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跟她一直像現在這樣僵持下去？”

  他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人一冷戰，遭罪的人還是他，畢竟他被夾在中間兩頭都為難，所以他比誰都盼著這兩個人早點和好。

  張明陽看了一眼薑月，兩個人的目光剛觸碰到，薑月就立刻移開了目光，一副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

  他苦笑了一下：“先調查手頭上的事，其他的事到時候再說。”

  他同樣不打算先主動求和，反正他們還有的是時間，到時候時間自然能解決一切，他沒必要浪費時間解釋那麽多。

  徐汀搖了搖頭，心想他果然是鋼鐵直男，壓根就不懂女生的心思，不過徐汀言盡於此，張明陽不聽的話他也沒辦法。

  回到別墅，張明陽到了書房，他坐在辦公椅上，手裏拿著一支筆，把自己認為的疑點都記在了本子上。

  首先是黔五福的學渣人設，雖然周邊的人都認為他是學渣，可是從他平時看的書，還有電腦的瀏覽記錄就能看得出來他絕對不可能真的是他們以為的那樣。

  電腦的瀏覽記錄是張明陽無意間發現的，他當時隻是想著說不定能在瀏覽記錄裏麵搜到黔五福的作案動機。

  可沒想到在裏麵竟然發現了他經常瀏覽的幾個網站，都是一些知識交流網站，而且黔五福還常常回答別人提出的問題。

  張明陽當即想到了一種可能，黔五福肯定是因為某種原因才必須要隱藏自己學霸身份。

  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

  他這兩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剛剛忽然想到了一個有可能的原因。

  “薑月，孟哲高中時成績怎麽樣？”

  張明陽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薑月微微一愣，孟哲的大學雖然沒辦法跟清華北大相提並論，但算得上是高校之一，同時是本地最好的大學。

  所以很多人都理所當然的以為孟哲是個學霸，但其實並不是這樣，薑月作為跟孟哲從小到大玩到大的朋友，對於他當時的成績最清楚不過。

  “他的成績在高考前一直不怎麽好，高考成績出來，我們都被嚇了一跳。”

  薑月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說道，當時孟哲隻是說他發揮超常，再加上他那陣子的確很少出去玩，所以他們都以為他是太用功了。

  她回答了張明陽的問題以後，又突然想到自己現在還在跟他冷戰中，一下子又收斂了表情，把頭扭了過去。

  不過張明陽並沒有多想，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孟哲跟黔五福應該是達成了某種交易，他幫助孟哲作弊，把自己的成績跟孟哲對調了。

  為了不讓當初的事情被拆穿，平常他隻能裝作自己學習成績很差來掩蓋當初的謊言。

  這件事應該是他跟他媽媽爭執的主要原因，因為他在黔五福家裏的客廳背麵看到了很多張獎狀，這些獎狀都是黔五福小學初中的。

  不過他並不知道黔五福為何要跟孟哲達成這個交易，而黔五福的死想來應該另有原因。

  他一開始懷疑黔五福的死跟組織的人有關，可是他們既然選擇把屍體送到了自己麵前，說明這件事跟他們應該沒有關係。

  不然他們不可能把把柄送給自己，隻是這樣一來，他們先前的很多猜測都會被推翻。

  張明陽的所有心思都在這件事上麵，壓根沒注意到薑月的情緒，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也沒有什麽想說的。

  徐汀湊過來對張明陽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什麽新的線索了？”

  張明陽把自己剛剛得出來的猜測告訴了徐汀，他根據張明陽的猜測順藤摸瓜往下說道：“我覺得他可能是受到了脅迫，不然根本沒辦法解釋他為什麽幫孟哲作弊。”

  這並不隻是簡單的作弊，而是把自己這一輩子的前途都換給了別人，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輕易做到的。

  黔五福沒必要答應他這個要求，除非是被威脅了。

  張明陽又想到了那道傷口：“看來他們之間積怨已久，不然他不會用刀劃傷自己媽媽的臉。”

  從這個舉動足以可見他到底有多恨自己的媽媽，恨到咬牙切齒的地步。

  徐汀忽然道：“有可能這件事是他媽媽答應的，不然怎麽解釋，他對他媽媽那麽深的恨意？”

  倘若這個理由成立的話，黔五福對他媽媽的恨就有了理由。

  無緣無故被毀掉了前途，這輩子隻能窩在犄角旮旯裏做最平凡的普通人，這對他來說應該是個不小的打擊。

  張明陽跟徐汀在一旁交流著案子的最新情況，他們還在等待著法醫的屍檢報告，而一旁的薑月，被他們給徹底的遺忘了。

  薑月頭一次嚐到這種被無視的感覺，她心裏異常苦澀，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幹脆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張明陽跟徐汀又聊了一會，他們暫時把黔五福對他媽媽動手這件事歸罪於高考作弊這件事。

  可就算是這樣，最關鍵的問題還是沒得到解決。

  黔五福的死是出於什麽原因？又是誰做的？黔五福的頭顱又怎麽會出現在他們的手裏，他們把頭顱送到這裏又是因為什麽？

  無數個問題紛紛襲來，張明陽眉頭緊鎖，決定先把這些問題放在一邊，隻能等屍檢報告出來以後再繼續調查下去。

  “薑月去哪了？她該不會是跑出去了吧？”

  徐汀是第一個發現薑月不在別墅的人，他被嚇了一跳，別墅雖然不在郊區，但是離市區還是有著一定距離，周圍十分安靜，一旦外出很容易出事。

  “她剛剛不是還在這裏嗎？”

  張明陽起身四處張望著，一眼望去，客廳裏根本沒有薑月的身影。

  徐汀趕緊把別墅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薑月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沒留下任何痕跡。

  這讓他一下子慌了，薑月要是真的在他們倆眼皮子底下都能出事，他們這輩子都沒辦法心安。

  “我先出去到附近找一找，你看看能不能聯係上她。”

  徐汀匆忙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別墅，張明陽隻好嚐試著撥通薑月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