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男人被人奪走了也沒有感覺嗎?
作者:素歌      更新:2021-08-10 04:42      字數:4814
  婦人由骨子裏透出的威嚴戾氣,讓嵇祿怔愣之餘,俊顏布上一層鐵青,還想開口說什麽,卻被站在身側的南宮龍澤開口阻止了。

  ??“嵇祿,穀尊夫人說得沒錯,這是本王和她之間的約定,你什麽都不要再說了。”南宮龍澤冷冷出聲,得知皇甫羽晴已經脫離危險,也讓他懸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且別說穀尊夫人僅僅隻是要取他一碗血,就算是要他一條命,他也無話可說。

  ??隻見男人大力撥開嵇祿的掌,利落捋起衣袖,劍鋒舉起落下之間,臂下已經劃下一條深深的口子,鮮紅的液體正從傷處潺潺溢出,落到準備好的白瓷碗中。

  ??嵇祿皺了皺眉頭,無力阻止主子的行為,看著鮮血從主子的身體裏流出,心情怎麽也好不起來,眉心緊鎖,一言不發。

  ??端著盛著鮮血的瓷碗,媚仙兒杏眸深處的神色也不由跟著緊張起來,恭恭敬敬的遞到姚杏花麵前:“師父,請您老人家過目。”

  ??姚杏花接過白瓷碗,淡淡問道:“為師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媚仙兒舉臂輕輕擊掌兩聲,隻見絕情穀的兩名小師妹已經抬著一張案台走了進來,上麵整齊擺放著穀穗、檀香粉塵,還有一些道不出名的零碎的小物件。

  ??見到這些東西,南宮龍澤和嵇祿眸底都劃過一抹驚詫異色,不明白穀尊夫人這到底是要幹什麽?不過注意力卻也全都集中到姚杏花的手中,看著她先將檀香灰和穀穗桃木器皿攪和到一起,緊接著將瓷碗中的鮮血倒入,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黃紙筆墨,龍飛鳳舞的寫上幾句,嘴裏念念有詞,雖然讓人看不透她到底在幹什麽,卻讓人感受到一股子詭異邪氣。

  ??南宮龍澤和嵇祿主仆二人暗暗對視一眼,眸底皆劃過一抹疑惑諳色,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男人們顯然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其實就在穀尊夫人在房間裏替皇甫羽晴醫傷的時候,南宮龍澤和嵇祿便已經抓緊時機在絕情穀搜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小世子的跡象,看來劫走小世子的那群神秘人並不是絕情穀,更何況據南宮龍澤所知,穀尊夫人已經有幾十年都未邁出絕情穀半步了,細想之下,小世子的事情應該確實與她無關。

  ??“好個賤丫頭,她果然騙了本尊。”姚杏花臉色驟變,表情越來越難看,之前還對媚仙兒的話半信半疑,如今事實證明,沐柳兒確實騙了她。

  ??婦人的話出,最高興的人恐怕是媚仙兒了,女子眸間流轉著奇光異彩,眼睛從來沒有發出過如此精亮的光芒,急急湊到姚杏花身側,壓低嗓音道:“師父,讓仙兒去把那個踐人抓回來,聽候師父處置。”

  ??婦人暗暗深吸一口氣,調理好氣息,幽暗的眸光這才緩緩移落到南宮龍澤身上,低沉道:“平南王可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血蠱之術?”

  ??南宮龍澤誨暗如深的鷹眸微微一怔,半響沉默不語,而站在的他身邊的嵇祿反應比主子倒要更激烈些,幾乎脫口而出:“沐柳兒果真對我家主子下了蠱……”

  ??“你知道?”姚杏花眸底劃過一抹異色,對於嵇祿的反應倒是產生的好奇,原本對這個呆頭木腦的家夥並沒有一絲好感,這會兒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嵇祿同樣對婦人沒有什麽好感,隻是眼下既然她能查出主子中了血蠱,必然也知道該如何解蠱,於是隻能壓著性子,好脾氣的應道:“這事兒其實是我家王妃猜測的。”

  ??“哦?”姚杏花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光亮,腦海裏再次浮現出那雙明亮聰慧的水眸。

  ??南宮龍澤此刻也緩緩回過神來,銳利的鷹眸直勾勾的盯著姚杏花的眼睛,醇厚低沉的嗓音透著沙啞戾氣:“柳兒可是夫人最疼愛的徒弟,夫人怎麽能這樣誣蔑她的清白!”

  ??對視上男人銳利的眸光,姚杏花冷哼一聲:“看來這毒下得還真不淺,平南王若是不信,盡管自己過來看看,你血液裏的這些蠱蟲可是騙不了人的。”

  ??聞言,嵇祿大驚失色,南宮龍澤臉上的表情終於也有所鬆動,步伐往前挪動,距離案台丈餘的距離停下腳步,清晰看見與暗色檀灰混在一起的穀穗上,一隻隻微小的殷紅小點正爬來爬去,這些色澤與血液相似的小蟲,若是混在血液裏,確實讓人難以察覺到。

  ??“穀尊夫人,現在到底要如何才能解去我家王爺的血蠱之毒?”嵇祿皺著眉頭,忍不住再次出聲了,雖然之前被穀尊夫人冷斥了一番,但還是忍不住插了嘴。

  ??姚杏花的冷眼再次睨向嵇祿,幽幽道:“小子,沒有人教過你規矩嗎?且不說你家主子的血蠱之毒天下無藥可解,就算是有藥可解,本尊又憑什麽要幫你們?”

  ??“你……”嵇祿還真是又急又惱,恨不得舉劍劈了這個老女人,隻是眼下的情形他們卻是占了下風,還有不少事情需要求這個老巫婆。

  ??緩緩,姚杏花的眸光凝向麵色恢複平靜的南宮龍澤,低沉道:“平南王,本尊給你七天的時間,將沐柳兒那個賤丫頭帶回絕情穀,否則……你將再也見不到你的王妃!”

  ??莫名,心尖一陣刺痛,南宮龍澤的眉心瞬間緊鎖,淩厲的視線凝向姚杏花,冷冷道:“穀尊夫人這是在威脅本王麽?別以為你懂得一些歧門異術,便可以難住本王,如果本王真要帶她走,量你絕情穀中,還沒有人可以攔得住!”

  ??男人冰冷的聲音傳來,頓時也讓穀尊夫人臉色驟變,婦人原本冰冷的臉色瞬間暗沉下來,淩厲的視線直勾勾對視上南宮龍澤眸底挑釁的鋒芒,低冷出聲:“平南王的本事本尊當然知道,本尊就算攔不住你,卻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平南王妃隻要離開絕情穀,三日之內必將斃命!平南王倘若不信的話,盡管可以一試!”

  ??這番話對於南宮龍澤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挑戰,原本無所顧忌的他,此時此刻卻是猶豫了,姚杏花提出的要求顯然是要逼他在皇甫羽晴和沐柳兒之間做出選擇,原本應該毫不猶豫選擇沐柳兒的他,這一刻卻是猶豫了,並不是因為穀尊夫人提及過的血蠱之事,而是因為他的心裏壓根兒真的放不下生死未卜的皇甫羽晴。

  ??空氣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緊張的氣氛如凝固了一般,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片肅然,南宮龍澤沉默了好長時間,最終還是妥協了,凝盯著婦人的臉,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開口道:“除了剛才那個條件,本王什麽都可以答應穀尊夫人。”

  ??南宮龍澤並不能確定穀尊夫人所說的血蠱是真是假,但是沐柳兒曾救過他一命卻是真的,而且為了救失血過多的他,女人甚至用她自己的血……

  ??想到這兒,男人眸底閃過一抹異色,當血這個字出現在腦海中,莫名撥動了他第三的神經,用力甩甩頭,不讓自己繼續再為這個問題糾結,不論沐柳兒究竟是否對他做過什麽,她終究是他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一條命!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沐柳兒交給穀尊夫人,否則那丫頭恐怕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你以為除了你,本尊就沒有辦法抓回那丫頭了嗎?她壞了我絕情穀的規矩,就該受到最最嚴厲的懲罰。既然平南王不願意配合,那現在就請離開絕情穀,從今往後本尊不希望見到你!”姚杏花緩緩恢複到麵若冰霜的淡然,清冷出聲。

  ??“本王的王妃還在絕情穀,本王是不會走的。”南宮龍澤對視上婦人冷若冰霜的臉,麵色平靜無瀾,冷冷應聲。

  ??“七日之後本尊自會讓人將她送出絕情穀,平南王隻需在穀外接應便是。”姚杏花說完一拂衣袖:“仙兒,送客!”

  ??媚仙兒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冷笑,杏眸瞥向南宮龍澤,細柔出聲:“平南王,請吧!”

  ??南宮龍澤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依然可以耍橫,霸道的強行留下來,可是卻又擔心這樣做會惹惱穀尊夫人,介時她一怒之下若是出爾而爾,不醫皇甫羽晴了,那事情就變得愈來愈糟了。

  ??“七日之後,本王會準時出現在絕情穀外,希望穀尊夫人能夠遵守承諾。”南宮龍澤的語氣柔軟間不乏強硬,銳利的鷹眸最後深凝一眼穀尊夫人的背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素 素 華 麗 分 割 線…………

  ??皇甫羽晴留在絕情穀的第六天,身體裏的毒液已經全部排除,她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讓她驚詫的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似乎並沒有讓她的體質變差,反倒感覺丹田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讓她感覺大病一場後反倒更精神了似的。

  ??剛從床上起來,便聽見門口傳來悉碎聲響,隻見媚仙兒的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當看見皇甫羽晴從床上起來了,杏眸閃過一抹異色,雖然紅紗遮麵,皇甫羽晴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不難感覺到對方的震驚。

  ??“平南王妃已經能下床了?”媚仙兒細柔的嗓音傳來,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

  ??皇甫羽晴警惕的瞥了她一眼,淡淡反問:“媚仙兒姑娘不會是特意過來探望本妃的吧?”

  ??這幾天,皇甫羽晴不止一次的發現這丫頭的異樣,好幾次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房門外,不得不引起她的懷疑。

  ??她的話出,也讓媚仙兒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杏眸閃過一抹複雜異色,冷哼一聲:“想得倒美,別以為自己是王妃,天下所有人就該圍繞著你轉了。哼!”

  ??就在這裏,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清冷淺笑,媚仙兒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了,姚杏花推門而入,當看見媚仙兒也在房間裏時,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異色,佯裝淡然自若的問道:“仙兒,你怎麽會在這兒?”

  ??“呃……師父,我……我是特意過來看平南王妃的病情是否好轉了些?”媚仙兒和穀尊夫人生活在一起幾十年,十分清楚師父敏感的稟性。

  ??皇甫羽晴嗤之以鼻,冷冷一笑,雖然一句話也沒說,表情和態度卻無疑讓人遐想翩翩,姚杏花的眸光隻是淡淡從她清冷精致的容顏一掃而過,媚仙兒的臉色這一刻更難看了,連聲道:“師父,徒兒突然想起來後山的草藥該打理了,我這就去……”

  ??姚杏花點點頭,算是默許了,直至媚仙兒的步伐聲漸行漸遠,再也聽不見了,她的眸光才緩緩回落到皇甫羽晴的臉上,清冷的嗓音依然無一絲溫度:“看來你的身體恢複的不錯。”

  ??“這一切都多虧了穀尊夫人……”皇甫羽晴輕聲應道,雖然這些日子她們之間的交流並不多,而且婦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可是從她給自己紮針用藥時的溫柔手法,能讓皇甫羽晴感覺到穀尊夫人的內心並不像外表那般冷漠。

  ??她客氣的回應讓穀尊夫人杏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頓時沉默下來,沒有再說話,而皇甫羽晴此刻卻似想起了什麽,清澈澄淨的水眸突然凝向婦人,低沉道:“穀尊夫人恐怕得多多留意一下自己房間裏的寶貝,因為有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說完這句,皇甫羽晴淡淡轉身走到紫檀木桌前,取出兩隻青玉茶杯,為自己斟上一杯,還有另一杯,顯然是為婦人準備的。

  ??姚杏花泛著精光的眸底劃過一絲光亮,盯著紫檀木桌前的那杯茶水,突然唇角微微上揚,咧嘴笑出聲來:“本尊果然沒有看錯你,確實是個聰慧過人的女子。”

  ??說著話,婦人已經挪步走到桌前,在皇甫羽晴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那雙精明的眸子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芒,凝盯著對方的臉:“看你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自己的男人被人奪走了,難道全然沒有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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