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者的嘴都是開光的。

  當然，如果葉青芸不信，陳飛揚是無所謂的，反正受損失的又不是自己。

  無非就是賺筆啟動資金，這隻羊沒毛，換一隻薅就行了，人民幣上又沒寫名字。

  陳飛揚自然不會把所有雞蛋放一個籃子裏，單線操作效率太低，不符合重生者的逼格。

  雙線，多線才是基本操作。

  對於發展規劃，陳飛揚心裏有個譜，前期本錢少，要在學校內外做文章，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再走出去。

  要在學生身上賺錢不難，在附近隨便開家麵攤都能賺到錢，但這是辛苦錢，而且很難成氣候。

  要做大做強，就得借助學校的力量。

  啟動資金隻是很小的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得有一個身份。

  陳飛揚瞄準了一個位置——校學生會主席。

  前世的時候，本來陳飛揚是學生會主席的熱門人選，但被童波搶了。

  更過分的是，原本預訂給陳飛揚的一個保研名額，後來也被童波給搶了。

  後來童波留了校，混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領導，每年都要在迎新生的大會上裝逼。

  “同學們，進入大學隻是萬裏長征第一步，持續的努力才能決定你最終能走多遠。

  想當年我剛讀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同學很出風頭，但他不思進取。

  我很快就超過了他，後麵距離越拉越大。現在我坐在這裏講課，而他在哪裏呢？

  在吃軟飯。

  我很為他惋惜，他的名字我到現在都記得，叫陳飛揚……”

  ……

  陳飛揚做了一些準備，第二天下午去了新來的輔導員付正剛老師的辦公室。

  隔著虛掩的門，陳飛揚聽到裏麵談話的聲音。

  “童波同學，你真的不用再忙活了，你都來了三天了，辦公室已經打掃得很幹淨了。”

  “我對工作的標準，一向是精益求精，以後在付老師的指導下幹活，您可千萬要對我高標準嚴要求。”

  “看來童波同學很要求進步嘛，我剛調過來，你是第一個來我辦公室的。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盯上學生會主席的位置了？”

  “付老師您慧眼如炬，什麽都瞞不了您。您可別覺得我功利，我是尊重領導。不像某些人飄了，不把付老師您放在眼裏。”

  “哦，有這樣的人？”

  “有個人，以前很會裝孫子，把老師伺候地舒舒服服，得到了很多好處。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勢利眼，基本預定了一個保研名額之後，就過河拆橋了。

  現在換付老師您來學生會指導工作，他可不把您放在眼裏。我可是聽說了，他私下裏到處跟人說，您就是一個吃軟飯的。”

  “這人是誰啊？”

  童波正要回答，突然門被推開，一個聲音傳來。

  “你直接報我的身份證號碼得了。”

  看著陳飛揚一臉平靜地走進來，童波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眼中的憤恨一閃而逝。

  陳飛揚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風度翩翩，閑庭信步。

  “付老師你好，我是陳飛揚。”陳飛揚從兜裏掏出一包“紅梅”，抽出一根，要遞給付正剛。

  付正剛連連擺手：“我不抽煙的。”

  陳飛揚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煙缸，裏麵還有半截煙屁股。

  陳飛揚不動聲色，隨手把整包煙丟在辦公桌上，背著手在辦公室裏踱步，檢查了一遍衛生情況。

  “老童，這裏有灰塵，擦一下。”

  “老童，去倒一下垃圾桶。”

  “老童，再拖一下地。”

  童波的臉漲得通紅：“陳飛揚，你憑什麽指揮我？”

  “我不是在指揮你，而是在教你如何為領導服務。”陳飛揚說道：“你在付老師這裏磨了三天洋工，這可不行，咱們的工作要精益求精。”

  童波被氣得差點吐血。

  最讓他鬧心的是，偏偏還沒法反駁。

  他要是甩手不幹了，付老師會怎麽想？

  他很想破口大罵：“陳飛揚，我叉你M！”，可是當著老師的麵，形象不能丟。

  隻能在心裏罵，然後乖乖地重新拖地。

  陳飛揚指揮了一番之後，悠哉悠哉地坐了下來，從隨身的書包裏拿出一個掌上遊戲機，玩起了俄羅斯方塊。

  付正剛眼皮一跳，下意識地往屏幕上望。

  作為重生者，陳飛揚太清楚付正剛的愛好了。

  那可是個遊戲發燒友，看到遊戲機就走不動路。

  “付老師，我技術太差，你幫我通通關。”陳飛揚將遊戲機遞過去。

  付正剛搓搓手，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拒絕了陳飛揚：“我不玩遊戲的。”

  童波以為陳飛揚的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心裏總算爽了一些，冷哼了一聲：“玩物喪誌。”

  付正剛聽到這句話，臉上沒有表情，心裏卻是一陣不舒服。

  陳飛揚一邊玩遊戲，一邊對付正剛說道：“付老師，聽說你的愛人是計算機學院蔡院長的女兒，這可太好了，咱們學生會的工作好開展了。”

  空氣一下子有些凝結。

  童波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心說：“陳飛揚這個傻叉，居然當麵說付老師吃軟飯，就等著被收拾吧。勞資這次的學生會主席位置，穩了！”

  雖然很想看陳飛揚挨罵，但童波尋思著要是自己在場，付老師不太好發作，趕緊主動告辭，把戰場讓出來。

  “付老師，我先走了。”童波拿起自己的包，離開了辦公室。

  嘴裏還哼著小曲。

  付正剛看著陳飛揚，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現在改革開放了，大家的思潮都變了，沒什麽不好說的。”陳飛揚說道：“朝中有人好做官，付老師隻要幹出成績來，進步空間大大的，不用在乎別人的閑言碎語。”

  付正剛當然明白，自己是靠關係進來的，外人的閑言碎語是避免不了的。隻有自己幹出成績，才能堵住別人的嘴。

  但是做學生工作，哪那麽容易出成績？

  陳飛揚從包裏拿出一疊材料，遞給付正剛：“這是我的一點想法，請付老師斧正。”

  “一項惠及數百貧困生的勤工儉學項目企劃書……”

  付正剛眼前一亮，正要仔細閱讀。

  陳飛揚突然從辦公桌上的一疊文件裏，抽出了一個信封，裏麵有兩張大團結。

  “付老師，童波好像給你留了一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