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他看到那張人皮的時候，就已經很肯定了，畢竟那張人皮跟照片裏溫婉的女人一模一樣。

  洛榮愣了幾秒，又問了一遍：“張先生，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他嗓音急切，著急的想要起身，張明陽趕緊扶著他，免得他急著起身摔倒在地上。

  “是真的。”

  張明陽這句話讓洛榮怒睜著眼，一口血吐了出來，他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緊咬著牙關，死死的抑製著自己，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快要爆發似的。

  “不可能！阿穎她不會有事的，肯定是假的，你別想著騙我！”

  洛榮不肯相信張明陽的話，非要自己親自去確認真相，見他一副如此懷疑自己的樣子，張明陽有些無奈。

  “洛先生，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那張人皮拿到你的麵前，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更重要的還是節哀順變，好好的安撫洛小姐。”

  張明陽淡淡的說，他現在並不相信洛榮的話，畢竟洛榮表現出來的情緒太過於虛偽，他站起身，目光由上而下似笑非笑的看著洛榮。

  洛榮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張明陽會這麽對他說話，張明陽的態度就像是不相信他一樣，洛榮抬頭看著他，眸子裏劃過一絲惱怒。

  “張先生，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憤憤不平的質問道，而張明陽剛要開口，門被驟然推開，洛寧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薑月跟著追了過來。

  洛寧徑直走到了洛榮的床邊，她一雙眼裏都是恨意，渾身都染著血，表情看上去有些說不出的猙獰。

  她拽著洛榮的衣領，嗓音恨到極致：“我媽是不是被你害死的！除了你不可能有其他人！你把我媽的命還回來！”

  洛寧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旁邊的薑月拉著洛寧，“洛寧，你先別激動，這件事不一定是洛叔叔做的，你先聽洛叔叔解釋好嗎？”

  隻是洛寧現在根本聽不進去薑月的話，她一把推開薑月，這一推差點讓薑月倒在地上，張明陽趕緊伸手拉住了薑月，這才沒讓薑月摔倒。

  “我媽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洛寧眼眶猩紅，嗓音裏滿是憤怒跟怨恨。

  她驚嚇過度，躺在床上，細細的回想著下午發生的一切，忽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一個人。

  當時他們都在樓下，隻有洛榮一個人在樓上，這件事除了是他做的以外，不可能是別人做的！

  洛寧想到這裏，猛地從床上一路衝到了洛榮的房間裏。

  洛榮搖了搖頭：“我怎麽可能殺害阿穎，寧寧，你怎麽能懷疑爸爸？”

  他震驚的看著洛寧，嗓音哽咽，從沒想過有一天竟然會被親生女兒懷疑。

  “那你什麽時候才肯跟我解釋清楚你書房裏的日記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媽出事的時候你恰好就病倒了，而且今天隻有你一個人在樓上！”

  洛寧指著洛榮連聲質問道，洛榮一時啞口無言，有些話他根本不知道該從何回答。

  “怎麽？你現在沒辦法解釋了？”

  她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諷刺的笑，更加篤定，這一切都是洛榮做的。

  薑月看了一眼張明陽，眸子裏滿是擔憂，張明陽了然的點了點頭。

  “洛小姐，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痛苦絕望，但這件事應該不是你爸做的，你先給我一點時間。”

  張明陽肯定的說道，洛寧動搖了一瞬，放開了自己的手。

  “你確定嗎？”

  洛寧現在連張明陽的話都有點不太相信，可她一時半會對洛榮也下不去手。

  左右搖擺之下，洛寧便隻能寄希望於他，但願這件事真的不是洛榮做的，不然洛寧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張明陽清了清嗓子：“第一，你爸沒有這個能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剝下人皮，第二，時間不夠，第三，這件事不是人為的。”

  他的這三個觀點讓洛寧下意識的反駁道：“你憑什麽肯定這件事不是人為的？”

  洛寧甚至開始懷疑起了他是不是洛榮買通好的人，不然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替洛榮說話。

  “一你當時就沒有仔細觀察那張人皮。”張明陽搖了搖頭，不過這是正常的，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早就被嚇得不輕了，根本沒辦法保持冷靜。

  “那張人皮上沒有一絲傷口，你能告訴我，有人能做到沒有一道口子把一張人皮剝下來的嗎？”

  他的話讓洛寧陷入了沉默，薑月有些驚訝，沒想到張明陽竟然觀察的這麽仔細，甚至連這麽微小的細節都不放過。

  即便是一流的手術醫生，把一張皮剝下來至少都會有一道口子，不然又如何能做到把人皮剝下來？

  除非是鬼魂所做，才會一點痕跡都沒有。

  洛寧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她現在徹底失去了除掉凶手的希望，更加的茫然無措，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做什麽。

  “不過。”

  張明陽忽然又開口，洛寧跟薑月不約而同的看著他：“不過怎麽？”

  薑月不滿道：“你下次有什麽話能不能一次性說清楚，不要總是故弄玄虛。”

  張明陽指著洛榮：“雖然這件事並不是洛先生做的，可是這件事洛先生一定是知情的。”

  他的話讓洛榮臉色一白，急急忙忙辯解道：“我一直都待在房間裏，又怎麽可能知道這件事。”

  洛榮的話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可信度，張明陽懶得聽他在這裏解釋。

  “那洛先生能跟我解釋清楚，為什麽我把這件事告訴你的時候，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淡定，而且尖叫聲響起的時候，洛先生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明陽剛剛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洛榮，就是為了看清楚洛榮的反應。

  雖然洛榮的確很憤怒，可是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竟然沒有一點懷疑。

  他第一句話竟然不是質問，這讓張明陽一下子察覺到了問題。

  而且從他進來到坐下，洛榮一直很鎮定，甚至沒主動問過尖叫聲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一切都很不正常。

  薑月看洛榮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她一開始根本沒有懷疑過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