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禦書房對話
作者:祁晴寶寶      更新:2021-08-12 05:41      字數:7523
  一提到歐陽菁,兩人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和回避,蕭天熠柔聲道:“櫻櫻,你累了一天了,先回房休息吧。”

  ??寒菲櫻俏皮一笑,“你夫人又不是紙糊的,不過是進了一趟宮而已,有什麽累的?再說,菁兒來了,我這個表嫂總不能視若不見吧。”

  ??蕭天熠麵含寵溺,“和你比起來,她又有什麽要緊的?不見又怎麽樣?你現在的身體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是為夫的,再這樣不愛惜自己,為夫可要生氣了。”

  ??寒菲櫻笑盈盈道:“石中天說我懷的是雙生子,到時候生產肯定不易,所以現在一定要多活動活動,鍛煉筋骨,千萬不要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萬一到時候孩子生不下來,後悔就晚了。”

  ??又是這個石中天,看著振振有詞的小女人,蕭天熠隻得舉手投降,他早已經下定決心,櫻櫻生產之後,就把那個礙手礙腳的家夥趕得越遠越好,聽到他的名字,他就一陣鬱悶。

  ??寒菲櫻見他妥協了,得逞一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燕王此時到來,一定和吏部尚書一事有關吧?”

  ??蕭天熠眼眸劃過一道清亮之光,“當然,看來此事有變了。”

  ??二人回府之後,燕王有要事要和世子商議,寒菲櫻帶歐陽菁去了內室閑聊。

  ??果然不出蕭天熠所料,燕王的臉色很不好,開門見山,“天熠哥,我已經得到消息,皇後忽然找了太後出馬,要搶下吏部尚書的位置。”

  ??太後?蕭天熠眼眸瞬間深邃,淡淡道:“眾所周知,太後已經多年不問朝政,幹涉吏部尚書人選,可是朝政之中的重中之重,太後不會貿然這麽做,你確定消息可靠嗎?”

  ??燕王有些惱恨,重重點頭,“此事千真萬確,我也想不到,太後怎麽會突然出麵幫助皇後?”

  ??他之所以對天熠哥和盤托出,是因為他相信這個時候,他已經和天熠哥心有靈犀,隻為共同的目標,扳倒太子,早日登上東宮之位。

  ??吏部尚書這個重要的職位,向來是朝廷黨派競相爭奪的目標,母妃最近一直在父皇耳邊吹枕邊風,他也做了很多努力,何右相也在積極聯絡門生,力求把吏部右侍郎邱焱推上尚書之位,為自己這派增加一大助力。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這個時候,突然竄出一匹黑馬,春風得意的他忘了宮中還有一把深藏的利劍,那就是太後,如果太後出麵幹預,那結果就吉凶難料了。

  ??燕王百思不得其解,“太後為什麽要這麽做?皇後又是怎樣說服太後的?”

  ??蕭天熠心中一動,這的確是個死結,這麽多年,太後未必見得多喜歡皇後,可這一次為什麽要一反常態地幫助皇後,莫非她有什麽把柄落在皇後手中?

  ??他太了解太後是什麽人了,看似和藹可親的垂暮老太太,但該狠戾的時候,從來都不是手軟之人,這些年從來都沒有在明麵上幫助過皇後,現在突然跳出來幫助皇後,實在耐人尋味,多年不幹涉朝政的人如此強勢幹涉朝政,完全不顧忌後果,不像是心思深遠的太後作風。

  ??莫非太後是被逼的?蕭天熠眼底深處有一抹冷笑,皇後曾經說過,一看到自己,就想起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靜妃娘娘。

  ??由此可見,皇後心中也是恨極了靜妃娘娘的,看來當年靜妃娘娘的死,和皇後也有莫大的關係,況且四年折翼之苦,蕭天熠從未忘記過,皇後不可能不知道太後從來不幹政,如今冒險走這一招,倒似乎有些狗急跳牆了。

  ??蕭天熠目光從容地盯著眼前的棋盤,棋局縱橫,宛如朝局,悠然道:“殿下稍安勿躁。”

  ??他的聲音似有魔力一般,一下子就讓燕王的心定了下來,這位堂兄心智無雙,又深得父皇寵信,一定有更好的辦法。

  ??可堂兄並沒有具體的計策拿出來,燕王不免有些心急,“太後雖然不過問朝政,但父皇一向尊重太後,如果太後堅持要晉升左侍郎為吏部尚書,那之前我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蕭天熠卻不這麽看,軒眉一挑,“此事的確詭異,但在沒有查清楚太後為什麽出手幫助皇後之前,殿下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太子畢竟是多年的太子,根基深厚,還有季相爺和武安侯的大力扶持,殿下如今有把握扳倒他們嗎?”

  ??燕王一滯,詫異道:“天熠哥的意思是……?”

  ??蕭天熠潔白修長的手指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似笑非笑道:“殿下想過沒有,天底下哪個皇上喜歡後宮幹政?殿下以為皇上和太後一直和睦相處的原因是什麽,不過是因為太後一直謹守太後的身份,如今太後幹政,觸及了皇上的底限,皇上心中必定不喜,就算礙於母子情麵,勉強同意,但定然隻有這一次,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燕王目光一震,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天熠哥言之有理,但眼睜睜地看著吏部尚書之位落入太子手中,還是不甘心,“可吏部畢竟是六部之中最重要的部門……”

  ??蕭天熠冷冷截斷了他的話,“吏部再重要,還能重要過殿下不成?還能重要過皇上的聖心不成?太後這次貿然幹政,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絕非太後本意,她應該是被皇後脅迫的。”

  ??天熠哥的話如醍醐灌頂,令燕王茅塞頓開,旋即道:“可太後究竟有什麽把柄在皇後手中呢?”

  ??蕭天熠意味深長道:“畢竟是後宮之事,這就要看容貴妃娘娘的本事了。”

  ??燕王點點頭,“當務之急,是要查清楚太後為什麽要這樣做?如果查清楚,皇後的如意算盤就白打了。”

  ??這也是蕭天熠一定要查清楚的事,他悠然道:“太後可不是輕易能被人脅迫的人,雖然這次違心地幫助皇後,可內心一定對皇後心存不滿,這樣一來,皇後也就斷了自己的後路了,她也應該很清楚,不可能把太後一直拿捏在手裏。”

  ??燕王恍然大悟,“天熠哥言之有理,可我總覺得心有不甘。”

  ??蕭天熠唇角勾起,淡淡一笑,“有所舍才能有所得,皇後那邊自以為得計,卻想不到自己失去的更多,太後這次違心地幫她,心中必定生了間隙,而且,從此以後,太後在皇上那邊可就沒有任何情麵可言了,殿下再也不用擔心太後會繼續幫助皇後了,一個吏部尚書之位,徹底斷了皇後的後路,孰輕孰重,殿下應當知道如何選擇。”

  ??見天熠哥眼中幽光閃爍,燕王忽然覺得豁然開朗,天熠哥就是天熠哥,目光通透豁達,一針見血,“本王明白了。”

  ??既然是要爭東宮之位,他自然要有意識地培養自己未來的君王氣質,雖然依舊對天熠哥十分尊重,但畢竟多了一種君臣之間的微妙差別。

  ??蕭天熠是何等人?看得一清二楚,隻是故作不知,“殿下慢走。”

  ??燕王和燕王妃走後,寒菲櫻道:“皇後曾經陷害過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把吏部尚書之位拱手相讓?”

  ??蕭天熠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案,“據為夫的觀察,皇上目前並沒有易儲的心思,或者說他並沒有強烈的易儲決心,最多隻是搖擺不定,如果吏部尚書讓燕王搶到手,那幾乎就相當於燕王就是以後的儲君了,皇上也看得很清楚,所以在猶豫。”

  ??對於這個實際上是他生父的皇上,蕭天熠心中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依然平靜如初。

  ??寒菲櫻在他身邊坐下,“也就是說皇上並不打算一一剪除太子的勢力?”

  ??蕭天熠微微頷首,“吏部尚書的位置,無論太子和燕王鬧得多凶,最後都是皇上拍板,隻要皇上一日沒有下定決心易儲,蕭遠航一日都是東宮太子,燕王都不可能上位,從長遠的角度看,目前爭取到吏部尚書之位對燕王來說,弊大於利,不能因為一個尚書之位,失去了皇上的寵愛。”

  ??寒菲櫻深以為然,“你頭腦清醒,目光長遠,可不是所有人都這麽清醒的,我看對吏部尚書誌在必得的容貴妃未必就那麽容易放手。”

  ??蕭天熠唇角浮現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這正是我要的效果,當一個在演戲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演戲,誰又會懷疑她在演戲呢?如果容貴妃這麽容易就放手,皇後反而會起疑,隻有爭得你死我活,來之不易,皇後才不會起疑心,”

  ??寒菲櫻暗歎,妖孽的心思之深沉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凝視他精致的五官,做了這麽久的夫妻了,她還能看他看得入了迷,真是個妖孽,嬌俏一笑,“幸好你是我男人,如果你是我仇人,恐怕哪天被你賣了都不知道。”

  ??蕭天熠大笑:“為夫疼你都來不及,怎麽會舍得賣你?”

  ??寒菲櫻忍俊不禁,“一個吏部尚書之位讓太後和皇後相繼失去聖心,實在是筆劃算的買賣,皇後自以為大功告成,卻是滑向了更深的深淵。”

  ??蕭天熠一雙眸瞳幽光閃爍,泛出危險的氣息,唇角一片冷酷,“人在得意的時候,往往會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她不會想到,這一次短暫的勝利,就是太子的回光返照,從此便回天無力。”

  ??寒菲櫻眼眸波光閃爍,若有所思,若是蕭遠航從東宮之位上被趕下來,按照現在的形勢,就是燕王上位,問題是,妖孽這樣的男人,會心甘情願讓燕王這個心機深沉的笑麵虎成為自己的主君嗎?他會心甘情願臣服於這樣的君上嗎?

  ??“菁兒和你說了什麽?”妖孽漫不經心的聲音打斷了寒菲櫻的思緒。

  ??寒菲櫻道:“給孩子送了一些小衣服,還有袁嬤嬤的傷還沒完全好,她去看了袁嬤嬤。”

  ??想到袁嬤嬤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蕭天熠眼眸忽然蕩出一片嗜血寒意,“他還活著嗎?”

  ??寒菲櫻知道他說的是蕭靖祺,目光冷然,“當然,豈能讓他輕易死了?要讓梁敏春親眼看到她兒子的慘烈現狀,讓她知道,造孽多了,終究會有報應的,不要以為死了,一切就解脫了。”

  ??蕭天熠手心緊握,聽得到骨骼咯咯的聲音,忽然鳳眸一揚,“你新挑的那個奴婢怎麽樣?”

  ??想起秋香,寒菲櫻清澈的明眸一片陰沉,“我月影樓公子可不是吃素的,她背後的主子一定隱藏著更大的秘密,我一定會把它挖出來的。”

  ??---

  ??還是那座秘密的聯係分舵,秋香畢恭畢敬道:“屬下已經查清楚了,蕭天熠的確不是淮南王妃所出。”

  ??秋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些消息是寒菲櫻有意透露給她的,就算查到蕭天熠真的不是淮南王妃所出,所有的人也隻會把線索引向他是從鄉野買回來的野小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蕭天熠是靜妃娘娘所出。

  ??而且,秋香更加想不到的是,她以為對她已經毫不設防的世子妃,其實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月影樓公子,令人聞風喪膽的江湖黑道老大,月影樓非常擅長查探消息,她雖然厲害,但在寒菲櫻眼中,不過都是些孩童把戲罷了。

  ??明明已經得到了寒菲櫻的信任,卻遲遲不動手,這種辦事效率實在不像飛虎堂的作風,所以寒菲櫻猜測她可能有了新的計劃,果然見到她在暗中查探蕭靖祺,便有意透露一些信息給她,秋香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所有的行動都盡數落入寒菲櫻的眼中。

  ??“蕭天熠竟然不是淮南王妃親生?”飛胡眯起眼睛,眼中掠過一道飛快的訝然。

  ??“千真萬確。”秋香信誓旦旦道,飛胡目光已經恢複冷寂,冷冷道:“那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秋香忙道:“是淮南王妃身邊的一個侍女當年從鄉下一戶人家買回來的。”

  ??“是嗎?”飛胡可沒有那麽好糊弄,鄉下小子,就能剛好有蕭天熠的俊美絕倫和聰穎過人?

  ??秋香看到主子眼中的殺意,生生打了個冷顫,“主子…”

  ??“沒用的廢物,去查清楚,到底是哪個鄉下人家?”飛胡眼中蕩漾著陰森的殺氣。

  ??秋香飛快地低下頭,“是,屬下告退。”

  ??---

  ??皇上正在禦書房的時候,外麵傳來內侍的通報聲,“太後娘娘駕到。”

  ??“母後最近不是身體不適嗎?”皇上狐疑道:“怎麽沒有在永壽宮裏好好養病?”

  ??田學祿滿腹狐疑,“奴才也不知道。”

  ??話音未落,太後已經在孫嬤嬤的攙扶下來了,皇上連忙迎了上去,“母後鳳體違和,怎麽來了禦書房呢?”

  ??太後何嚐不想置身事外?問題是,現在不是她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的,皇後三天兩頭來旁敲側擊,萬一皇上這邊定下來了,一切就來不及了,太後就算病體未愈,也得拖著病弱的身體來找皇上。

  ??見到皇上眉宇間的深紋,太後在心中哀歎,當年意氣風發年輕俊挺的君王,如今也兩鬢斑白了,他極為隨意道:“哀家已經好多了,太醫也說,終日躺在床上,反而對哀家的身體不好,皇上在忙些什麽呢?”

  ??皇上最近正為吏部尚書的事情焦頭爛額,吏部左侍郎和右侍郎都在極力爭取吏部尚書這一空缺,但這兩人分別隸屬皇後和容貴妃兩派,最近朝堂上是爭得一地硝煙。

  ??在他印象中,太後一向是不過問政事的,但太後既然問起,他也就隨口說了一句,“吏部尚書告老還鄉,朕正考慮擢升新的吏部尚書。”

  ??太後消瘦的手指摩挲著白玉瓷杯,饒有興趣,“尚書之位空出,按照慣例,應該是侍郎補缺,怎麽有什麽疑難嗎?”

  ??皇上見母後精神尚好,便也隻當隨意聊天,“吏部有左侍郎和右侍郎,相爭不下。”

  ??太後已經知道左侍郎是季相的門生,也就是皇後一定要推上去的,淡淡道:“侍郎向來以左為首,皇上可不要壞了規矩。”

  ??皇上有些奇怪,奇怪地看著母後,“母後的意思是……?”

  ??麵對自己兒子疑慮的眸光,太後沉聲道:“你前朝的事情,哀家從來不管,但後宮的事情,哀家不能置之不理,最近容貴妃的勢頭是不是太過?哀家聽說她居然在禦書房批閱奏折?”

  ??皇上臉色緊繃,“這些都是皇後告訴母後的吧?”

  ??太後的表情很嚴肅,“誰告訴哀家的並不重要,哀家相信皇上一向有分寸,所以哀家並未追究,隻是希望皇上明白,遠航是你自己立的太子,未來的儲君,你不能不給他機會。”

  ??母後今日竟然為這事而來,皇上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卻一言不發。

  ??太後見狀,揮手屏退了禦書房裏麵所有的人,表情凝重,一字一頓道:“哀家問你一句實話,你可有易儲之念?”

  ??皇上的表情微妙地動了動,太後看在眼裏,逼近一步,“哀家不是外人,是你的母親,難道連哀家也從你這裏得不到一句實話?”

  ??皇上陷入深思,太子已經立了多年,易儲可不是小事,往輕了說會朝綱動蕩,往重了說影響到朝局民心,江山社稷。

  ??何況他曾經對蕭遠航也是寄予厚望的,要不然也不會立他為太子,可這幾年太子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他失望,但要說到易儲之念十分堅決,那也不至於,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就算犯了錯,也不至於斷然沒有改正的機會。

  ??以前太子一家獨大,難免有些驕縱跋扈,所以皇上會有意識給他一些挫折,也是為了敲打他,鞭策他,促使他快速成長起來。

  ??可燕王近幾年的快速成長讓皇上看到了他不輸於太子的才幹,甚至在某些方麵比太子還要出色,而且燕王的聲望甚至要強於太子,所以一度讓皇上心中產生了極大的猶豫。

  ??從父子感情來說,皇上是更愛重燕王,對太子總歸是君多於父,所以此刻麵對母後的追問,皇上並沒有馬上回答,這畢竟不是小事,縱然是帝王,一時心中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太後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意味深長道:“遠航這孩子是哀家看著長大的,他孝忠勤勉,克己守禮,皇上不能因為他一時犯了一些小錯就大加責罰,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能改之就好了,哀家這次染恙,都是遠航在榻前伺候,他是個仁孝禮儀的孩子,儲君乃社稷之本,有這樣的儲君,才是萬民之福啊。”

  ??皇上眯起眼睛,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母後今日怎麽說這樣的話?”

  ??太後苦口婆心道:“別的事情哀家都可以不管,但既然人在宮中,就不可能聽不到一絲一毫的消息,如今什麽亂糟糟的消息都有,還有人說皇上馬上就要易儲了,燕王就要成為太子了。”

  ??薑到底是老的辣,太後如果直接說出要吏部左侍郎升為吏部尚書,皇上不一定會同意,但太後劍走偏鋒,直接從儲君的根本上出發,而且身為太後,關心儲君也是天經地義,皇上也不會覺得自己幹涉朝政。

  ??隻要確認皇上沒有易儲之念,那左侍郎晉升為吏部尚書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見皇上沉默不語,太後又道:“皇上寵愛容貴妃是一回事,但容貴妃如此不知分寸,落人口實,實在難為太子之母。”

  ??從未有過的難題橫亙在皇上麵前,如今燕王確實越來越得勢,也越來越得他的歡心,太子的處境越來越尷尬,這個吏部尚書,竟然牽扯了到了儲君之本。

  ??太後又道:“哀家看也是時候打壓一下容貴妃母子的勢頭了,不管怎麽說,遠航現在還是太子,他們就不能心存不軌之心。”

  ??皇上忽然抬頭,目光深湛地盯著母後,“母後今日說出這番話,莫非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太後有些心虛,她知道皇上心中起了警惕,鎮定了心神,緩緩開口,“能有什麽原因?人生七十古來稀,哀家也沒有多少日子了,臨走之前,能看到蕭家江山社稷安穩,是哀家最大的心願。”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