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萌妻不好惹071 為什麽死的人是蘇惜!
作者:簡鈺      更新:2021-08-13 12:22      字數:7096
  安寧掃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進了屋,進屋的瞬間,聞到一股子說不出的怪味,地上的垃圾幾乎快堆成山了,還有泡麵盒子,快餐盒,煙頭,啤酒罐胡亂扔在一起,看起來特別惡心,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冷聲問道:“你多少天沒讓人打掃了?”

  ??男人看出安寧眼底的嫌棄,看著女人妖嬈的身形,眼神滯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跟她進了屋:“嫌棄什麽,這還不是你害的。”

  ??“……”安寧聽他這話,不自覺的瞪了他一眼,最終沒有多說什麽,男人是長得相當粗獷的人,但是天生有一雙倒三角眼,顯得有幾分猥.瑣,很利落的平頭,皮膚很黑,讓人看上去有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但她最終把心底的那一層怒氣壓了下去,畢竟男人掌握了一些證據,對她來說是致命的,男人代號叫飛鷹,是一個通緝犯,據說在國際上犯了不少事,以前是特種兵行業出身,退伍之後就幹起了傭兵的事情,後來有一次組織因為一些事情鬧翻了,就一個人出來單工,她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地下錢.莊認識的。

  ??上次去劫持蘇小珞的事情就是他提出來的,不過結果並不如意,不然她現在也不會在家裏躲躲藏藏了:“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她問得直接,語氣卻收斂的很好,讓人覺得她沒有動怒。

  ??“送我離開A市。”他其實可以離開的,但是因為自己本身身份的緣故,他現在暫時沒有辦法離開A市,現在A市全渠道都有他的照片,隻要他一出去,估計很快就會被國際刑警抓了,虞家三公子還真是有本事,把他逼到這種地步。

  ??眼沉了幾分,連同語氣,看著安寧捉摸不透的神色,唯有那一雙眼睛裏透著幾分從容之色:“安寧,我幫了你這麽多,送我離開A市不過份吧?”

  ??安寧哪能說過份啊,她又不傻,明白這個男人大概也是憋急了,不然也不可能每天奪命連環CALL,她微眯了一下眼睛:“這很正常,畢竟你的家不在這裏,不過你自己都走不掉,你覺得我一個弱女子能幫你?”

  ??“我相信你是聰明人。”飛鷹意有所指的話似乎有所針對一樣,安寧不悅,但是沒有表露出來:“我可以幫你,不過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飛鷹聞言笑了,露出一口發黃的牙,他伸手捏住安寧的下巴,仔細打量,其實安寧說不上太過美麗,他見過的漂亮女人多了,但是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子耐人尋味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更多:“安寧,我相信你會做到的,畢竟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如果掉水裏了,相信你也跑不掉!”

  ??安寧的臉色白了幾分,澄亮的眸子裏如水霧繚繞:“你放心,我明白,不過飛鷹先生,能不能把你的手拿開。”

  ??她依舊是冷冷靜靜的,但是卻對男人的碰觸有幾分不耐:“安寧,好歹朋友一場,不用這麽絕情吧,還是說,你的心一直在那個心裏沒有你的男人身上。”

  ??“與你何幹?”她的聲音冷了下去。

  ??飛鷹卻是一笑,眼底勾出幾分奇異的顏彩,但同情還是居多的:“安寧,你喜歡他這麽多年,甚至為了他做了這麽多事情,可惜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他喜歡的人一直是蘇惜,蘇惜死了,他喜歡的人是蘇小珞,他從來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那些話就跟帶了刺一樣,戳到了安寧心裏,她知道厲言不喜歡她,可是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喜歡自己的,她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不過是為了讓他回頭看自己一眼,可是飛鷹的話卻把她的夢想撕碎。

  ??明明她都要跟厲言結婚了,明明隻有一步之差了,可他最後還是因為蘇小珞跟自己退了婚,眼底生出幾分惱意:“夠了,不我再說了!”

  ??安寧最最忌諱別人提起厲言,其實她心裏明白,厲言不會喜歡她,可是她忍不住,喜歡一個人就是犯賤,如果不犯賤就好了。

  ??她如果沒有那麽喜歡厲言,這些年也早就結婚了,不會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

  ??飛鷹卻笑了起來,看著安寧亂了幾分的神色,唇角似乎勾了一抹冷笑,猥瑣的眼睛裏透了精光之色,人倒是湊近了幾分,氣息幾乎吐在安寧臉上:“要不這樣,你跟了我,我保證以後會寵你的,不讓你受一點兒委屈。”

  ??“不可能!”她想也沒想的拒絕道,她知道這個男人有點兒喜歡自己,可是她的心很小,再也容不下別人,更何況是這個男人。

  ??飛鷹的臉色冷了下來:“安寧,這麽多年,對於厲言,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絲絲愧疚嗎?”飛鷹見慣了女人平靜的樣子,也見過她心狠手辣的樣子,唯獨沒有見過她慌亂的樣子,她總是太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不習慣讓人看到,這個女人活著太累,也不真實,他有時候真想撕開她皮肉上的偽裝,透露出幾分真實來。

  ??安寧眼神一顫:“你胡說什麽!”

  ??飛鷹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胡說?安寧,雖然事情過去了很多年,但是秘密不可能永遠都是秘密,總會有重現天日那一天!”

  ??安寧感覺自己的後背仿佛濕透了,她又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冰窟裏,冷的她全身都在發抖:“你在胡說什麽,我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飛鷹,你幫了我,你放心,我現在會幫你,隻是有些話,你以後不要再隨便說了。”

  ??她推開他,轉身欲走,男人的大手突然卡在了她的腰肢上,飛鷹以前是傭兵,常年跟各種武器打交道,所以一雙手很是粗躁,哪怕是隔了薄薄的一層衣服,都能感覺到那上麵的力量感,她秀眉蹙得緊緊的:“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說真的,你這個女人越是對我冷淡,我對你越卻是有幾分喜歡,不如你跟我離開A市,你的那些秘密我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飛鷹覺得這個女人的腰真軟,像是蛇一般,他不僅想象著,這個女人如果在自己身下承歡該當如何。

  ??力道重了幾分,大手掐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成一片軟軟紅塵,他的吻要落下來的時候,安寧卻推開了他:“飛鷹,你答應過我什麽!”

  ??“我是答應過暫時不會碰你,可是安寧,你把我害得這麽慘,難道不允許我拿一點兒辛苦費,你放心,當年你故意製造那場車禍害死蘇惜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說完,他的吻又要落下來。

  ??安寧又氣又怕,她拚命的掙紮,可是奈不住男人的力氣,他那隻磨的粗勵的大掌摸到自己光滑的皮膚上時,她隻覺得一陣惡心:“放開我,我會讓你離開A市,但是你如果不放開我,大不了咱們一起死!”

  ??飛鷹聞言得得笑了,停了動作,手指卻依舊在她皮膚上細細打磨:“安寧,你現在很不乖!”那聲音,涼的如同地獄而來。

  ??安寧怕的要死,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推開了飛鷹,手機屏幕上卻是顯示的是厲言的名字。

  ??看到那個名字的那瞬間,安寧隻覺得自己的血液仿佛要倒流了,厲言,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跟自己打電話,看著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她心亂如麻,甚至有什麽東西在心底咚咚打鼓,她怕接厲言的電話,尤其是這個時候。

  ??呼吸還有些不穩,飛鷹的聲音卻又不緊不慢的傳來:“怎麽,不敢接?”

  ??“閉嘴!”她難得吼了他一句,飛鷹識相的沒再說話,隻是眼底的同情的光似乎更淡了,電話還在持續的響著,她猶豫了幾分,正準備去接電話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門外站著厲言,他的手機還在響著,跟安寧手中的手機交互相應。

  ??她站在那裏,看著他仿佛如同神邸降臨,一時傻了,她望著他,男人一向清俊的麵目這會兒泛著冰冷,那深沉的眼底,有怒,有怨,可更多的是失望。

  ??安寧都忘了問厲言是怎麽進來的,可是她隻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失望,她隻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悲傷,像是多年前蘇惜死的那晚,這個男人如同受傷的獅子一般衝著蒼天大喊,為什麽要這麽對他,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他!

  ??為什麽蘇惜沒了,他還活著?

  ??這會兒,她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絕望的厲言,隻不過這會兒的他更多了一層冰涼失望,他望著她,仿佛不認識她一樣,又仿佛認識了她一輩子:“你,有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他問,聲音卻像是啞了好幾天沒說話一樣。

  ??厲言的聲音本來溫存好聽,像是有細細的沙在耳邊落下,而現在,他的聲音難聽,嘴角都破了皮,一雙眼睛裏更是布滿了血腥之氣。

  ??“學……長,你怎麽來了?”她問,聲音抖的不像話,她一直在隱瞞,不敢告訴厲言真相,就怕有一天,他會發現自己的真麵目,而厲言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他聽到了多少,而他又是如何找到這裏的,安寧全然顧不得了,她隻看到厲言很失望,看她的目光想要死人。

  ??厲言在恨她,那麽那麽的恨她,而她無能為力,大概是太喜歡一個人,不然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怎麽注化成了刀,朝她豪不憐惜的劈下來呢。

  ??她想解釋,可是她不敢,多說一句話,她都怕激怒厲言心底的怒火,怕他生氣,她不敢說,哆嗦著,哪怕平時口才再好,這會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厲言還是看她,似乎想通過皮肉之下,看到她肮髒的靈魂,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身邊竟然藏了一個披著人皮的狼,他一直待她如同學妹,記得蘇惜還在的時候,安寧跟她是最好的朋友,她怎麽能害死蘇惜,難道就是因為對他的愛嗎?

  ??如果是這樣,他承擔不起這份愛,他也無福消受,自從虞世堂受傷以後,厲言一直在調查當年的事情,他以前沒有起過懷疑,以為當年那隻是一場普通的車禍,可是調查的結果卻讓他越來越驚心,那樁車禍不是普通的車禍,而是有人刻意而為,而那個指使者就是他這麽多年一直最為放心的安寧。

  ??一想到這個結果,厲言有點兒接受不了,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看起來單純善良的安寧會害死蘇惜,更何況,蘇惜還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厲言眼底的光漸漸弱了下來,看著安寧的時候隻剩下一片陌生,仿佛她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安寧的眼淚一下子滾落了下來,大概是因為男人的語氣太悲傷,像是浮了一層悲哀的味道,她想張口,可最後溜到嘴邊的隻有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他冷冷一笑,望著麵前的安寧,笑了一下:“對不起,有用嗎?安寧,你說你喜歡我,你就是這麽喜歡我的嗎?”

  ??“學長,我是真的喜歡你,比蘇惜更早喜歡你,當年,先喜歡你的人明明是我,可是你為什麽單單看到了蘇惜,你從來不肯多看我一眼?”安寧淚流滿麵,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這麽多年始終是蘇惜的配角。

  ??哪怕她死了,厲言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厲言的嘴角勾了一個冰涼的弧度,這個世界上可能最複雜的就是感情,最單純的也是感情,不喜歡一個人,無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哪怕安寧對他再好,這麽多年一直不離不棄,可他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除了蘇惜,這幾年他沒有辦法去喜歡別人,以前他覺得是虧欠,可是後來他才發現,有些人,一旦愛上,就是一輩子。

  ??心痛的仿佛裂開了幾寸,有鮮血從裏麵流淌出來:“安寧,為什麽不喜歡你,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嗎,當年蘇惜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害她,為什麽?”

  ??“那是她活該,她明明跟虞世堂在一起,你憑什麽享受你全部的寵愛,厲言,你喜歡她,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安寧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嫉妒蘇惜嫉妒瘋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口不擇言的話。

  ??厲言的臉色難看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安寧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握著拳頭,重重一扣,極力克製住自己要打人的情緒:“安寧,我不打女人的,你別再逼我!”

  ??“我就是要說,你當年明明看到他們在一起了,你還不肯接受,厲言,你就是膽小鬼,你以為蘇惜是高高在上的女人,其實她連表子都不如,你喜歡她,你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實麵目!”安寧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說出這些可怕的話!

  ??啪的一聲,清脆的一聲響,厲言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指,卻覺得不解氣,眸子幾乎成了腥紅,有些畫麵在眼前一閃,仿佛泣血:“她就算再不好,也比你好,安寧,你太可怕,你簡直是魔鬼,如果可以,我這輩子寧願不曾認識過你!”

  ??如果他不曾認識安寧,如果他不曾把她帶到蘇小珞身邊,如果他不曾救過那個女孩,那麽他的蘇惜是不是還在?

  ??而小珞也不會受了那麽多委屈,甚至沒了那個孩子……

  ??安寧似乎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厲大哥,我喜歡你,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你,你不能這麽對我,你不能這麽對我……”

  ??她語無倫次的說著那些話,可惜厲言已經不想跟她多說,側身一避,就要離開,而安寧還想去追他,可惜一個警察已經堵在了她麵前。

  ??“安小姐,你跟一樁謀殺案有關,希望你配合我們,跟我走一趟!”警察開口,攔住了她的去路,可是安寧已經瘋了,她撲過去要去追厲言,最後還是被兩個警察合力帶走,等他們走了,虞世堂才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飛鷹也一直還在,他從始至終沒有出聲,似乎全然在看一場淡然的戲,現在曲終人散了,終於等到他出場了。

  ??虞世堂簡單一件黑衣,幹淨分明,可是卻透著幾分陰冷,漂亮的鳳眸裏仿佛掠了一道波光粼粼的光,薄唇輕勾,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男人氣度高雅,仿佛來赴一場無關緊要的局,可是他的神色太過雍容,像是古時那些高雅的王孫貴族,他在房間裏站定,仿佛是他裝扮了四周的風景,飛鷹看著這個款款行來的男子,問的第一句話是:“我可以走了嗎?”

  ??沒錯,這盤局是飛鷹配合虞世堂一起設下的,虞世堂望著麵前這個男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也許對於飛鷹這種人來說,自由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安寧,區區一個女人,他還不至於為了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A市早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他自知難以逃脫出去,所以唯有跟自己合作,才有一線生機,他望著麵前的男人,想的卻是那天他抓走蘇小珞的事情。

  ??這筆賬,還沒有算呢,他怎麽舍得讓他這麽離開?、

  ??不過麵上並不顯,依舊是清冷高貴的虞家三公子的模樣,高貴優雅,恍似不沾半點兒血腥之色:“可以,我虞三說的話自然算數。”

  ??虞世堂看著飛鷹眼底閃過的光芒,似乎笑了一下,不過並不打算多做解釋,聰明人做事並不需要太多準備,飛鷹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態,沒有他的允許,他逃不了A市,他離開不了,這對於一個自由慣了的傭兵來說,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情,所以他為了收拾安寧,打算放放水。

  ??當然,傷害蘇小珞的人,他也從來沒有打算放過,隻不過有時候,人不可能執著一種辦法,他還可以借刀殺人,不過這是後話了。

  ??飛鷹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拎著就要離開,虞世堂這才一句:“東西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到了指定地點可以坐船離開,不會有人發現。”

  ??他點頭,目光落在男人臉上:“你一個人進來,就不怕我挾持你出去?”

  ??其實方才,就在方才那一瞬間,他有過這種想法,畢竟A市布下天羅地網,如果他有虞家的三公子在手,還怕走不掉嗎?

  ??不過,到底是想法而已,不然他也不會說出來了,況且這個虞家三公子看似簡單,但並不單純,不然也不會逼得他插翅難飛了。

  ??虞世堂卻笑了:“你不妨試試?”

  ??這話說得相當自信,不過飛鷹沒那麽傻,人家敢單槍匹馬來,肯定作了萬全的準備,他是一個傭兵,天生知道危險在哪裏,所以他並不打算多說什麽,隻是說了一句告辭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了句:“那個女人會怎麽樣?”

  ??“飛鷹,既然你把她賣給了我,我想就沒有必要再關心她以後如何了吧!”虞世堂輕抹淡寫說了一句。

  ??空氣中似乎隱隱流動著男人微微的歎息,他沒再說什麽,轉身離去。

  ??虞世堂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撥了一個電話,出聲吩咐,聲音凜冽如暗夜裏的星子:“魚兒要逃了,準備收網吧!記住,抓活口,新鮮才夠味兒!”

  ??厲言下了樓之後,仿佛所有的力氣被抽幹一樣,他回到自己車子邊,剛拉開車門,就看到一個男人坐在他車子裏,他眉頭蹙了蹙,對方已經悠然出聲,神色裏透著幾分隱隱的關切,讓人覺得心頭莫名一暖:“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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