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哲的話讓薑月止不住想笑，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麽背叛他的事一樣。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這次肯定不會把你蒙在鼓裏的。”

  薑月敷衍的應道，但事實上，薑月還真的沒把握能把所有的事實都告訴他。

  萬一他們查到的線索真的跟他的父母有關，薑月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要是告訴他的話，這對他來說也太殘忍了。

  可是不告訴他這件事貌似也有點過分，畢竟他一直在配合他們尋找線索。

  薑月有些心不在焉，出門換鞋的時候，差點穿錯了鞋。

  張明陽微微皺眉，語氣疑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不然他不明白為什麽薑月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明明昨晚一切都還是好好的，難道是剛剛遇到了什麽。

  “我隻是在想，要是真的查到了對孟哲父母不利的線索，不知道該不該如實告訴他。”

  薑月的心情也有些複雜，她小時候經常跟孟哲父母待在一起，雖然後來因為孟哲父母工作太多的原因，自己很少再見到他們了。

  但是在她的印象裏，孟哲父母一直都是儒雅溫柔的形象，她無法把他們跟殘害邱桃的人聯係在一起。

  薑月是真的不能理解，她不自覺的又歎了一口氣。

  張明陽看了薑月一眼，眸子裏閃過一絲複雜情緒。

  他還以為薑月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一路上見識了那麽多惡到極致的人，但他沒想到薑月還是對人抱有最大程度的信任。

  這讓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我們先調查，要是真的找到了什麽關於他父母不好的證據，就先不告訴他，但事情真相出來以後再告訴他。”

  他們現在對孟哲父母隻是初步懷疑，畢竟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件事跟孟哲父母有關係。

  “好。”

  薑月用力的點頭答應道，雖然覺得這麽做有點對不起孟哲剛剛的囑咐，但她實在是沒辦法告訴他跟他父母有關的線索。

  他們並不知道這番交談已經被躲在旁邊的孟哲盡數聽到了，他整個人陷在陰影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張明陽跟薑月從莊園裏出來，他已經很有經驗了，昨天才剛剛出去過，薑月全程被他帶領著，這種感覺讓薑月有些新鮮。

  他們到了公寓樓下，張明陽左顧右盼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自己昨天遇到的徐汀，不過他轉念一想，怎麽可能每次都這麽恰好遇到他。

  張明陽昨天走的太匆忙，忘記了問他要聯係方式，眼下根本聯係不上他，不過他沒時間想那麽多了，現在調查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都隻能先放到一邊。

  而他們用密碼很快就進去了，薑月剛剛在外麵的時候就想說了。

  “這棟公寓看著還行，沒想到住的人挺少的。”

  這還是孟哲告訴他們的，這棟公寓現在總共就隻住了二十幾戶人家，比起鼎盛時期實在是差遠了。

  張明陽其實挺想見到住在邱桃隔壁的鄰居的，他跟邱桃住的近，應該知道很多有用的線索。

  隻是讓人遺憾的是，他早就搬走了，這一層樓現在說不定隻有邱桃一個人住，這個答案讓他們有點說不出的惋惜。

  白白錯過了一個這麽好的機會，眼下根本沒辦法從鄰居下手，要知道鄰居可是最容易提供被遺漏的線索的。

  張明陽沒想過詢問其他層樓的人，現如今的社會本來就很冷漠，住在同一層樓的鄰居能知道一點線索不足為奇。

  其他層樓的人多半見都沒怎麽見過邱桃，根本問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反而還容易被帶到錯誤的方向。

  他用密碼開了門，薑月跟著走了進去，他們打開門，一股灰塵味道撲麵而來，這套公寓應該被空置了很久。

  主人似乎也覺得自己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了，所以在房間的家具上都蒙了一層黑布，防止灰塵落到家具上。

  但這顏色著實看著有點滲人，公寓裏漆黑一片，窗簾都是緊緊合上的，一點光都沒透進來。

  張明陽先把窗簾拉開，一拉開窗簾，公寓裏立刻變得明亮起來，他總算覺得那股讓人窒息的壓抑感蕩然無存了。

  公寓並不算大，有兩個房間，一個書房，還有一個洗手間，主臥同時附帶了一個洗手間。

  廚房是開放式的，但是所有廚具都是嶄新的，這些東西應該是現在的主人或者上一任的主人添置的。

  邱桃是個跟會做飯的女人，孟哲之前曾經懷疑過，她能溝引到自己的父親，除了一身好皮囊以外，廚藝應該是最重要的。

  孟哲的母親並不會做飯，甚至從來沒有進入過廚房，在家裏，做飯一向都是由阿姨負責的。

  他們便不打算把廚房當做主要搜索的方向，決定把目標轉向其他地方，尤其是客廳跟主臥。

  隻是公寓似乎經過徹底的清理，所有的家具包括地板天花板都有換過的痕跡，他們根本沒辦法找到一絲一毫屬於邱桃的痕跡。

  “這樣一來我更加肯定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了，不然不可能把這些東西通通都換了，這明顯是為了掩蓋什麽。”

  薑月肯定地說道，這一切並不可能是現在的主人和上一任主人做的。

  孟哲之前查過，他們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用的都是極低的價格。

  而且他們很少住在這裏，一個並不經常住的地方，又怎麽會花這麽多的時間精力重新裝修。

  張明陽的想法跟薑月的想法是一致的，認為有人幹涉了這套房子，為了不讓他們被人懷疑，他們並沒有把這套房子放在自己名下，而是轉手把這套房子賣了出去。

  但是並不是真的讓人住進這裏，隻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借著他們剛買下房子為由進行裝修，目的就是為了掩耳盜鈴。

  張明陽跟薑月都知道能這麽做的人隻有孟哲父母，房子雖然說是給了邱桃，但名義上必然還是孟哲父親的。

  所以從頭到尾能決定這一切的隻有他了，他先是找人把這套房子買下，又故意讓這個人散布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