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以為葉明軒是最渣的男人。

  和她談戀愛的時候，卻背地裏和她的妹妹勾搭在一起。

  而現在，她見識到了比葉明軒更渣的男人，而且是那個她曾經無比崇拜的男人。

  “你拿我，和葉明軒比？”男人的臉色頓時陰騭到可怕。

  他的額間，手背，青筋凸起，整個臉色發紅，似是蘊藏著無盡的怒火。

  “是，現在在我眼裏，你連葉明軒都不如，你……讓人惡心！”溫綿綿早已淚流滿麵，可是她忍住哭泣，定定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咬牙說道。

  她之前說得那麽明白，和平離婚，和平分手，見麵和顏悅色地打招呼。

  這些，她都做到了。

  如果他能夠也這樣，不再騷擾她，也能和她和平相處，她不會再這麽難受的。

  但是他沒有。

  他把她帶到給蕭雅雅準備的玫瑰房裏談話，他把和高若雅約會的照片通過其他形式發給她，這些都是為了刺激她嗎？

  “溫綿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顧言琛緊緊蹙眉，憤怒地手直接掐住了麵前女人的脖子，臉上的慍怒止不住地擴張。

  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他都如此低頭了，可是她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甚至還將他和葉明軒那個畜生比？

  還說，他不如葉明軒？

  “我，我知道。”纖細的脖子被狠狠地掐著，溫綿綿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困難了。

  她微眯著眼，看著麵前的男人，隻覺得有些模糊起來。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熟悉，就好像在瀾岸的那晚，他也這樣掐著她的脖子。

  好像在中秋節晚上，他也在老宅的房間裏，掐過她的脖子。

  溫綿綿覺得自己也不記得了，那些記憶，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

  “你知道？”女人的回答，更是點燃了他的怒火。

  顧言琛感覺自己快要發狂了，他怒吼道：“是不是現在你的眼裏，陸慕辰是那個最完美的男人？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室內安靜了兩秒。

  緊接著，溫綿綿低聲地笑了起來，似是那種自嘲的笑。

  又是這句話啊！

  她都快聽膩了呢。

  “隨你怎麽想，我和他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她呼吸有些困難，可還是堅持地說了出來。

  是啊，他們都已經分手了，馬上也要離婚了，她的事情沒必要和他解釋。

  可是她不知道，這句話，徹底將事情推向了極端。

  “很好，溫綿綿，很好。”

  顧言琛鬆開了掐住她脖子的手，臉色陰沉得可怕，怒火似是全然褪去，可又讓人覺得無比詭異。

  “咳咳咳……”溫綿綿捂著脖子，咳嗽了好幾下。

  她以前從未一直都沒有在意，原來顧言琛竟然有這麽暴力的一麵。

  “溫綿綿，是我小看了你的良心，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你卻……”顧言琛輕笑了起來，可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笑意。

  溫綿綿鼻頭通紅的，她哽咽地說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真的很感謝你，所以我才希望我們離婚的時候，能和和氣氣的，是你……”

  是他一直在刺激她罷了。

  如果他沒有把他和高若雅的約會照片發給她，如果他沒有把她帶到這間給蕭雅雅準備的玫瑰情趣房間。

  那麽，她不可能那麽失控，不可能去貶低他不如葉明軒。

  她是真的控製不住，她是真的接受不了。

  “溫綿綿，看來你真的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和我離婚，是麽？”他冷著臉，死死地盯著她的雙眼。

  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溫綿綿感覺後脊發涼，她從未見過這副樣子的顧言琛，感覺……感覺很讓人害怕。

  是她真的觸怒了他嗎？

  可明明是他先刺激她的。

  “不是。”溫綿綿看著他，縮了縮脖子，然後搖了搖頭。

  “不是？”他的麵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我怕爺爺會難過，如果你想瞞著，我也可以配合你。”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一點，不要再那麽炸毛，那麽衝動。

  她感覺自己惹不起顧言琛，也不想惹他了。

  “但是……我知道你想離婚，如果我們不離婚，你和高若雅就沒辦法正式公開。所以，我會盡快和你離婚。”她繼續說著，用很冷靜的聲音說。

  “高若雅？蕭雅雅？你想離婚的擋箭牌可真多。”男人的聲音冷得不像話，反問道：“如果你真的為了爺爺好，會迫不及待地想離婚？”

  “擋箭牌？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明明是你……”溫綿綿又哽咽了。

  明明是他不斷地告訴她，那些都是他的女人，現在又說是她拿來的擋箭牌？

  她真的累了，她覺得自己和顧言琛之間，已經沒辦法好好溝通了。

  “是我？”顧言琛冷笑道：“是你，想和陸慕辰在一起，不是嗎？”

  “陸慕辰對你可真好啊，上升期的男演員，拜托另一個男演員，在劇組對你嗬護備至，倒是一點都不顧自己的前途啊！”他的聲音聽上去毫無波瀾，可處處蘊藏著危險氣息。

  溫綿綿臉色頓時一變。

  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陸慕辰確實拜托了林景城照顧她，但那僅限於在演技上的教導和切磋，而且她和林景城也僅僅是合作不錯的同事。

  可是，這些都是片場的事情，為什麽顧言琛會知道？

  “你派人在劇組監督我？”溫綿綿的聲音變得顫抖了起來。

  她感覺到了無盡的恐慌，甚至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

  等等！

  溫綿綿又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在片場，別人都不知道林景城和她關係不錯，是因為陸慕辰的原因。

  關於陸慕辰，林景城也一向是守口如瓶，從未泄露什麽。

  難道……難道是陸慕辰和林景城的電話，被監聽了？

  那或者是，或者是自己的電話被監聽了？

  “顧，顧言琛……”溫綿綿感覺渾身發涼得厲害，雙眼無神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氣若遊絲地質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這些事情，你為什麽會知道？”

  “你……你是不是監聽了我們的電話？”

  顧言琛死死地盯著她，可是一句話都沒有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