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皇上解圍
作者:祁晴寶寶      更新:2021-08-12 05:40      字數:7770
  寒菲櫻正在發呆的時候,孫嬤嬤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她心中暗笑,自己怎麽可能沒讀過書?但對女誡這種東西,實在不怎麽熱衷,也沒有怎麽用心,一向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孫嬤嬤的聲音滔滔不絕,前麵的一些寒菲櫻沒怎麽注意聽,直到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分明,還隱含一絲警告問責的意味,“專心第五,《禮》,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

  ??說完這段,她故意停頓了片刻,眸光卻越來越狠戾,寒菲櫻恍然大悟,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原來太後娘娘對自己把她送給妖孽當小妾的兩個女人賣到了紅雲坊,早已經動怒。

  ??可寒菲櫻實在冤枉,當時明明是妖孽連看都沒有怎麽正眼看,就要趕人,也是他讓夜離宸直接把人拖到了紅雲坊,全是妖孽的主意,怎麽到最後全都怪到自己頭上了?難道妖孽專情,也是自己的錯?還是在太後娘娘眼中,她孫兒不納姬妾也要全怪到自己頭上?

  ??孫嬤嬤還在喋喋不休長篇大論地講著皇家規矩,沒完沒了。

  ??寒菲櫻根本沒聽,跪了一會,覺得身體有些不適,見太後沒有讓她站起來的意思,就自顧自地站了起來,慢慢地活動腰身,完全無視太後的威嚴和孫嬤嬤的盛怒。

  ??孫嬤嬤見寒菲櫻在永壽宮如此大膽,當即麵沉如水,怒道:“放肆!”

  ??寒菲櫻不為所動,將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安撫著兩個躁動的小家夥,慢悠悠道:“實在不好意思,我懷有身孕不能久跪,站著也一樣可以聆聽嬤嬤的教導。”

  ??孫嬤嬤一怔,她深知太後的心思,今日就是要讓寒菲櫻跪倒小產,可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狂妄,在太後麵前還敢這般囂張,她氣得嘴唇哆嗦,臉色發白,在太後身邊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藐視太後威嚴的女人。

  ??太後忽然從鳳座了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寒菲櫻麵前,犀利的目光像要穿透她一樣,本來也沒指望她好好學習皇室規矩,因為這個女人早已經被天熠寵得無法無天。

  ??她懷孕之後,居然一次都沒有進宮,本來還以為今天她不會來的,想不到卻來了,既然來了,太後就不會輕易讓她好好地回去。

  ??這樣無懼地正視著自己目光的人,寒菲櫻是頭一個,在自己嚴厲目光注視下沒有倒下去的女人,寒菲櫻也是頭一個。

  ??太後盯著寒菲櫻高高隆起的腹部,忽然笑了,“不要以為天熠寵你,就可以這樣囂張狂妄,這是哀家的永壽宮,就算是天熠,也沒有辦法在這裏肆意妄為!”

  ??寒菲櫻目光無懼,忽嘲諷道:“聽聞太後娘娘在安寧宮吃齋念佛十幾年,如今竟然要對一雙還沒有出世的孩子下手,也不知道佛祖知道了,會不會怪罪太後娘娘求佛之心不誠?”

  ??“大膽!”孫嬤嬤一聲怒吼,她原本也是挺欣賞世子妃的,可是太後娘娘已經動了殺意,世子妃非死不可,因為太後絕對不允許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一旦寒菲櫻真的誕下雙生子,以後要再動手,難度就大多了。

  ??太後臉色驀然抽動了幾下,怒極反笑,“就憑你,想要教訓哀家,還嫩了點,哀家也不怕告訴你,這永壽宮,今ri你進得來,出不去!”

  ??麵對龍騰最有權勢的女人殺機已現的話,寒菲櫻依然麵無懼色,“太後娘娘不怕您孫兒怨恨你嗎?”

  ??太後淡淡一笑,“哀家終究是太後,他終究是孫兒,哀家縱容他多年,也不能由著他一直胡鬧下去。”

  ??寒菲櫻靜靜地等著太後說完,才慢慢道:“其實到現在為止,我依然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太後一直想要我死,莫非是因為靜妃娘娘?”

  ??“住口!”一向平靜的太後臉上抽搐更加劇烈,胸口急劇地起伏,孫嬤嬤忽然老淚縱橫,“太後,你要保重鳳體啊!”

  ??“皇上駕到!”一聲尖利的通報驚破了緊張的氣氛。

  ??話音未落,皇上明黃色的身影已經大步而來,太後身子一顫,眸光一閃,在孫嬤嬤的攙扶下好不容易才恢複平靜,皇上居然來了?

  ??皇上聽說太後把世子妃召進了永壽宮,就趕來了,上次靜姝宮的事情他還記憶猶新,母後這個時候召世子妃進宮,絕對不是好事。

  ??他一進來,就覺察到了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微微皺眉,興師問罪的態度十分明顯,“母後一向以仁愛賢德博得天下美名,如今為何老是和世子妃一個晚輩過不去?”

  ??太後臉色掠過一道陰雲,淡淡道:“哀家沒有和她過不去,隻是如今她已經是皇家的人,哀家不過是教教她皇家規矩,怎麽,這也不行嗎?”

  ??“母後就不用在兒臣麵前掩飾了。”對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教皇家規矩,誰都明白不懷好意,何況,皇上也不是傻子。

  ??說完,他看向寒菲櫻,“世子妃有孕在身,還是先行回府吧!”

  ??什麽?太後眸光一閃,她當然不甘心,可還沒有說話,寒菲櫻就快速道:“是,臣婦告退!”

  ??從永壽宮出來之後,寒菲櫻心頭的疑雲越來越大,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飛虎堂的人真不是太後派來的?如果太後派了飛虎堂的人潛伏在她身邊的話,完全就不需要今天這一出啊。

  ??皇上見世子妃在母後又驚又怒的目光中離開了,按捺住性子,“以前的事情,兒臣已經和母後解釋得很清楚了,她沒有蠱惑朕,也沒有意圖勾引朕穢亂宮闈,朕對天熠一向愛重,若是世子妃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母後讓朕如何向天熠交代?”

  ??太後的臉色很難看,冷冰冰道:“你是一國之君,是真命天子,誰敢要你的交代?”

  ??見母後如此態度,皇上的臉色也好不到那裏去,“天熠多年征戰四方,殘廢了四年,朕一直覺得愧對他,如今他有了喜歡的人,也快為人父,朕也替他高興,母後又何必為了這些莫須有的事情攪得祖孫反目?”

  ??“你…?”太後見皇上如此維護寒菲櫻,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孫嬤嬤忙道:“皇上,奴婢求你少說兩句,太後娘娘她受不了刺激啊!”

  ??皇上見母後臉色越來越白,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麽,歎了一口氣,“孫嬤嬤,你好好伺候母後,不得有誤!”

  ??---

  ??坤寧宮。

  ??蕭遠航麵色如鐵地闖進來,怒氣衝衝,口不擇言,“父皇真是老糊塗了,居然叫我好好向蕭天熠請教請教?”

  ??皇後見太子被氣得不輕,連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得出來,急忙屏退了無關的人,“怎麽回事?”

  ??蕭遠航依然怒火中燒,“前幾日,父皇讓我和燕王各寫一篇關於西南駐軍布防的文章,今日一同交了上去,我的文章被父皇劈頭蓋臉一陣痛批,卻對燕王的文章大加讚賞,說觀點明晰,合理有據,還要把文章送到兵部,給將來兵部調派兵將的時候做為參考,燕王說他是請教了蕭天熠,得到了不少啟發,此舉蕭天熠功不可沒!”

  ??見太子臉色鐵青,皇後更是臉色沉沉,酸溜溜道:“皇上考查的是調兵布防,蕭天熠是軍旅粗人,當然懂得多了。”

  ??蕭遠航越想越氣,忽然狠狠地手中杯子摜在地上,摔得粉碎,“蕭天熠,蕭天熠,怎麽到哪裏都離不開蕭天熠?”

  ??蕭天熠的運氣真是好,當初太子妃有孕,也沒見父皇怎麽特別欣喜,如今世子妃有孕,父皇倒是賞了又賞,蕭遠航惡毒道:“我怎麽感覺蕭天熠才是父皇的兒子,兒臣根本不是!”

  ??皇後聽不下去了,知道這段時間太子心中積壓了很多怒氣,就由著他發泄出來,可越說越不像話了,實在忍不住出言阻止,“怎麽說話的?這種話也是能亂說?”

  ??蕭遠航實在受不了了,猛地站了起來,“有蕭天熠在一天,就沒兒臣的好日子,還有該死的燕王,明知道兒臣和蕭天熠不和,故意在父皇麵前反複提及蕭天熠,不就是想顯擺他和蕭天熠的關係好嗎?你說他怎麽這麽好命,寒菲櫻那個女人不是不能生了嗎?怎麽還會懷了雙生子?”

  ??皇後早就見識過容貴妃母子的機詭手段,定了定心神,“這件事你就別多管了,母後已經想了辦法。”

  ??蕭遠航現在連殺人的衝動都有,眼睜睜看著燕王越來越得聖心,父皇本來就很喜歡蕭天熠,好幾次說蕭天熠是國之棟梁,不可多得,還曾經創造過機會讓他這個儲君和蕭天熠搞好關係。

  ??最後偏偏被燕王拉走了,光憑這一點,父皇就更加欣賞燕王的做法,身為未來的主君,必須有籠絡治下能臣的能力,如今在父皇心中,他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看母後一臉的平靜,蕭遠航不解道:“母後,到了此時此刻,你還能靜得下來,什麽都不做?”

  ??“母後豈能不恨?沁雪遠嫁,我們母女終生難得再見一麵,我如花似玉的公主,被迫下嫁一個中年粗莽漢子,也不知道她在那裏過得好不好,這一切都是拜蕭天熠所賜,母後如何能不恨?”

  ??還有自己在後宮的一大助力,眉妃也轟然倒台,還有心思敏巧的八皇子蕭鶴修,宮外的勢力一直都是他在經營,現在全都被一支支剪除了,皇後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慌。

  ??與此同時,燕王那邊的崛起之勢更是風起雲湧,想著想著,皇後的指甲掐到了肉裏,留下一道深深的勒痕。

  ??蕭遠航目露凶光,忽道:“總之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你放心,寒菲櫻的孩子,不可能生下來的!”皇後說得胸有成竹,嘴角噙著一抹令人膽寒的笑意,身為中宮皇後,雖然如今大部分權力都被容貴妃奪了去,但要說不讓一個女人生下孩子,對她來說方法太多了。

  ??而且發生在永壽宮的事情她也聽說了,皇上居然出麵保寒菲櫻,這隻會讓太後更加厭惡寒菲櫻,寒菲櫻以後的日子沒那麽好過。

  ??---

  ??燕王府。

  ??燕王大婚之後,和燕王妃新婚燕爾,感情甚篤,這日,看著新妝之後楚楚動人的菁兒,心中忽然一動,“今日有空,隨本王一起去淮南王府走走吧。”

  ??歐陽菁心中一揪,卻隻是溫婉笑道:“殿下何以突然有此雅興?”

  ??燕王最近春風得意,哪裏會在意女人細膩敏感的心思?歐陽菁溫柔賢惠,知書達理,不愧是萬閣老的外孫女,又有王妃之尊,很快就成了燕王府他最寵愛的女人。

  ??歐陽菁斂去眼中異動,想起大婚那日熠哥哥說的話,“菁兒,從今日起,你就是燕王妃了,哥哥很高興!”

  ??心有瞬間的悸動,終究還是血濃於水,他還是在乎自己的,雖然不想見到他和寒菲櫻的恩愛繾綣,但還是想見到他,想見英氣逼人長身玉立的他眼中柔情百轉的模樣,盡管那柔情不是對自己的,當即莞爾一笑,“是,殿下!”

  ??燕王理了理歐陽菁的頭發,微微一笑,“你我已經是夫妻,不用這麽生疏,來人,備車!”

  ??半個時辰之後,車駕到了淮南王府,燕王一向為人謙和,一直都稱蕭天熠為“天熠哥”。

  ??最近燕王在朝堂上很是得意,又剛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嬌美王妃,更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眉宇間隱隱透出儲君的威儀,這是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寒菲櫻看在眼底,不動聲色。

  ??她坐在妖孽身邊,歐陽菁坐在燕王身邊,四人都是出色至極的男女,周圍湖光山色,瀲灩多姿,燕王笑道:“還是天熠哥這裏的風光最好!”

  ??蕭天熠優雅地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並不接話,而是不經意道:“菁兒被外公和姨母嬌寵慣了,殿下可得多擔待一些。”

  ??燕王看得出來天熠哥對歐陽菁的特別寵愛,會心一笑,“菁兒溫婉大方,秀外慧中,我喜歡都來不及呢。”

  ??歐陽菁聽到熠哥哥對自己的關照,幾乎落下淚來,卻隻是羞澀一笑,嗔道:“熠哥哥,你再胡說,菁兒就不理你了!”

  ??寒菲櫻坐在蕭天熠身邊,沐浴在秋日溫暖的陽光中,這樣一對男女,熠哥哥依然俊美如鑄,寒菲櫻愈加美麗動人,這一幕,溫馨得讓人舍不得去打擾,歐陽菁將眼底的恨意深深隱藏起來。

  ??---

  ??自從梁敏春死了之後,蕭靖祺就被淮南王爺下令禁足在自己寢居,一直都沒有出去的機會。

  ??他也心如死灰,終日酗酒,這個昔日有可能接近王府世子之位的二公子,就算沒被禁足,也沒臉出去,王府是什麽地方?他比誰都要清楚。

  ??他若是出現在王府中,聽到的必定是鋪天蓋地的嘲諷聲,他母親做的那些事情,更是成為他人攻擊自己的最有力武器,人落魄的時候,一個王府打雜的小廝都有可能會欺壓到頭上來。

  ??表妹阿杏忽然闖了進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壺,“喝,喝,喝,你就知道喝!”

  ??蕭靖祺醉眼迷離,怒道:“你是什麽東西?給我滾!”

  ??阿杏自從梁敏春倒了之後,也被分到了蕭靖祺的寢居做粗活,除了梁敏春和林嬤嬤之外,沒人知道她是梁敏春的侄女,蕭靖祺的表妹,但好歹有個棲身之地,要是表哥再出什麽事,她連晚上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不由得埋怨自己真是倒黴,滿腹牢騷,好歹也是當初橫行鄉裏的梁家大小姐,怎麽就落魄到這個地步?

  ??蕭靖祺本就心煩,見阿杏還在罵罵咧咧,當即罵道:“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惹的,要不是你,本公子現在還是好好的二公子!”

  ??阿杏原來懼怕表哥,現在見表哥落魄至此,也不害怕了,立即反唇相譏,“現在淮南王府隻知道有世子,哪裏還有你這個二公子的立足之地?”

  ??伺候二公子的下人見實在沒有前途,紛紛另找門路,想辦法派到別的主子那邊去幹活,留下的幾個都是歪瓜裂棗,實在無處可去。

  ??蕭靖祺大怒,他堂堂王府二公子什麽時候落魄到這種程度了?酒壺就直接朝著阿杏砸了過去。

  ??阿杏見表哥動了粗,也不敢再造次,嚇得不敢再說話。

  ??她一日沒男人就渾身癢得慌,表哥長得英俊瀟灑,現在身邊也沒有女人,可她還沒有接近表哥的身體,表哥就厭惡地甩開了她。

  ??阿杏十分鬱悶,常常想起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俊俏俊美的高貴世子爺,要是能和那樣的男人風流一夜,真是死了也值得啊!

  ??阿杏腦海中想起那個優雅英武的世子爺,要怎麽樣才能再見到他呢?

  ??蕭靖祺如何不知道阿杏在想什麽?冷哼一聲,阿杏這種貨色,看了就倒胃口,自己大哥那種天之驕子,阿杏想死的話就去吧,反正他也非常討厭這個表妹。

  ??酒壺砸了,可他還想喝酒,怒道:“倒酒來,怎麽還不倒酒?”

  ??阿杏撇撇嘴,“沒了!”

  ??“沒了?”蕭靖祺大怒,父王隻說禁他的足,沒說克扣他的供奉,咬牙切齒道:“楊碧琴這個踐人!”

  ??阿杏幸災樂禍道:“錯了,現在王府的管事可不是楊碧琴了,是寒菲櫻!”

  ??寒菲櫻?蕭靖祺的手指捏得哢哢響,想當年,她嫁入淮南王府的時候,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是整個王府的笑柄,他隨意的一個妾室都可以堂而皇之地取笑她欺壓她,可如今的她,竟然手握王府管事大權?她憑什麽?難道父王也老糊塗了嗎?

  ??看著表哥憤憤不平的模樣,阿杏心中開心,她好幾次勾引表哥,都被表哥一臉嫌棄地打發了,心中也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更是火上澆油道:“這個女人心胸狹隘,卑鄙無恥,陰險毒辣,聽說她特地交代過,既然你足不出戶,就不必按照王府公子的供奉了,你以為酒可以隨便喝嗎?”

  ??其實寒菲櫻現在哪裏會有空管已經被禁足的蕭靖祺這裏的小事?她掌管王府之後,隻是在一些地方做了調整,暫時還沒有什麽大的變動。

  ??其實是因為蕭靖祺寢居處的下人見二公子失勢,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所以暗中克扣供奉,然後把黑鍋推給寒菲櫻背而已。

  ??阿杏心知肚明,自己也暗中偷撈,現在表哥不能出去,不能得知外麵的消息,就如同聾子的耳朵,完全是擺設,而且,以她們和寒菲櫻之間的血海深仇,寒菲櫻多背一個罪名也沒什麽。

  ??蕭靖祺氣得眼眸發紅,火冒三丈,一字一頓道:“寒菲櫻你這個踐人!”

  ??阿杏一邊磕瓜子,一邊道:“是啊,這個踐人現在懷了雙生子,正在興頭上呢,那承光閣可熱鬧了,以後可就沒有我們立足之地了!”

  ??蕭靖祺勃然大怒,狠狠地砸房內的一切,恨不得將所有東西化為齏粉,寒菲櫻這個女人真夠毒辣的,如今掌管了王府,完全就可以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阿杏在一旁繼續火上澆油,“當年姑姑掌管王府的時候,可沒見虧待過她,現在她掌管王府了,照這樣下去,難道要餓死我們啊?”

  ??蕭靖祺氣憤歸氣憤,卻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滿臉惡毒,冷笑道:“她憑什麽?還不是仰仗我那好大哥嗎?要是我那好大哥不在了,那個踐人在淮南王府連野草都不如!”

  ??阿杏一驚,那個風度翩翩俊美絕倫的世子爺,她吃驚地看著表哥,難道他想對付世子爺?

  ??不過蕭靖祺也隻是說說氣頭上的話罷了,如今他有什麽辦法撼動大哥穩如泰山的世子之位和赫赫權勢?

  ??他頹然坐在椅子上,忽然用力一拍,僵硬的桌子竟然被他劈得裂開,把阿杏嚇了一大跳,瓜子都忘了磕了。

  ??蕭靖祺手心緊握,難道他就要這樣在淮南王府一輩子度過潦倒的一生嗎?現在是克扣供奉,以後還不知道要克扣什麽?父王如此寵信這個女人,再加上父王本就疏遠自己,現在要告狀都無門,難道隻能眼睜睜等死嗎?

  ??他咬緊牙關,隻能惡狠狠地生悶氣,忽然“吱呀”一聲,窗戶被人推開了,裏麵塞進來一張小紙條,阿杏奇怪道:“什麽人?”

  ??她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阿杏好奇地打開紙條,可她不怎麽識字,隻好把紙條拿給表哥,蕭靖祺一看,臉色驚變,他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麽人如此神神秘秘地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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