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振東在香江合作過的明星、巨星很多，自然有他的傲氣，聽到焦小苗的挑唆後，立刻火冒三丈：

  “真有這種事兒？”

  焦小苗指著周陽那邊：“康師父，他就在那兒，齊導也在那裏，您問問就知道了。”

  說著，焦小苗雙手作揖，有些懇求的語氣道：

  “不過……康師父，麻煩您能不能不要說是我告訴您的，主要是我很喜歡您以前參與的那些武俠片，太經典了，實在不想讓一個走關係進來的新人毀了這部劇，要不然我也不敢跟您說這些。”

  美女的奉承話誰聽都很順耳，康振東雖然生氣，但焦小苗的話還是讓他很受用，拍了拍焦小苗的肩膀，手像是無意識般的劃過焦小苗的臉蛋，操著香江人特有的普通話道：

  “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你就不用擔心的啦。”

  被摸了臉，焦小苗也沒惱，臉色微紅的低頭道：“謝謝康師父。”

  看著焦小苗羞怯的模樣，康振東感覺小腹都升起一團火，哈哈笑了笑，大搖大擺的朝那邊走了過去。

  等康振東離開了，焦小苗才啐了一口：“老東西！”

  康振東在圈內遊刃這麽多年，自然不是隨意就被人當槍使的莽漢，但不管焦小苗是什麽目的，焦小苗之前有一句話卻說對了——齊建勳找周陽來參與武指，那就是挑戰他的權威，觸犯他的利益。

  不問下我就找個外人來，還把我放在眼裏沒有？

  來到齊建勳麵前，康振東直截了當的就問道：“齊導演，聽說，你給我找了個搭檔？”

  齊建勳看到康振東的表情，就知道他的不滿，笑道：“之前隻是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跟您說。”

  出於尊重，和沒有提前知會的歉意，所以齊建勳對年齡相仿的康振東也用上了‘您’。

  盡管這樣，康振東卻並不滿意，而且也確認了焦小苗並沒有騙他，心裏瞬間不爽起來：

  “是沒來得及跟我說，還是就沒打算跟我說？”

  齊建勳皺了皺眉：“康師父，周陽他們剛剛才來一會兒，我也隻是先了解一下，真的沒有要略過您的意思。”

  “是嗎？”康振東冷笑道：“可我怎麽聽說，你嫌我們的武指風格落後，想讓新人取代我啊？”

  彭新貴忌憚齊建勳，康振東可並不怕他，一來他資格老，合作的大牌明星太多了，早就養成了傲氣，二來他是彭新貴請來的，可不是齊建勳的團隊，當然不會任他擺布。

  康振東一而再再而三的語氣不遜，也讓齊建勳有些生氣了，不過還是耐心解釋道：

  “康師父，首先我不知道誰跟你說的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也不管你怎麽理解的，我並沒有任何看輕你的意思，更沒有表露過嫌棄的意思，相反，我尊敬你為曾經為武俠片的武指設計做出的貢獻，我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這部劇，想讓這部劇轉變一下風格，所以請來周先生跟你合作，當然是以協商為主，並沒有取代你的意思。”

  盡管齊建勳誠意滿滿，但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齊建勳無論說什麽，他心裏都有一個念頭——找人來分自己的權力，插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這就是不行！

  康振東依然不滿意的搖了搖頭，指著周陽道：“所以，你還是找了一個人插手我們武指的事情？”

  齊建勳感覺額頭青筋直跳，這人怎麽就這麽講不通道理？

  不過這些年他也經曆過不少風浪，知道一些大牌製作人有這樣那樣的怪脾氣，康振東顯然認為自己觸犯了他的利益。

  深吸一口氣，齊建勳道：“康師父，是協商，而不是插手！”

  康振東麵露譏諷：“齊導演，我不管你什麽打算，總之我不信任新人，更不相信他的能力，你要是非要用他，那我隻能退出，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康振東抱起胳膊，一臉無所謂的神色，但那斜著的看過來的眼神，顯然他心裏並不是這麽想的。

  香江武俠片經曆了繁榮的八九十年代，進入新世紀後，也慢慢舉步維艱起來，曾經的巨星年紀也大了，開始向文藝片、都市片轉型，或者幕後以及投資人轉型，新生代又沒有能扛大旗的人物，他們的境況也大不如從前。

  說他們是一流武指團隊，沒人會否認，但要說他們有多搶手，那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對於這一次彭新貴開出的價碼，康振東是非常滿意的，也正因為此，他才不想讓人分一杯羹！

  齊建勳臉色微沉：“康師父，你未免太霸道了吧？”

  康振東聳了聳肩膀：“你是導演，我說不過你，但我也有主張自己意願的權力吧，再說了，你導演好你的情節，需要什麽動作，我們設計給你，你說OK就ok，不ok我們再改，沒必要插個人進來顯示你的權威吧？”

  在康振東想來，齊建勳才是霸道，連他們這一小塊也要掌握，什麽改變風格都是狗’屁！

  康振東火氣上來，又道：“武指不就那點兒事兒嗎，動作還能弄出花兒來？你要飄逸的我給你設計飄逸的，你要淩厲的我們給你設計淩厲的，你要大氣我給你設計大氣的，這東西難道還能設計出花來？”

  齊建勳搖了搖頭：“我想要真功夫，拳拳到肉那種真功夫！”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齊建勳也不再藏著掖著，沉聲道：

  “前段時間，你們也設計了那麽多動作，但都看著不震撼，這麽說，你總該明白了吧？”

  康振東瞥了瞥一旁的周陽一眼，嗤笑道：“你覺得這個傻大個行？”

  之前被彭新貴嗆了一頓，周陽就非常不爽，現在又被康振東鄙視，周陽是真的火了：“你說話嘴巴放幹淨點！”

  “哈，說你還不樂意了？你毛兒長齊了沒就出來混？”康振東不屑一顧道。

  “要不較量一番，讓你見識見識？”周陽沉聲道。

  康振東沒有動作，而他身旁的徒弟捏了捏拳頭，挑釁道：“你想怎麽見識？”

  齊建勳攔住周陽，看向康振東：“有什麽話好好說不行，非得動手？我敢對天發誓，沒有任何私心，隻是為了畫麵效果！”

  康振東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但那笑容一看就滿臉不信。

  這時，周星忽然道：“齊導，文人比文章，武人手底下見真章，既然他們不信，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吧，也讓他們看看，真功夫究竟是什麽樣的。”

  “可是？”齊建勳遲疑起來。

  周星笑了笑：“放心吧，我哥有分寸，不會傷了他們的。”

  這話一出，頓時讓康振東一幫人炸了毛：

  “我呸！”

  “好大的口氣！”

  “不知死活！”

  “幹就幹，打不死你個撲街仔！”

  ……

  周星眼神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心道一會兒你們就知道誰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