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眼的燈光……於書下意識伸手擋在眼睛上，不想牽到了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慢慢睜開眼睛，視線逐漸清晰，依舊是熟悉的白色。於書苦笑一聲，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一滴淚水從眼角劃過，落入鬢角。什麽東西從她的靈魂裏被剝落了……“你醒來啦？”先前那個護士端著一盤注射用品，定在門口，一臉詫異，“我還以為你還要睡好幾天呢！”於書沒說話，抿了抿嘴唇，掙紮著想從床上起來。小護士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盤子，小跑過去扶她，“你別亂動！本來身子就虛，流產後一定要靜躺的，不然以後很難懷孕的！”聞言，於書一怔，冷冷地掙開小護士扶著自己的手，“我的孩子呢？”小護士看她那個樣子，心裏又同情，又害怕她遷怒自己，隻得小心翼翼地回答：“孩子的處理我們無權過問……”“我問你我的孩子呢！”於書激動地打斷她的話，猩紅著眼眶，淚水在裏麵打轉。“你的孩子剛剛成形，應……應該在醫院的停屍房裏。”小護士有些被嚇到了，結結巴巴地回答道。話音剛落，於書就掙紮著要從床上起來，嘴裏不停地喃喃道：“我的孩子……我要去陪他……”“你剛動完手術，不能到處走動的！到時候落下病根就不好了，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小護士連忙阻止她，“再說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家屬會找醫院麻煩的！”聽到這，於書癲狂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家屬？我哪有什麽家屬！我的親人，都被我現在的丈夫害死了！他巴不得我死了才好！”“你要死沒人攔你，先把這份離婚協議書簽了字再說！”門口響起一道陰冷的聲音。小護士看了看來人，對於書投向一個同情的眼神，便低頭快步離開了病房。“簽字！”何初陽將離婚協議扔到於書麵前，又扔給她一隻筆，語氣生硬。於書看都沒看一眼，抬手將紙筆都掃落在地，冷哼一聲：“你休想！”何初陽立刻皺起了眉頭，一副陰狠毒辣的樣子，“於書，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現在不簽，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簽！”“幹脆殺了我啊！我就不簽，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於書無畏地抬頭和她對視著。“啪”地一聲，何初陽狠狠地甩了於書一巴掌，“你就這麽想一直纏著哥哥？要不是你犯賤，死纏爛打，你的孩子會死嗎？你現在還不知悔改！是不是要我直接摘了你的子宮啊！”話音未落，於書直接撲上去掐住了何初陽的脖子，任她在自己身上拍打也不鬆手，像是狠了心要掐死她。“住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於書隻覺得手上一痛，便被人狠狠地甩了出去。後背被猛烈地撞擊了一下，震得她的小腹一陣痙攣般的抽痛，她弓著腰縮在一團，痛得無法動彈。何初尋怒氣衝衝地站在她麵前，眼裏既是憤怒，又有厭惡。“跟初陽道歉！”他冷冷地命令，嘴裏吐出來的字眼冒著傷人的寒氣。於書覺得自己好痛，誰能救救她……她快要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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