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最後的瘋狂
作者:祁晴寶寶      更新:2021-08-12 05:41      字數:7319
  皇上雖然之前就龍體欠安,但一直在調養,眾人都以為會漸漸康複,此番突然病重,來勢洶洶,令朝野震驚,一時朝政幾乎陷入混亂,所幸被世子鐵腕鎮住,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穩住了朝局,這讓所有人對世子的魄力和才幹佩服得五體投地。

  ??與此同時,太後被幽禁的消息也很快就傳了出來,容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驚得目瞪口呆,她使出一招借刀殺人之計之後,就等著坐收漁人之利,卻沒想到,太後不但沒有成功阻止皇上,反而觸怒了皇上,連太後之尊都被皇上下令幽閉。

  ??當日永壽宮到底發生了什麽?容妃並不知情,但直覺告訴她,一定和儲君之位有關,幸好皇上沒有追查到底是誰將消息泄露給太後的,讓容妃心中慶幸,現在皇上病重,更是不可能追查此事,她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皇上病危,那個之前無論怎麽私下猜測但不敢在明麵上提及的皇儲問題,再一次以不容回避的方式呈現在所有人麵前,立誰為皇儲,是當務之急。

  ??由於現在是淮南王世子攝政,所以朝野漸漸傳出一種風聲,說是皇上屬意世子為皇儲。

  ??這種說法很快就得到了不少重臣的響應,因為之前他們被皇上召見過,因為皇儲人選,皇上詢問過他們的看法。

  ??朝中都是人精,他們已然看出,皇上有意立世子為太子,此時更是願意順勢而為,其中的代表人物有顏績老將軍,刑部尚書孔潛,萬大人,甚至還有禦林軍統領章湛等,個個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聽到這個風聲,容妃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皇上病危之後,各種亂糟糟的消息就全都出來了,而且幾乎都是對蕭天熠有利的言論,容妃甚至懷疑是蕭天熠自己在造勢,為他謀朝篡位創造機會。

  ??皇上病危之前沒有冊封東宮太子,儲君人選未定,萬一皇上殯天,生前沒有留下傳位詔書,那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而且,皇上的諸皇子均已成年,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雖然其他皇子的勢力暫時無法和燕王相提並論,但隻要皇上詔書一下,誰都有機會成為龍騰王朝的新君。

  ??雖然燕王曾經是最接近儲君之位的人,但既然此時皇上沒有留下詔書,就證明其他皇子也有同等的機會,況且,燕王前段時間剛被父皇責罰,萬一父皇餘怒未消,不立燕王為太子,機會就會落到別的皇子頭上,隻要是皇子,不管有可能沒可能,在心底某處,都未必沒有肖想過那個位置。

  ??可奇怪的是,無論外界怎麽眾說紛紜,觀望矚目,那位處在漩渦中心的世子爺卻始終波瀾不驚,誰也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

  ??他從來不就儲君人選說一句話,隻是有條不紊地處理政務,複雜繁瑣的政務在他手中一派清明,有他立於金鑾殿,皇上突然病危並未帶來多大的朝局震蕩,也並未引起嚴重的後果,這讓暗中佩服這位文韜武略的世子的人數急劇增加。

  ??此時容妃剛從皇上寢宮回來,皇上龍體安康關係著他們母子的命運,她當然不肯回來,但現今主理六宮的是淑貴妃,淑貴妃說眾妃嬪全在,反而會擾到皇上清淨,不利於皇上康複,隻輪流安排兩名妃嬪在寢宮外守候,其他人一律回宮等候消息。

  ??容妃再不甘,也不能當著大家的麵反駁淑貴妃的話,最重要的是,淑貴妃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悶聲不響的丹妃了。

  ??燕王急急趕到流雲宮,他之前也想去給父皇侍疾,卻被淑貴妃婉言勸了回來,“母妃,現在父皇怎麽樣了?”

  ??容妃隻知道皇上吐血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現在皇上龍體到底如何?她並不知情。

  ??她比任何人都關心皇儲人選,如今最強勁的對手是蕭天熠,前朝在蕭天熠手中,後宮掌控在淑貴妃手中,而淑貴妃一向親近蕭天熠,時局明顯對己方不利。

  ??見母妃臉色沉重,燕王雙拳緊握,奮鬥多年,一朝被打回原形,誰都不會甘心,蕭天熠的實力隱藏得那麽深,燕王想不到,連刑部尚書和禦林軍統領都公然支持他,一拳砸在桌麵上,“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蕭天熠成為九五之尊?”

  ??燕王不甘,容妃也同樣不甘,以前是和蕭遠航鬥,蕭遠航自敗之後,好不容易撥開雲霧見青天,可皇上卻又屬意蕭天熠,真是前門驅狼,後門進虎,“我隻知道現太醫院正在全力救治皇上,不過看太醫們個個神色凝重,皇上的狀況應該不是很好。”

  ??燕王溫和的眼眸露出得意的光芒,雖然現在蕭天熠總攬朝政得心應手,父皇信任他,給他至高無上的權力,但他也有個致命傷,那就是,他終歸不是父皇的兒子。

  ??母子兩人很快就想到一塊去了,容妃道:“雖然蕭天熠現在大權在握,可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他差了最重要的一道傳位詔書。”

  ??至此,燕王從一團亂麻中終於理出了頭緒,蕭天熠不是皇子,就算他權力再大,呼聲再高,隻要沒有父皇的詔書,他也不能順利接掌皇位。

  ??若是他仗著手中權力,不顧一切搶奪皇位,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違的謀逆了,蕭天熠真願意背上一生都洗不清的汙名和罵名嗎?

  ??容妃眼中精光閃爍,嗓音低沉,“皇上那麽喜歡他,如果皇上醒來,給了他這道詔書,那我們一切就完了。”

  ??燕王驀然明白母妃在說什麽,不過也隻是短暫地驚詫了一瞬間,就認同了母妃的話。

  ??如果父皇醒不過來,在沒有傳位詔書的情況下,隻能是皇子繼承皇位,蕭遠航死了,自己在諸皇子中最為年長,雖說被父皇暫時解除一切職務,但多年經營的勢力不會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繼承皇位的可能性比其他那些蠢蠢欲動的皇子大得多。

  ??燕王甚至懷疑,其他那些皇子也是在某些有心人的鼓動之下,這個時候妄想出來爭奪,在燕王眼中,不過是些跳梁小醜罷了,隻要沒有蕭天熠擋路,自己有很有信心拿下皇位。

  ??蕭天熠權力再大,也缺那道名正言順的詔書,而自己絕對不能讓蕭天熠拿到那道詔書,母妃擔心的不無道理,君心難測,以父皇如今對蕭天熠的喜愛,萬一他真給了呢?

  ??一想到蕭天熠高深莫測的眼神,燕王就忍不住心底一寒,蕭天熠出手對付杜盛就是一個向他宣戰的信號,這個對手讓燕王總有一種繞著風在跑的感覺,至此,他已經清楚地認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不是蕭天熠的對手,但苦心經營多年,豈能輕易放棄?

  ??燕王和容妃對視一眼,都明白,最後決定成敗的時刻已經到來。

  ??---

  ??“本宮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容妃以身體不適為由召來了皇上的主治太醫之一,白太醫。

  ??白太醫見容妃娘娘召見,雖然忐忑不安,但又不得不來,把脈之後,才道:“娘娘身體並無大礙,想來是氣血不暢之故,微臣開些藥,娘娘按方子服用就好了。”

  ??容妃不動聲色笑笑,歎了一口氣,“氣血不暢?如今皇上龍體欠安,本宮這心裏哪裏暢快得了?隻怕服藥也無濟於事。”

  ??白太醫不敢做評價,開好了方子,正準備告退,卻被容妃叫住了,“白太醫請留步。”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白太醫遲疑地停下腳步,如今朝野上下,言論紛紛,身為皇上的主治太醫之一,他是無數人問詢的對象,平日都是躲起來,唯恐避之不及,但容妃娘娘曾對自己有提攜之恩,所以他才不得不來。

  ??容妃當然看出了白太醫眼中的回避,即將要做的事情,她不是不緊張的,成則君臨天下,敗則遺臭萬年,她已經想的很清楚,但此時形勢容不得自己退縮,鶴軒說得對,如果再不搏一把,等待自己的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這些年在宮中的起落沉浮,此時回想起來感慨萬千,百感交集,咬緊了牙關,意味深長道:“白太醫,這些年,本宮待你如何?”

  ??白太醫雖然醫術高明,但因不懂得迂回奉迎之道,在太醫院一直籍籍無名,得不到提攜。

  ??因是容妃的同鄉,偶然被容妃遇到,那個時候,容妃還是皇上寵妃,一時興起,在皇上麵前推薦了自己這個同鄉,從此,白太醫才在太醫院站穩了腳跟,所以,他一直感激容妃的知遇之恩,忙道:“娘娘對微臣恩重如山,微臣銘感五內。”

  ??容妃笑了笑,微微垂了眼,看不出她斂藏於心的秘密,“你還記得本宮的恩惠,很好,可本宮不光隻聽那些虛言,本宮隻看實際行動。”

  ??白太醫聽出容妃話語的冷意,更是微微一抖,“微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容妃道:“好了,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本宮隻是想知道皇上龍體的真實狀況。”

  ??她倒是低估了淑貴妃的手段了,看起來一直都是與世無爭的寡淡,可一旦真正布防起來,竟然是那樣的密不透風,在不知不覺中,後宮竟然已經完全掌控在淑貴妃的手中。

  ??如今皇上龍體狀況隻有淑貴妃和蕭天熠知道,而容妃雖說貴為三妃之一,但這樣的核心機密,她竟然無權得知。

  ??雖然容妃在後宮生存多年,早已明白,皇上的寵愛不易長久,權力才是永久的保障,但這一次,較之以前更為深刻地體會到權力的無比重要,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六宮掌權的是淑貴妃,自己怎麽會連皇上龍體的真實狀況都無法掌控?

  ??所以,她必須去爭,就算最後輸了,也輸得毫無遺憾。

  ??“皇上是本宮的夫君,本宮難道連自己知道夫君的身體狀況都不可以嗎?”說著,容妃就拭起了眼淚,故作悲傷,“本宮向來都是施恩與人不求回報,如果不是沒辦法,本宮也不會找你的。”

  ??白太醫見容妃這樣傷感,有些不忍,而且她的確是有恩於自己的貴人,這些年,沒有她的照拂,自己在太醫院不可能得到今天的位置,思索了好一會,才沉吟道:“皇上脈象輕尋有,按無有,浮脈漂然肉上遊,水帆木浮未定向,浮脈中間仔細究…”

  ??“不要說一些本宮聽不懂的話。”容妃見白太醫已經開始妥協了,眼眸微閃,冷冷打斷了他的話。

  ??白太醫後麵的話被容妃的話給堵了回去,便轉換了口氣,慢慢道:“皇上氣血虛衰,肝失疏泄,以致昏迷不醒。”

  ??這話容妃勉強聽得懂,不過她最關心的是皇上什麽時候醒過來,到底能不能醒來?立即追問道:“那皇上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白太醫沉吟不語,皇上雖有髒氣衰微之征象,卻並沒有要殯天的征兆,至少這種跡象並不明顯,再愚鈍的人也知道這個時候,隻要皇上在,朝局就可以維係暫時的穩定和平衡,但若是皇上不在了,朝局震蕩,一朝失控,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頭落地,曆代帝王的更迭,能平穩過度的少之又少,都是伴隨著血雨腥風。

  ??白太醫一時無法揣測出容妃想要的到底是什麽結果,斟酌了許久,終於道:“依微臣判斷,皇上正氣有來複之機。”

  ??說完了這句話,他偷偷抬了頭,觀察容妃的臉色,卻見容妃的臉色一片沉寂,既看不出欣喜的表情,也看不出悲傷的表情。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容妃的話語幽幽傳來,“其他太醫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白太醫搖搖頭,“諸太醫醫理不同,學派不同,判斷自然未必全然相同。”

  ??原來是這樣,容妃眼底浮現詭譎的笑容,“這麽說有太醫認為皇上可能再也醒過來了?”

  ??白太醫心下悚然,聲音發顫,“這…微臣不敢妄言。”

  ??容妃微微一笑,開始亮出自己的底牌,“今日太醫進了流雲宮,就別支支吾吾了,說話怎麽能說一半留一半?”

  ??白太醫聽出此時容妃娘娘說的不是冷意,而是殺意,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不敢再隱瞞,“莊太醫說過,皇上邪鬱於裏,氣血阻滯,陽氣不暢,是心病引起的,常言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否則,就是華佗再世,恐也無能為力。”

  ??容妃聽到這句話,眼底笑意更深,真好,連上天都在幫自己,她慢慢靠近白太醫,說了一句讓白太醫心驚肉跳的話。

  ??白太醫頓時如墜深淵,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住不流了,心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狠狠擰住,一陣陣鑽心的絞痛,呆呆地看著容妃,一張老臉如同窗戶紙般煞白。

  ??看到容妃眼中冷絕的殺意,白太醫渾身顫抖,半張著嘴,許久才發出一聲嘶啞的哀嚎,“請娘娘恕罪,微臣沒有膽量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剛才娘娘附在他耳邊說的一句是,“如果本宮想讓皇上永遠也不能醒過來呢?”

  ??容妃說出這句話之後,早就料到了白太醫的反應,醫術雖然不錯,可卻膽小如鼠,隻可惜,如今皇上的主治太醫,皆是不易拉攏之人,隻有這白太醫,一直深受自己的庇佑,若不是自己沒有別的人可以用,她也不會想到他,而且,她相信,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到了宮中的人,什麽人不會改變呢?想要讓皇上永遠都不能醒過來,有誰比太醫更容易做手腳呢?

  ??容妃麵無表情地看著白太醫磕頭如搗蒜一般,卻一直無動於衷。

  ??過了許久,才慢悠悠道:“你聽好,如果不答應的話,你就走不出這流雲宮了。”

  ??白太醫臉部劇烈抽搐起來,再後知後覺的人此時也明白,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是聽從容妃的安排,另外一條是死,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當他踏入流雲宮的時候,就已經一腳進了鬼門關,卷入了這場棋局。

  ??“本宮一直都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如果能活下去,沒人會想死,這一點,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尤其是在宮中和朝堂,見慣生死,更是明白活著的可貴,容妃見白太醫神情間已經有鬆動的跡象,微微一笑,“若是將來燕王成就大事,本宮絕不會忘今日太醫援手之恩。”

  ??白太醫到了這個時候,終於明白容妃娘娘的意思了,難道容妃娘娘想弑君?

  ??這個念頭讓他嚇得魂飛魄散,也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皇上駕崩,在沒有留下傳位詔書的情況下,隻會傳位給皇子,而燕王在眾皇子中最為年長,最有可能順理成章繼承皇位,他驚顫得泣不成聲,“娘娘,微臣不敢…”

  ??“來人。”容妃輕輕地拍了兩下手掌,金鈴就端著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錦盤出來,殷紅的綢緞上麵放的是一杯酒。

  ??容妃笑容冷冽地看著白太醫,“太醫若是堅持不同意,本宮也無可奈何,既然天堂有路不走,那就請你喝下這杯酒吧。”

  ??白太醫如何不知道這酒裏有什麽?因為他知悉了容妃娘娘的絕密,娘娘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活著走出流雲宮。

  ??那杯酒蕩漾著誘人的色彩,潤澤如波,但華美的東西往往都是有毒的,看著娘娘似笑非笑的眼神,白太醫顫栗的雙手端起那杯酒,弑君這樣大逆不道的罪名,可不是自己一介小小太醫可以背的,沒想到,就因為是皇上的主治太醫,被卷入了最血腥最可怕的漩渦。

  ??香冽的美酒到了嘴邊,仿佛聞到了死亡的味道,他遲疑著不敢飲下去,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自己真的能忍受嗎?下意識抬眸,忽然瞥見容妃陰冷冷的眼神,“白太醫,你可想好了?”

  ??容妃眼神的冰冷森然,讓白太醫手一抖,酒杯跌落地上,摔得粉碎,瞬時冒氣陣陣白煙,金鈴一聲低喝,“大膽,竟然敢摔娘娘賜的酒!”

  ??白太醫正在驚魂未定的時候,容妃微微抬起了手,“算了,本宮不計較這些小事。”

  ??白太醫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白煙,透過白煙,仿佛看到了家人的臉龐,自己死了,容妃就會放過自己的家人嗎?

  ??她貴為皇妃,若是想收拾自己一個小小太醫,易如反掌,家人的性命都被她捏在手中,也是逼迫自己就範的籌碼!

  ??容妃忽道:“現任院判莊太醫,他的醫術真的強過你嗎?可為什麽他是院判,而不是你,你知道為什麽嗎?”

  ??別的事情,白太醫不清楚,但太醫院的事情,他豈會不知?低聲道:“莊太醫醫術精湛,德高望重,封為院判,實乃眾望所歸!”

  ??他並沒有說謊,這也是他心裏話,但要說太醫院的人對權力沒有**,那肯定是假話,他當然也想過院判之位。

  ??誰知,容妃輕笑一聲,“大錯特錯,你平日隻醉心於研究醫術,哪裏懂得這些製衡之術?讓本宮來告訴你吧,莊太醫之所以為院判,那是因為他的背後,站著蕭天熠。”

  ??白太醫抿緊嘴唇,又聽到容妃的話,字字錐心,“依本宮來看,莊太醫比你聰明得多,所幸你現在醒悟,還來得及,如果本宮大業所成,太醫院院判的位子,豈非手到擒來?”

  ??在容妃的軟硬兼施之下,白太醫終於下定了最後的決心,“老臣願唯娘娘馬首是瞻,請娘娘吩咐。”

  ??容妃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權力是最能讓人瘋狂的東西,這宮裏,從上到下,誰不想把權力握在自己手中?真正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人,不會生存在這裏。

  ??白太醫走後,金鈴道:“娘娘真這麽信任白太醫?”

  ??容妃眼底泛出罌粟花黑暗的光芒,“剛開始的時候,震驚是難免的,但隻要想明白了,就知道他根本無路可退,所以,他一定會聽本宮的。”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