眼皮子底下騙走視若珍寶的遊戲機，你還有臉不服氣？嗯，從這個方麵來說，你的臉皮不比他薄了。”

  付正剛羞愧難當，頭都抬不起來。

  “照你這麽說，我是這也不如陳飛揚，那也不如陳飛揚，難道我就沒有比他強的地方嗎？”

  “有的，與生俱來，他永遠無法追上你的一點，你的年紀比他大，他永遠得叫你哥。”

  付正剛有一種想挖條縫鑽進地下的衝動。

  ……

  陳飛揚現在有個習慣，每次吃了很難吃的東西後，就要到老王蹄花去緩一緩。

  王大富見到陳飛揚，笑得嘴都合不攏：“多虧你給小花找了那麽好的一個老師，小花的成績進步很大。

  現在她天天都盼著去學校，她說以前那些欺負她的人，現在都圍著叫她小花姐。”

  陳飛揚感覺自己仿佛見證了一個村花逆襲的故事，就差一個梳著殺馬特發型的中二少年，叼著煙斜著眼：“女人，恭喜你成功吸引我的注意。”

  王小花從後廚衝了出來：“陳哥，同學們都在向我打聽家教的事情，我給了他們你的聯係方式，最近接到很多電話吧？”

  “一個都沒有。”陳飛揚搖搖頭。

  同學們看到王小花成績進步，動了這個心思，但是真正花錢的是家長。

  正如朱書記說的，家長更相信名校老師，你要獲得他們認可，要麽有老師的招牌，要麽讓他們看到實實在在的成績。

  王小花成績是出來了，但老師和同學知道，家長不知道啊。

  這就需要宣傳了。

  陳飛揚問：“你們二模完了，是不是要開家長會？”

  王小花點頭說道：“嗯，明天下午二點鍾的家長會。”

  “這樣，你讓向飴奮一起去，讓他當場給你們講一堂課，讓家長們旁聽。”陳飛揚說到這裏，又問道：“向飴奮另外那個學生，五中那個，現在情況怎麽樣？”

  王小花埋怨道：“他的基礎比我還差，笨的很，跟著學了好一陣，讓他做測試題，才漲不到一百分，太差了。”

  好家夥，小花姐現在也飄得很了啊。

  “他要上學，應該去不了。你可以找他要他以前的成績單，帶過去。”

  “好勒。”王小花意識到，自己明天又能出風頭了，心情很愉悅。

  王大富有些擔心地說道：“小花的學校和老師能同意嗎，這不是搶他們飯碗的事嗎？”

  陳飛揚笑道：“如果是其他學校的老師去講課，他們肯定不同意，怕被其他學校搶走生源。

  但向飴奮隻是學生，就沒有問題了。

  至於搶飯碗，難道孩子請人補課，還能不來學校上學了？我們是相互補充，而不是相互競爭。

  依我看，小花的老師恐怕巴不得學生們去補課，讓她省心又省力。

  到時候學生出了成績，她的好處還能少了？這種白撿便宜的事，傻子才不幹。”

  王小花恍然大悟：“我就是說嘛，我們班主任最近總是向我打聽你的消息，旁敲側擊地讓我聯係你。

  我還納悶呢，沒敢隨便答應，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隻是沒好意思直接聯係你。”

  陳飛揚尋思著，這倒是個機會，如果直接跟老師對接，介紹生源要輕鬆很多，口碑傳得也更快。

  不過向飴奮是業務型人才，去跟學生講課還行，跟老師講合作談生意就差點意思了。

  那麽讓誰去呢！

  腦海中靈光一閃：當然是李子木啊。

  讓這家夥去做個調查問卷，居然跟五中的一個領導搭上了線，著實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或許以前真的是低估他了，那麽現在應該多給他一些機會，說不定他還會給人驚喜。

  根據陳飛揚的經驗，失戀的男人都會奮起一陣子，尤其是一廂情願的暗戀。

  夢破碎後會有額外動力，因為他需要忙碌起來，才沒有時間去回味，從而假裝不知道自己當初有多麽傻逼。

  至於陳飛揚為什麽不親自去，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

  他在期待李子木給自己帶來驚喜的同時，也想為胡江海他們送去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