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死吧，”杜萌萌恨鐵不成鋼：“真受不了你這種為愛要死要活的人。當年不知誰和我說的，談戀愛要愛人七分留三分。合著你就教育我忘了提醒你自己啦，還沒他活不下去了，我怎麽就不信呢。”啥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為愛癡狂的女人。有病！

  ??劈裏啪啦罵一通，杜萌萌冷靜下來。問：“那人究竟是誰啊。讓你為他生為他死的，約出來讓我見見。”這妞顏控，估計是挺俊的一人。

  ??媽媽的。也不知這世道怎麽了，原來都說女人紅顏禍水引世間男子折腰，現在男人也特麽的是禍水。除非不美。但凡模樣俊點，都他媽的不消停！

  ??尹娜娜終究沒說出那個男人姓甚名誰。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嘴巴閉的像河蚌。死活不說。

  ??杜萌萌沒轍。不說是吧。行，我自己個偵查。於是乎。隔日上班時，杜萌萌內兩隻眼睛把公司上下所有男銀瞧了個遍。連掃地大叔都沒放過，可惜的是，一點發現也沒有。

  ??“杜萌萌。交給你的事都做完了？”

  ??杜萌萌抬頭，人稱風騷老妖的業務部部長、她的頂頭上司正抱著文件夾居高臨下的瞪著她。那模樣，讓人見了怕怕滴。

  ??“還差一點點，”杜萌萌縮了縮脖兒：“馬上弄好。”

  ??“馬上？一點點？”聞聽此話老妖婆炸了，猩紅的大嘴一張一合噴出無數“小雨點”：“別以為你是尹部長介紹來的就有特權！勝任不了這份工作馬上給我滾蛋！”

  ??擦著臉上的口水，杜萌萌賠笑：“明白明白，馬上做事。”

  ??“馬上馬上，八小時工作你自己說說做了多少事！我看你是要閑出屁來了！”

  ??老妖婆越罵越來勁，而後像是仍不解氣，手裏的文件夾啪的一聲仍在桌上：“既然你還有時間看男人，正好，這裏有個文件可以讓你看很多很多男人，馬上去，一個小時回來！”

  ??桌上的文件被摔的，攤開兩頁。杜萌萌就那麽看著，一時間沒了主意。

  ??“看什麽看，還不快去！”

  ??“部長，”杜萌萌抬眼，近乎哀求地看著她：“可不可以讓別人去？”文件送給柏氏集團，以她的職位雖不至麵對柏子贏，然而那棟辦公樓……

  ??老妖婆本就脾氣暴躁，聽了這話頓時暴怒，拍著桌子怒吼：“別人是誰？你看看誰有你閑！公司養你不是吃閑飯的，馬上給我去！”

  ??其實杜萌萌多慮了，五年時光，很多事或人都變了，好比之前的保全早就回老家結婚生子，前台的接待小姐也換了一茬又一茬，沒人認識她，更沒人知道，這個女人是總裁曾經最愛的人。他們現在認的是蘇瑜，篤定蘇部長是他們未來的老板娘，沒人爭的了也沒人奪得去。笑話了不是，擔心什麽？

  ??“你好，我來送文件。”杜萌萌跑的一腦門子汗。一小時打個來回時間頗緊張。

  ??“請問要送到哪個部門？”接待小姐問。

  ??“廣告部。”

  ??“請稍等。”接待小妞開始撥電話，片刻後接通，確認無誤後對杜萌萌說：“十七層，可以上去了。”

  ??杜萌萌抱著文件躊躇，半響，小心翼翼地說：“可以讓廣告部的人下來拿嗎？額……我急著趕回去。”

  ??接待小妞人挺好，見她神色緊張，當真以為她有急事便又幫忙打了個電話。幾句話後放下電話，笑眯眯的點頭：“部門同事現在走不開，您要是趕時間先放在我這裏，等下她下樓取。”

  ??誒喲，好人呐！

  ??杜萌萌點頭哈腰地道謝：“那謝謝你了，我先走了哈。”說罷放下文件夾，逃也似的跑出柏氏大廈。

  ??出了大門，杜萌萌拍胸口：“媽媽的，不錯不錯，一個熟人沒看見，不然尷尬死了。”

  ??杜萌萌以為她這次來柏氏，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在她轉身跑開的瞬間，電梯裏走出一人。

  ??望著旋轉門外的背影，蘇瑜眉頭輕皺，而後走到接待台：“剛剛出去的人是誰？”

  ??“好像是晨饒廣告公司的。”

  ??“來做什麽？”

  ??“送份文件，諾，這份。”

  ??接過文件夾翻了翻，蘇瑜笑了：“我正好要去廣告部，帶上去了。”

  ??接待小姐納悶，拎著包包不是要走的嗎？怎麽又回去了？

  ??柏子贏給妮妮報了個私立幼稚園，死貴死貴的那種，裏麵的孩子不是官幾代就是富幾代，所以一到接孩子的時間點，幼稚園門口就成了世界名車展覽會。像杜萌萌這種騎自行車去的簡直成了異類。也有懂行的，說現在流行騎自行車，環保又健康，好多大老板都好這口，就是不知道這女人是誰家太太，騎的自行車也忒寒摻了。

  ??能不寒摻麽。二手市場淘來的八手自行車，總價值三十塊，除了車鈴不響哪都響。

  ??“拜托，以後你不要騎這東西來接我了，丟死人！”妮妮鼓著腮，左一眼右一眼的白楞杜萌萌。

  ??杜萌萌訕笑著，討好的捏捏女兒臉蛋：“怎麽啦，嫌貧愛富啦，媽媽這不是剛租了房子沒錢麽，等下個月的，保證換輛新的。”

  ??“新的也別騎，你看看，哪有小朋友坐這玩意的。”

  ??“什麽叫這玩意，”杜萌萌拍拍兒童坐，很是不服：“全景天窗空氣流暢，無盡風光盡收眼底，豈是汽車比得了滴。”

  ??“那也不坐！”小丫頭被他爹富養的渾身冒金光，已經金貴的坐不慣這種破車，見麻麻非要抱她坐上去，一屁股坐地上，賭氣冒煙的吼：“不坐不坐，讓爸爸派車來！”

  ??杜萌萌火大的，左右看了眼周圍的家長，耐著性子哄：“小祖宗，乖哦，快起來，地上涼，呐，媽媽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炸雞，還熱著呢，趕緊跟媽回家。”

  ??“不回！你要是非讓我坐這破玩意就不回！”小丫頭脾氣見長，不但不起來，還擠出兩滴眼淚：“破車，你也不怕摔死我！”

  ??盯著地上的小娃娃，杜萌萌強忍心頭怒火，心說這孩子原來是調皮可沒這般不懂事，咋變成這個樣子了。媽媽的，一定是柏子贏慣的。

  ??“妮妮，快點起來，天快黑了。”

  ??“就不！”小丫頭快躺地上了。

  ??“妮妮，怎麽啦。”說話間從幼稚園裏跑出個小男孩，胖的像個球，超可愛的樣子，見妮妮坐在地上，忙去拉她：“我媽媽說，地上有蟲不能坐的。”

  ??呦！小胖孩誰家的啊！杜萌萌怪喜歡的，笑眯眯的附和：“小朋友說的對，妮妮聽話，不然小朋友笑你了。”

  ??小胖孩是妮妮同班的小朋友，從妮妮第一天去幼稚園就圍著她打轉，好吃好喝的討好，很明顯，喜歡和她玩，可惜妮妮不喜歡人家，嫌人家胖。

  ??“滾開！要你多管閑事！”使勁推了把小胖孩，妮妮嫌棄的直撇嘴：“胖的像頭豬，少碰我！”

  ??完了，小胖孩哭了，鼻涕眼淚橫流：“媽媽……”

  ??這缺德孩子！杜萌萌氣的，照著妮妮腦袋拍了下，嗬斥道：“道歉！”

  ??“就不！”小丫頭梗著脖子：“死也不道歉！”

  ??媽媽的，跟哪學的呢！

  ??杜萌萌這個氣呦，生拉硬拽起女兒後又是一巴掌：“死丫頭翻天了是不！”

  ??完了，妮妮也哭了。倆孩子比賽似得，扯著喉嚨嚎的那叫一響亮，惹的一眾接孩子的家長圍著看熱鬧。

  ??“這小姑娘誰家的？新來的吧。”

  ??“好像是剛來兩天，不知道誰家寶寶。”

  ??“那女人是她媽媽嗎？怎麽騎自行車？哪來的暴發戶吧。”

  ??好麽，一群人指指點點……杜萌萌那輛破車，交頭接耳神色鄙夷。

  ??妮妮越發覺得丟人，虧著杜萌萌拽的緊，不然非得躺地上打滾。

  ??小胖孩父母來了，見兒子哭天抹淚的站在穿著寒酸的杜萌萌跟前，屁股上還一片灰，火大的，一把摟過兒子護在懷裏：“怎麽回事，告訴媽媽！”

  ??女兒把人家孩子推到了，當家長的趕緊道歉吧。杜萌萌賠著笑：“不好意思，是我女兒把您孩子推到了，對不起。”

  ??杜萌萌要是穿的好些，或者開輛豪車，這事估計就算了。小孩子一起玩嘛，怎麽能不打不鬧，可杜萌萌穿的什麽？幾年前流行的款式不說，還蹬著輛破爛不堪的自行車，人家保姆都比她穿的好。

  ??“哪來的野孩子！真不知道怎麽混進這裏的！我警告你，就這一次，再有一次……”

  ??妮妮最討厭人家叫她野孩子，小丫頭從小被這個笑話了不知多少回，落下病根了，所以在胖孩子媽媽那聲野孩子出口時，毫不猶豫的揮出了小巴掌，啪的一聲，又脆又響，正中小胖孩臉蛋，而後瞪大眼睛，狠叨叨地說：“老母豬，你才是野孩子！”小胖孩的媽媽也胖，看分量有兩個杜萌萌那麽重。

  ??誒呦，不得了了，胖女人氣壞了，伸手就要打妮妮。

  ??杜萌萌激靈勁兒上來了，眼疾手快的護住女兒：“小孩子不懂事我替她跟您道歉。”

  ??兒子無緣無故的挨了一巴掌，當媽的能咽得下這口氣麽。這年頭，太多人恃強淩弱，尤其杜萌萌看上去還那麽寒酸。於是內胖女人扯著杜萌萌頭發，劈頭蓋臉這頓打。

  ??媽媽被人家打，妮妮哪能答應，可她太小了，有心保護媽媽也沒那本事，唯有扯著嗓子嚎哭。

  ??“放開我媽媽……死肥豬……我讓我爸爸打死你……”小丫頭哭的臉都紅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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