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如你所願
作者:祁晴寶寶      更新:2021-08-12 05:40      字數:7274
  半年之約?蕭天熠唇角動了動,完美的笑容有了一絲裂痕,不過稍縱即逝,快得讓寒菲櫻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心頭浮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時又不知道是什麽。

  ??室內頓時陷入沉寂,半晌之後,蕭天熠魅惑天成的臉龐再次浮現笑意,鳳眸裏麵透著一絲看不見的狡黠,信誓旦旦道:“難道在你眼中,為夫竟然是這般令人不齒的出爾反爾之輩?你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決不食言。”

  ??不知道為什麽,聽他這樣說,寒菲櫻忽然有種突如其來的強烈失落感,從嫁入淮南王府的第一天開始,她就策劃著如何有一天光明正大地離開,看妖孽現在的意思,似乎也沒有打算賴賬,難道多日夙願終於可以實現了?

  ??這次,父母親族遭受飛來橫禍,寒家雖然巨富,卻從不牽涉朝局,蕭鶴修真正目的自然是為了對付蕭天熠和淮南王府,寒菲櫻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也自信有能力保護家人,但家人頻繁遭難總不是一件好事,若自己不和蕭天熠徹底撇清關係,以後隻怕這樣的麻煩還會源源不斷。

  ??寒菲櫻不停地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為了家人,必須離開這個妖孽般的男子,如今也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蕭天熠見櫻櫻眸光變幻不定,仿佛蘊含著汩汩暗流,他臉上依然掛著完美笑容,熟悉的氣息將寒菲櫻籠罩其中。

  ??寒菲櫻抬眸,看向這個俊美無雙的男子,好似一汪春水漸漸劃開她內心的堅冰,她按捺住心中的異動,朱唇緊抿,眼眸掠過複雜的眸光,語調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經過這半年的時間,我發現依然對你沒感覺,如今期限將至,你可要按照我們當初的約定休了我,讓我名正言順地離開淮南王府。”

  ??蕭天熠鳳眸一深,潛藏著無邊無際的墨黑,唇邊緩緩浮現起一絲笑容,眼中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頃刻之後,仿佛擔心寒菲櫻不過是一時衝動說的氣話而已,忽然換了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真的決定了?”

  ??寒菲櫻強忍著心中的糾結和掙紮,擺出無所謂的神情,很是認真地點點頭,用一副極為悠閑的口吻說道:“當然,你應該知道本座並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我一向是自由自在不受約束的閑雲野鶴,深宅高門終歸還是不適合我,雖然此次我寒家遭難,你出手相救,我應該感謝你,但這災難同時也是你招來的,我想沒有必要言謝,所以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就此一筆勾銷,天涯陌路,他日相見,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至於刀劍問候。”

  ??看著櫻櫻臉上的灑脫無謂,蕭天熠鳳眸深沉,俊美的臉上看不出悲喜。

  ??周圍的空氣慢慢凝重起來,他忽然自嘲一笑,長歎一聲,“我一直以為你也喜歡我,如今看來,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也許你說得對,我真是自戀到令人發指,以為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會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因為本世子喜歡你,自然希望你能開心,既然你不願勉強自己,也罷,強扭的瓜不甜,本世子向來不屑於強迫他人,一定說到做到,如你所願。”

  ??他出乎意料的爽快和磊落倒是讓寒菲櫻十分意外,心底剛才那種失落感越來越強烈,仿佛有隻看不見的大手扼住了頸脖一樣,呼吸也有難受的凝澀,但到底是經過千錘百煉比男人還要瀟灑百倍的月影樓公子鳳,心誌之堅早非一般女子可比,莞爾一笑,若無其事道:“世子爺果真善解人意。”

  ??話雖如此,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傷感,還是在室內升騰起來,蕭天熠絕美的臉龐繃緊了片刻之後,瞬間就柔軟下來,看著櫻櫻靈動如水的眼眸和皎潔如月的臉龐,眉如春風,妖嬈動人,一如往昔的*溺道:“*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們還不止*夫妻,你說得對,做不成夫妻,也不至於做仇人,今日天色已晚,明天早上我就把休書給你。”

  ??一聽到這話,寒菲櫻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令人窒息的失落感到底從何而來,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夢寐以求的東西,真正得到的時候,都已經不是最初的模樣,也無最初的欣喜若狂。

  ??他身上的氣息溫暖得叫人害怕,眼中的熾熱也幾乎可以將冰雪融化,寒菲櫻唇角一彎,故作瀟灑道:“多謝世子爺。”

  ??---

  ??*無眠,這天晚上,蕭天熠和寒菲櫻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親熱了,心照不宣地不提及無論如何回避也終究會到來的明天。

  ??雖說他們激烈*不止一次了,都熟悉彼此的身體和感覺,但這一次與以前任何一次都不同,蕭天熠的眼眸熾熱如火,周身的血液也仿佛沸騰了一般,以前櫻櫻堅決不肯的姿勢,他今晚都霸道地嚐試了個遍,酣暢淋漓地揮灑激情。

  ??兩人徹底拋棄了所有的理智,身體幾乎完全融合在一起,隻為體會這最後的瘋狂。

  ??寒菲櫻柔軟的嬌軀和他健碩的身體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一想起明天就要分開,她心頭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幸好,這激烈而狂野的歡愛可以讓她暫時忘記一切痛楚。

  ??蕭天熠也和小女人一樣,義無反顧地投入情潮的海洋起起伏伏,從未有過的粗野和霸道,隻為抵達她最深處的港灣,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勇猛……

  ??這*,癡纏,狂野,豔烈,迷亂,上演著最後的激情和愛戀,抵死糾纏,起伏震蕩……

  ??---

  ??第二天,寒菲櫻在極度的疲倦中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不像以前,她幾乎每天都是在他懷裏醒來的。

  ??他都是先她一步醒,都是邊半躺在*上看書,邊等她醒來,很享受這種清晨靜謐的時光,等她醒來之後,他會和她講以前策馬疆場的往事,講他小時候的趣事,兩人會在*上鬧很久才肯起*。

  ??麵對一切忽然變得陌生,寒菲櫻驚覺,幾時,兩人清晨在*上的鬧騰,都成了一種不知不覺的習慣了?

  ??身邊已經冰冷多時,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那股失落又鋪天蓋地而來,寒菲櫻稍稍一動,就覺得身體酸疼難忍,昨晚無法自製的火熱依稀還在眼前,身體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處處都是他的痕跡。

  ??雖然故景如舊,可室內的一切似乎都與往日不同了,沒有他俊美到令人癡迷的容顏,沒有他溫柔如水的*溺眸光,沒有他醇雅悅耳的磁性男聲,沒有他狡黠無賴的精明腹黑,也沒有他不知饜足的索取無度。

  ??以前也有幾次,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房中了,但是今天,分明不同了,已經是寒冬臘月,沒有他的清晨,似乎更冷了,

  ??寒菲櫻艱難地坐起身來,原本白希如玉的肌膚上留下了一片片深深的青紫於痕,經曆過人事的她知道,那是吻痕,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他的氣息仿佛還在身邊。

  ??昨天他的話縈繞耳邊,強扭的瓜不甜,他會如自己所願,寒菲櫻心頭忽然一陣陣苦澀,慢慢地把粉紅色肚兜穿好,遮住了一雙豐盈上昨晚他留下的深紫咬痕。

  ??剛剛把外衣穿好,忽然無意中發現*頭的小茶幾上放著一個大大的信封,昨晚還沒有的,寒菲櫻的心猛地一沉,隱約猜出了裏麵的內容。

  ??周圍的一切安靜得令人心悸,寒菲櫻忽然沒有勇氣打開來看,仿佛有什麽不知名的東西緊緊拽著自己的胸口一般呼吸困難,久到周身麻木,過了許久,才漸漸恢複了知覺,寒菲櫻平靜地拿過了那個大信封。

  ??裏麵果然是一封她渴望已久的休書,上麵寫著:淮南王府世子蕭天熠,憑媒聘定寒氏為妻,豈期過門之後,此婦多有過失,皆合七出之條,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願退還本宗,聽憑改嫁,並無異言,特以此書休之。

  ??看著上麵熟悉的字跡和印鑒,寒菲櫻忽然怒由心生,蕭天熠,你這個混蛋,本座哪裏犯七出了?還多有過失?還不忍明言?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多麽大度,本座有多麽不堪?

  ??一封休書,寫得大力抬高自己,用力貶低別人,讓寒菲櫻有種想要把他捉起來暴打一頓的衝動,過了許久,才按捺住要發作的火氣,不停地自我安慰,不過一封休書而已,何必在意那麽多?隻要目的達到了,誰在意過程?

  ??這休書不正是自己要的嗎?又沒有指明必須要讓他怎麽寫?自己這股無名之火,真的是生得沒道理,看著那刺眼的文字,寒菲櫻好不容易才壓製住噌噌飛漲的怒火。

  ??休書下麵還有一張小箋,上麵寫了寥寥幾句話,口氣也很隨意,寒菲櫻隻瞟了一眼,大意是說,馬上就要過年了,他不想淮南王府因為世子爺休妻引起什麽不必要的波瀾,希望寒菲櫻暫時不要張揚,等過了年,他會挑個合適的機會公諸於眾。

  ??寒菲櫻看得又是一陣怒火,要是公布出去,寒家的這個年能過得好嗎?有必要特別強調嗎?他以為自己傻嗎?這是什麽意思,他淮南王府的臉麵是臉麵,自己寒家的就不是臉麵了嗎?

  ??寒菲櫻燃起火折子,一把火將那張小箋燒了,那明亮的火苗也順帶也燒掉了寒菲櫻的怒火,恢複了理智,也是,休書一出,兩人已經不再是夫妻,憑什麽要求他考慮寒家的臉麵?

  ??這個奢華熟悉的房間,陡然變得更加陌生起來,寒菲櫻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悶悶的感覺,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回想起嫁入淮南王府的這一年,先是住在破敗庸俗的怡然居,後來是搬到了承光閣的花葉苑,後來就搬到了蕭天熠的房裏,直到今天手握蕭天熠的親筆休書,可以順理成章地離開淮南王府,自己還是那個自己,可有些東西卻不一樣了。

  ??曾經多少次幻想過大搖大擺地從淮南王府走出去,為什麽現在休書已經到手,卻反而完全沒有那種輕鬆到恨不得立即策馬奔騰的酣暢淋漓,反而有種從未有過的緊澀?

  ??以前哪怕是月影樓被官府圍剿陷入重重危機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那張薄薄的休書仿佛有千斤重,壓得寒菲櫻心口仿佛有塊巨石一般。

  ??外麵翡翠的聲音讓寒菲櫻驀然清醒過來,真是沒出息,既然他這麽瀟灑,這麽爽快,自己還幹嗎拖泥帶水,戀戀不舍?

  ??翡翠得到小姐的命令進來的時候,寒菲櫻已經恢複了一臉的淡然無波,眼神平靜得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翡翠跟在小姐身邊多年,自然能敏銳地察覺到小姐的變化,小姐的眼睛那麽冷,冷到令人心悸,她試探著叫了一聲,“小姐?”

  ??寒菲櫻冷冷瞥了一眼,讓翡翠意識到小姐現在的心情不太妙,識趣地閉了嘴,心裏卻在嘀咕,小姐如此反常,難道和世子爺吵架了?也不會啊,老爺和大少爺二少爺都已經平安無事了,而且抄沒的寒家家產也如數退回來了,按理說,小姐的心情應該很好才對啊,現在這是鬧哪樣?

  ??世子爺也不在房裏,不知道去哪裏了,她過來伺候的時候,就沒見過世子爺了。

  ??“馬上收拾東西,跟我走。”寒菲櫻懶得解釋,言簡意賅地吩咐道,不管怎麽說,也是自己主動提出要離開淮南王府的,總不能讓人覺得自己是被掃地出門的棄婦。

  ??這樣一想,寒菲櫻就覺得心頭舒暢多了,雖然休書寫得不堪,但寒菲櫻也懶得和他計較,隻當他是為了淮南王府的顏麵和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和麵子,這份豁達心胸,寒菲櫻冷靜下來之後,還是有的。

  ??“去哪裏?”翡翠見小姐眉宇間沒有那種以前經常不自覺洋溢的甜蜜,而是掛著冷冷冰霜,心底不禁有些疑惑,小姐雖然對付敵人一向如秋天掃落葉般無情,但這是小姐和世子爺的寢居之地,是他們最甜蜜的地方,怎麽會有這種冰涼駭人的表情?

  ??寒菲櫻淡漠的眸光劃過翡翠寫滿狐疑的臉頰,一字一頓道:“離開淮南王府。”

  ??“啊?”翡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離開淮南王府?什麽意思?”

  ??寒菲櫻忽然輕輕一笑,但眼底卻沒有任何溫度,讓翡翠越發心裏沒底,她擔憂更濃,“小姐,你到底怎麽了?別嚇我啊。”

  ??寒菲櫻瀟灑地揚了揚手中的休書,語氣輕快道:“蕭天熠已經給了我休書,從今往後,我和他一刀兩斷,再無瓜葛,這裏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地方了,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翡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遭遇晴天霹靂般,臉色大變,這段時間,小姐和世子爺感情越來越好,一向如膠似漆,翡翠還在為小姐找到了可托付終身的歸宿而高興,可怎麽也想不到一聲驚雷下來,世子爺竟然把小姐休了?

  ??她不敢置信,把小姐手中的休書拿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才驚訝道:“好端端地,世子爺怎麽會,我總覺得這不是…”

  ??“閉嘴。”寒菲櫻冷冷打斷了她的話,“白紙黑字你看不清楚嗎?還不走?”

  ??小姐的聲音已經透著幾分淩厲,讓翡翠不敢再說話,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慮,開始收拾東西,小姐在這裏生活有一段時日了,東西也很多,想要收拾至少也需要半日的時間。

  ??可寒菲櫻像要迫不及待地離開這個地方一樣,“收拾我的私人衣物就好,其他的東西全都不要了,越快越好。”

  ??“是。”翡翠不敢再頂嘴,也不敢再質疑了,這個時候的小姐,不是那個可以肆意嬉笑毫無架子的二小姐,而隱隱有公子鳳的淩冽做派和風範,讓人望之生寒,她縱有滿腹疑惑,也隻能壓在心底。

  ??剛出了內殿,就遇到了袁嬤嬤,她看著翡翠手中抱著的包袱,心底有著和翡翠同樣的狐疑,卻沒有像翡翠一樣大喇喇地問起,而是旁敲側擊地恭聲道:“外麵已經下雪了,敢問世子妃是否要出門?是否要奴婢備馬車?”

  ??此時的寒菲櫻沒有半分被休棄出門的黯淡,麗服盛裝,如墨染的發髻上插著一隻柳葉簪,清新而俏麗,裏麵是一件白色梅花長裙,外罩一件紅色軟毛織錦披風,襯得膚光如雪,美如凝脂,紅唇邊上漾著冷淡而疏離的淺笑。

  ??看著欲言又止的袁嬤嬤,寒菲櫻停下來腳步,漫不經心道:“不用了,你去忙吧。”

  ??袁嬤嬤覺得有些不對,但也不敢再問,寒菲櫻並沒有多做停留,已經越過她往外走去。

  ??承光閣的一草一木,一如往昔,在經過圓木橋時,寒菲櫻被這驚心動魄的雪景吸引住了,空中還灑落著紛紛揚揚的雪花,似舞如醉,似飄如飛,晶瑩的六角雪花落在湖麵上,馬上就不見了,與湖水化作一體,不分彼此。

  ??承光閣的雪景竟然是這樣的美,春風秋月,夏荷冬雪,隻是不知道,最美的到底是這裏的人,還是這裏的景?

  ??雪花飄落在臉上,有微微的涼意,寒菲櫻恍然憶起曾經那些溫柔春夜,熠熠紅燭,還有那彌漫整室的旖旎情意。

  ??“小姐。”翡翠不知道此時小姐心情如何,但見她這樣長期立於雪中,不免擔心,低聲提醒了一句。

  ??寒菲櫻緩緩睜開雙眼,自嘲一笑,蕭天熠不過是自己人生匆匆過客而已,這承光閣不過是自己暫時的棲居之地,不會是永恒。

  ??身為月影樓公子,背負眾多人的命運,豈能沉溺於一個男人的溫柔?

  ??這段情意,隻能當做夜晚稍縱即逝的煙花,短暫而絢麗,他都能放得下,自己堂堂公子鳳,又有什麽放不下的?

  ??雖然心底始終有種莫名的落寞扯住心肺,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疼痛,但寒菲櫻還是咬緊牙根,瀟灑離去,雖然明知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這樣的結果,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深吸一口氣,寒菲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淮南王府,府裏的人不知道她已經不是淮南王府世子妃,無人敢阻攔。

  ??街上雪下得很大,天氣寒冷,幾乎沒有行人,翡翠跟在小姐身後,為她舉著傘,心情也很沉重,見小姐和世子爺原本一對神仙眷侶,莫名其妙就散了,她明明覺得世子爺是很喜歡小姐的,可為什麽毫無征兆地就給了休書?

  ??這一次不像是普通的吵架,偏偏小姐又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休書在手,怎麽都不可能挽回了。

  ??耳邊隻聽得到簌簌的風雪聲,翡翠不知道小姐打算去哪裏,京城的習俗,已經出嫁的女兒是不能在娘家過年的。

  ??馬上就是小年了,大小姐已經那個樣子了,現在若是二小姐也被休回府,寒家的這個年也是怎麽都過不好了。

  ??寒菲櫻知道她在想什麽,微微一笑,“你真是杞人憂天,本座有混得這麽栽嗎?連個落腳之地都找不到?之前是誰說要回月影樓的?”

  ??翡翠黯然的眼睛頓時一亮,可馬上有了新的擔憂,“這一年出的事情太多了,整個府邸都不得安生,這個消息還是瞞著老爺夫人吧,至少也要讓他們開開心心過完年再說,奴婢隻是擔心,萬一年節的時候,他們要來淮南王府走動走動,不見小姐人怎麽辦?王府裏麵的人會說什麽難聽的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麵對翡翠的擔憂,寒菲櫻隻是淡淡一笑,“你想太多了,高貴的淮南王府雖然娶了我,可從來沒有把低微的寒家當成親家,爹娘也心知肚明,你以為他們會腆著臉,來淮南王府看這些名門世家自命清高的臉色?”

  ??翡翠想想也是,把傘整個遮在小姐的頭頂,“雪越下越大了,我們先找家客棧落腳,等雪停了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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