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超級智囊
作者:祁晴寶寶      更新:2021-08-12 05:40      字數:4778
  “世子爺,你真的要抓捕公子鳳?”東方明玉雖然表麵上平靜,但雙手卻不受控製地顫栗,心幾乎要跳出胸膛。

  ??世子爺的能力他是見識過的,雖說那公子鳳不但武藝超群,而且聰明過人,但要論到用兵奇謀,恐怕遠不及世子爺,自從得到淮南王爺奉命抓捕公子鳳的消息之後,他一直寢食難安,直到今天,才下定決心麵見世子,想知道世子爺到底作何打算?

  ??蕭天熠瞟了明玉一眼,似在揣測他話中深意,微微一笑,“皇上不都已經下旨了嗎?本世子有得選擇嗎?”

  ??東方明玉斐然變色,一麵是皇命難違,一麵是同生入死的朋友,世子爺到底會怎麽抉擇?

  ??蕭天熠今天心情不錯,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東方明玉的異樣,岔開了話題,“你難得來一趟,陪本世子下盤棋吧。”

  ??東方明玉見世子爺神色輕快,心中異動,垂下眼簾,蓋住眸中波光流動,“請世子爺指教。”

  ??蕭天熠一邊優雅地在棋盤上落子,一邊不經意道:“好在沁雪遠嫁了,東方府也不用擔心她又去找那些暗戀你的小姐們的麻煩,這些年,你也是被她連累得夠慘了,快到年底了,尚書大人就沒有看中哪家府邸的千金,準備喜上加喜?”

  ??世子爺的話似乎意有所指,讓東方明玉心底燃起不安,他不會不知道,公子鳳也是世子爺喜歡的人,隻微笑道:“不急,我前麵還有兩位兄長尚未娶親,還有好幾年才輪到我。”

  ??蕭天熠軒眉輕挑,十分隨意道:“也是,這種事情急不得,雖說婚姻大事要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能情投意合,對門閥世家的公子來說,不是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東方明玉聞言,神色有些落寞,勉力笑道:“就如同世子爺和世子妃?”

  ??蕭天熠持子的動作不變,隻是看向東方明玉,微歎了一口氣,告訴了他心中擔憂的答案,“本世子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吧,不出十天,父王就可以對皇上有個明確交代了。”

  ??東方明玉心中一鬆,這才發現自己多慮了,真是多此一舉,公子鳳既然也是世子爺喜歡的人,世子豈會讓他涉險?莫非是關心則亂,自己才亂了方寸?見世子如此坦然,他心底忽然有種莫名的煩躁,棋也下得心不在焉。

  ??蕭天熠低頭落子,不經意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雖不說天衣無縫,但也**不離十了,屆時還需要你和諸葛廷全力配合。”

  ??東方明玉一直對世子運籌帷幄的本事深信不疑,目光澄澈,“明玉願聽世子差遣。”

  ??---

  ??八皇子府。

  ??蕭鶴修正在借酒澆愁,雖然皇上沒有禁他的足,但還哪有臉出去?顏麵盡失,沒禁足比禁足還丟臉,現在的他時時刻刻都有一種要殺人的衝動,左右姬妾害怕,但又不敢上前勸阻,又不敢告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得噤若寒蟬地跪立一旁。

  ??自從出了那件難以啟齒的醜事之後,八皇子與親王之位無緣,顏麵掃地,他整天把自己關在府中,如同一隻隨時都要爆發的野獸。

  ??伺候的下人,一個不滿意就被拉出去杖殺,有的時候居然還親自動手施刑,昨天剛殺了一個小妾,這個小妾原來是最受他*愛的,居然說殺就殺了,其他平日爭強好勝的女人此時個個魂飛魄散,害怕哪天一不小心就會被嗜殺成魔的殿下殺死。

  ??一個皇子,居然在戒備森嚴的皇子府中被偷出去了?滿府侍衛當然個個也逃脫不了護衛不力的責任,要不是不想引起太大動靜,蕭鶴修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殺光,但如果真的都殺光了,皇子府還需要增派新的府兵,要上報兵部,要驚動父皇,蕭鶴修才憤憤不平地作罷。

  ??他現在府中有六百府兵,居然全是廢物,一想起成為全城笑柄的那一幕,不知道多少人觀賞過他美妙的鈺體,他越想越氣,忽然衝上去拔出掛在牆上的寶劍就一陣亂砍,把左右嚇得灰飛魄散,驚叫連連,連滾帶爬地往外跑,一個小妾逃跑得慢了一點,被他一箭穿心。

  ??他還覺得不解氣,正欲追出去砍,忽然,手被一隻有力的手腕扣住了,無論如何使力,也動彈不得,蕭鶴修頓時大怒,猛然抬頭,一見到握住他手的人,立即怔住,狂戾氣焰頓時萎了下去,錯愕交加,“聞叔,你回來了?”

  ??這個蕭鶴修叫聞叔的人,名為聞越,五十上下的年齡,身材保持得很好,樣貌也還保持著年輕時候的俊朗,是八皇子中的常駐大夫,下人都稱為“聞大夫。”

  ??聞大夫醫術未必有多精湛,但據說有外人不知的祖傳秘方,但他並不是普通的大夫,此人足智多謀,善於算計,是府中超一流的智囊,八皇子雖然性情暴戾,目中無人,但對聞越十分倚重,身份高貴的皇子能稱聞越一聲“聞叔”。

  ??在八皇子府,聞越是地位僅次於八皇子的人,雖然影響力很大,但卻並未掛任何職位,仿佛隻是一閑人,外界對其也知之甚少,就算知道,也會以為隻是一閑職大夫,京城許多達官貴族,府中都會請常駐大夫,作用類似於宮中太醫。

  ??前段時間,聞越出去辦事,這一走就是三個月,今日才歸,京中這段時間出的大事,他當然知道了,見內殿血氣彌漫,他隻是鼻翼稍稍動了下,便示意人將被八皇子砍死的小妾屍體拖了出去。

  ??見到聞叔回來,蕭鶴修臉色緩了緩,雖然暴戾之氣不減,但也不至於像之前一樣動不動就一觸即發。

  ??聞越麵無表情,淡淡道:“不過是小小風浪而已,殿下可是太沉不住氣了。”

  ??蕭鶴修臉色一變,一想起那一幕,他就氣血攻心,冊封親王之事也沒影了,連弱冠之禮都沒人操辦了,皇子弱冠何等重大?可是他的,就這麽稀裏糊塗就過了,連問都不敢有人問,更沒人敢提操辦之事,此刻見聞叔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他有些惱火,沒好氣道:“我要怎麽沉得住氣?”

  ??麵對那樁聳人聽聞丟人現眼的醜聞,聞越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殿下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難道還要羞憤自盡才算是剛烈勇敢?那些無關之人的閑言蜚語說一陣也就過去了,難道還能說一輩子?倒是殿下,難道就這樣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打擊就準備從此消沉下去?”

  ??蕭鶴修攸然抬頭,忽然將手中杯盞砸得粉碎,咬牙道:“當然不會。”

  ??“既然不會,如此這樣自甘頹廢又是在幹嗎?”聞越步步緊逼。

  ??聞越雖然隻是八皇子府的一個大夫,也相當於蕭鶴修的一個謀士,但言談舉止之間,始終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雍容氣度,並無任何諂媚奉承之態。

  ??聞叔終於回來了,蕭鶴修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聞越冷笑道:“親王之位,雖然目前沒有希望,但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希望,何況阮思思的名冊還在殿下手中,有了這本名冊,還愁那些官員不肯俯首麽?”

  ??一直緊繃多日的神經在聞叔歸來之後,得到了微微鬆弛,蕭鶴修坐在台階上,仍是一言不發,可見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實在不小,說的輕巧,但要想純粹忘記,談何容易?

  ??聞越目光冰冷如寒月,“其實殿下並沒有太大的損失,雖然倚香居暴露了,但阮思思經營得來的成果並沒有實際損失,而且阮思思樹大招風,也是時候除去她物色新的人選了,我還是那句話,殿下是男人又不是女人,何須對這些外在虛名耿耿於懷?倒似女人一般小家子氣,至於皇上,也隻不過是開始生你的氣罷了,眉妃娘娘使了些手段,已經讓皇上的目光轉移到真正的罪魁禍首身上去了,等他冷靜下來之後,自然明白,你才是受害者,他應該安撫,而不是遷怒。”

  ??到底是目光毒辣的聞叔,寥寥數語就讓蕭鶴修狂躁多日的心安定了下來,連忙點點頭,“聞叔說的有理。”但一想到那個罪該萬死的月影樓公子墨鳳,他就又恨得咬牙切齒,“可有什麽主意擒住此逆賊?”

  ??“殿下現在不宜妄動!”聞越毫不客氣地打消了蕭鶴修心中躍躍欲起的複仇之念,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意,“何況皇上不是已經命淮南王追捕墨鳳嗎?殿下何不靜觀其變坐收漁人之利?”

  ??蕭鶴修立即就明白了聞越所言,可又不甘心,“若不能手刃此人,實難消我心頭之恨!”說完,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且不說殿下無權調動官兵,就算可以,又有確切的把握可以抓住墨鳳?”聞越說話從來不客氣,但因為身負奇才,蕭鶴修不但絲毫不計較他的失禮之處,反而對他倚重有加,這倒不是因為蕭鶴修有多麽喜歡禮賢下士,而是因為母妃還有他的八皇子府,能有今天的態勢,都和聞叔的神機妙算機智過人是分不開的。

  ??一席話讓蕭鶴修的氣勢軟了下來,聞越又道:“淮南王早年曾是龍騰王朝第一才子,雖然曾經帶了幾次兵,但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他骨子裏是個文臣,哪有本事去抓捕墨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皇上之所以把此事交給他去辦,真正是要世子蕭天熠承接此事。”

  ??蕭鶴修目光大動,驚愕道:“蕭天熠?他不是殘廢嗎?”

  ??聞越目光冷靜,淡漠依舊,“蕭天熠自從殘廢之後,就未涉朝局,已經不在朝中任職,皇上根本不可能明裏把此事交給他,所以隻能用其他的方式,比如說讓淮南王爺去做,據我所知皇上最近幾次見蕭天熠,發現他並無殘廢多年的人那般萎靡不振,*病榻,反而神采飛揚,意氣風發,想必皇上才動了這個心思吧。”

  ??“經你這麽一說,還真是的!”蕭鶴修大為佩服,不甘道:“聞叔,你要是早點回來就好了。”

  ??“現在也不遲。”聞越依然語調淡淡,“一個殘廢多年的人在皇上眼中還有如此價值,幸好他不是皇子,否則必定成為太子心腹大患,相比之下,殿下不過是受了點小小挫折,就如此頹廢,當該自省。”

  ??他的話仿佛說到了蕭鶴修心底,讓蕭鶴修的頭低了下去,過了一會才陰沉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我太想手刃此人了。”

  ??聞越冷笑一聲,“墨鳳哪有那麽好抓?現在正在頭疼的是淮南王府,若是限期交不出人,淮南王就是辜負皇上信任,定然會被皇上怪罪,但若一旦交出此人,”說到這裏,他臉上浮現一絲陰測測的笑意,“殿下以為皇上會放過他嗎?”

  ??“理是這個理,可我就是想一刀一刀地把他身上的肉割下來。”蕭鶴修俊秀的臉上浮現一抹濃重的戾氣。

  ??“殿下是要匡扶太子登基的人,豈能逞一時之氣亂了方寸?”聞越毫不留情道:“現在殿下要做的是徹底忘卻此事,靜心凝神,若是今年年底的宮宴你能出席的話,便有辦法挽回你的顏麵,屆時你坦坦蕩蕩,堂堂正正,那些宗親自然也覺得拿此事做文章沒意思,嚼上幾句舌根也就無趣了,自然而然就不談了,至於那些坊間非議的刁民,若是誰敢在公開場合談論此事,暗中派人去殺幾個,殺雞儆猴,也就能堵住他們的嘴了,時間一長,還有誰敢提及此事?”

  ??聞越侃侃而談,胸有成竹,自從出了那檔子事之後,蕭鶴修每天都狂躁得如同一隻野獸,全府上下皆是如同驚弓之鳥,還有誰敢當麵提及此事?久而久之,他心中的怒氣怨氣越積越深,動輒砍殺,可今天聽聞叔這樣冷靜一分析,立時便覺得心安定了許多,微微頷首,“還是聞叔想得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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