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通知我說，阿福已經沒救了，我便隻好按照醫生的話，把他送到了殯儀館火化之後下葬，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女人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忐忑不安，語氣十分的自然，如果他們不是親眼目睹了那顆血淋淋的人頭，說不定還會相信女人的話。

  可在看到那顆血淋淋的人頭以後，他們根本不相信黔五福是因為車禍而死的，他明顯是被人害死的。

  “阿姨，你作為黔五福的媽媽，看到自己兒子的頭顱，一點悲傷難過的情緒都沒有，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張明陽質問道，從一開始他就覺得不對勁，黔五福從小到大一直跟媽媽住在一起，就算他們關係再怎麽差。

  可是她不至於在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血淋淋的頭顱的時候都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尋常老百姓的反應，這一切都很不正常。

  張明陽的質問讓女人沉默了一瞬間，女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反駁張明陽的話，薑月就眯著眼上下打量著女人。

  “你這麽一說，我的確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好像跟我記憶裏黔五福的媽媽並不一樣。”

  在薑月的記憶裏，黔五福的媽媽是個溫柔內向的女人，因為太過於靦腆內向了，在莊園裏都沒有感情特別好的朋友。

  而且每次跟自己打招呼的時候，她說話都很小聲，薑月對她的印象就是說話很小聲內向的女人。

  可沒想到再一次見麵，她突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薑月的話更加佐證了張明陽的猜測，女人一張臉變得蒼白：“你們在這裏胡說什麽？”

  她往後退了一步，麵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剛剛的趾高氣昂就像是裝出來的一樣，眨眼之間宛如換了個人一樣。

  “我本來隻是有點懷疑，可現在是十足的肯定，你根本就不是黔五福的母親，這樣的把戲你們還想玩多少次？”

  張明陽徹底失去了耐心，根本不想在這裏跟她繼續周旋下去，直接戳破了她的謊言。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用這樣的手段了，張明陽之前就懷疑羅晴晴假扮成劉聰的外婆是有人授意的。

  不然羅晴晴不可能想到這一層，隻是當時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所以這個猜測就被他壓在了心裏，並沒有說出口。

  可現在當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以後，他不由得把這兩件事聯想在了一起，從而得到證實，一直以來他們的人都在故意插手他正在調查的事。

  “我聽不懂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你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肯離開這裏？”

  女人著急著想讓他們離開，語氣有些匆忙，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破綻，他們當然不可能就這麽離開。

  誰知道他們這次離開以後，她會不會就這樣突然消失了，到時候他們要是再想找到線索就很困難了。

  “黔五福的死是你們做的？你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麽？”

  張明陽不管她到底承不承認她的身份，反正他是已經確定了，甚至已經開始像審犯人一樣審問起她來了。

  女人眉頭微蹙，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慌亂：“你們非要逼著我報警，對嗎？”

  她急急忙忙的撥通了110，嗓音顫抖，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這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怎麽了？不是要報警嗎？”

  張明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語氣略帶幾分嘲諷。

  女人沒開口，忽然變成一縷黑煙，就這樣當著他們的麵直接消失了，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縷黑煙早就不知去向了。

  “是我太大意了，剛剛就應該及時出手的，不應該一直磨磨蹭蹭。”

  張明陽自責的說道，早知道在進門的時候，他就果斷出手，現在說不定已經把事情圓滿地解決了。

  可現在不但什麽問題都沒有解決，反而把唯一的線索給弄丟了。

  徐汀麵對眼前的狀況，同樣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壓根沒有心理準備。

  “先別自責了，既然她消失了，那我們就先從這裏著手調查吧，這裏麵說不定有什麽被遺漏的線索。”

  在薑月看來，女人一開始根本不打算讓他們進來，說不定這裏麵有很多它們不知道的線索。

  “好。”

  張明陽抑製住自己的情緒，經曆過太多事情以後，他已經學會了收斂自己的情緒，在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收集線索，其他的事情隻能放在一邊到時候再說。

  他們先把客廳搜了一遍，客廳裏沒有什麽線索，而且客廳不大，他們一眼就能看完，反複搜查了兩遍以後，他們決定放棄客廳，先從黔五福入手。

  薑月以前來過黔五福家裏，不過薑月並沒有進房間，隻是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所以並不知道黔五福的房間是哪一個。

  他們隻能先打開靠近走廊的第一個房間，這是主臥，稍微寬敞一點，擺著一張大床，還有衣櫃，從房間的設計擺設來看，應該是黔五福的媽媽住的房間。

  張明陽跟徐汀勉強找了找，這個房間看著很幹淨，而且沒有太多生活痕跡，看來黔五福早就出事了。

  不然這個房間不會這麽的幹淨整潔，就連床單被子都沒有動過的痕跡。

  張明陽率先從房間出來，跟著走進了第二個房間，也就是黔五福的房間。

  黔五福的房間黑漆漆的，張明陽下意識的想要打開燈，可是按了幾次開關都失敗了，這才意識到這個房間的燈是壞的。

  張明陽隻能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用手電筒的光來檢查房間的擺設。

  隻是他們剛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就發現了房間裏大片血跡，還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這裏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他們肯定地說道，可隨後看到的一切又讓他們驚訝不已。

  房間的床上躺著一具屍體，並不是他們以為的黔五福，而是一個女人，薑月立刻認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她是黔五福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