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你的臉色很不好啊，來來，坐下我幫你號號脈。”範本華笑說。最近如有神助，什麽病都藥到病除，回春手的名氣大增，他的心情很好。

  “別廢話，我和你有話說。”張天養背著手說了一句便進了後院。

  範本華見狀，站起來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然後也往後院走走。

  後院有人在練武，張天養上了二樓會議室。

  “那麽嚴肅，什麽事啊。”範本華說。

  “唉，我好不容易在你那攢下的救命債權竟然要給別使用，我心情能好嗎？”張天養憤憤說道。

  “要出診了？”範本華愣了一下說。

  當初，兩人還不是那麽熟悉的時候，範本華承諾過給張天養幫他救三條人命，回生堂被燒哪天他已使用了一次，餘下的兩次他可不願意輕易使用，但今天老大下了命令，讓他務必想辦法救治喬治.魯尼克。

  老大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他去找範本華，他除了心痛又浪費一次救命機會之外，更因為他討厭這個喬治.魯尼克，因為這個老家夥是一個律師。

  “對，而且是一個討厭的人，全國律師協會幹事喬治.魯尼克。”張天養無奈的說道。

  “哦？他患了什麽病？”聽到律師二字範本華的說話就冷了。

  “吐病。”

  “什麽？”

  “據我老大描述，無論他喝水還是吃東西，隻要胃裏有一丁點東西就吐。已經一個月了，現在完全靠輸營養液維持。”

  “哦，中土失守而已嘛，他沒請過中醫？”

  “當然有請過的，而且請的還是全球醫學協會的中醫。”

  “嗬嗬，能進這個協會的中醫，還是純粹的中醫嗎？隻怕就是懂幾句湯頭歌的中醫吧，他為什麽不去我國的中醫藥協會請呢，那才是真正的中醫。”

  所謂的全球醫學協會，其實就是西醫學協會，即使是接納了中醫，加入的人依然是西醫才是他的看家本領。所以，範本華對這個協會裏的中醫嗤之以鼻。

  其實，高手在民間，真正的中醫高手都在民間，而且是沒有什麽行醫執照的群體。這些年，這個執照極大的限製了中醫的發展，令很多醉心中醫的人不得不分心去學一些西醫的東西，最起碼得學臨床學，不然那個本本無法弄到手，連治病救人都是違法的。

  範本華本身也是如此，明明學的中醫，但為了拿本本，為了工作，不得不學西醫的東西。用西醫的標準去考核中醫，他覺得很搞笑。

  “也不知道是老大自己攬的事還是別人扔給他的事，反正，這事老大扔給我了，很明顯，他就是讓我請你去。”

  “如果我說不去，你會不會被你老大踢出唐人會？”

  “華哥，我的親哥，你去吧，我被踢出唐人會是小事，但是你因為這樣得罪了唐人會和喬治.魯尼克家族不劃算。唐人會就不說了吧，聽說這個魯尼克家族在鈕約是很有實力的，得罪了這樣的家族真的不是好事。”

  “恐嚇我？你們唐人會的宗旨是什麽？陳朝他敢對我下手？至於什麽狗屁魯尼克，他若是因為我不出診就要對我怎樣的放，他這個家族也快沒落了，我沒有義務一定為他服務，不是嗎？”

  “你真的不去？”

  “我憑什麽要去？”

  “我命令你去呢，那是你欠我的。”

  “當時就跟你說過，我有三不治的，現在我增加一條，我不喜歡我就不治。除非，是你本人危貽，那就是再不喜歡都肯定得治。”

  “你……。”

  “就這樣吧，我要坐診，下麵還有病人。”

  張天養知道範本華討厭洋人，特別是洋人律師，也知道華哥不喜歡他老大，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因此而拒絕了出診。

  怎麽辦？雖然範本華也不一定能治好這個怪病，但是，除了範本華，他真的沒辦法了。

  範本華以為陳朝會親自來找他的，但竟然沒有，一天過去了沒任何動靜。

  忐忐忑忑中過了兩天，張天養又來了，這次帶著一對白人來，一白皮大叔一妙齡大洋巴兩西洋貨。

  “又什麽事呢？”範本華頭都沒抬，隻顧低頭寫他的藥方子。

  “華哥，這位萊蒂小姐是魯克尼先生的秘書，這位霍布斯先生是魯克尼家族的大管家。他們要跟你商量一下給魯尼克治病的事，我們到樓上說話吧。”

  “商量一下？”

  “對，全國律師協會和魯克尼家裏的意思，無論你是要診金，或者其它東西，都可以商量，但是，你必須出診，否則，他們會起訴你。”

  “起訴我？憑什麽？”

  “華哥，憑什麽？他們是什麽人？他們是可以指鹿為馬，可以將黑說成白的人，要起訴你，他們閉著眼就可以找到一萬條理由懂嗎？人在屋簷下，該低頭的時睺就低頭吧，與其這樣鬥氣，倒不如要點利益？我帶他們上樓，你趕緊上來。”

  範本華不說話，他不能否認張天養說的話正確，但是他心裏就是不爽。

  “兩位，我們樓上談吧。”張天養側身請萊蒂和霍布斯上樓。

  “張，他好像不太願意和我們談。”

  “萊蒂小姐，沒有的事，他就是這樣個樣子，請，請。”

  “張，實在不行，我們可以申請一些行政令之類的，要知道，在這裏行醫，也是有很我規定的。”

  “哈哈，言重了萊蒂小姐，他有美女失神症，所以會這樣，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什麽？美女失神症？“

  “對，對，就是看到漂亮女人，他就會像丟了魂一樣，你沒看到他這裏一個女人都沒有嗎？他怕自己丟魂啊。“

  “噢，還有這樣的怪病？”

  “這世上什麽怪病沒有？比如魯克尼先生的怪病。”“

  “唉，說的也是。他的美女失神症沒得治嗎？”

  張天養捂眼：“……。”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範本華雖然不願意，雖然憤怒這些西洋貨的地賴，但是，他還不能離開這裏，所以他隻能“摣頸就命”。[注]

  範本華稍為遲疑了一下，搓了搓臉，換了一副樣子蹬蹬直上二樓會議室。既然沒法躲了，那就要點東西吧，他要的東西不多，那就是李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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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摣頸就命：被人“摣”住條頸，生命堪虞，隻得從命聽令（就命），和忍氣吞聲、認命了差不多意思。摣=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