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現在去哪裏呐？”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回頭看了一眼，重炮和她女兒還在門口目送著我們。在燈光的映射下，兩人依偎在一起，場麵格外溫馨。

  “先去找薩維吧，我還有事情沒問他。”她看著我，“嗯”了一聲點點頭。

  經過這段時間的與人相處，說起這個詞兒，我有些想笑。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最貼切的與人相處。

  把矮人放在人群中，會讓雙方鼻青臉腫；把人放在人群中，會產生羈絆和邂逅；把龍放在人群中、當然是友善的龍，它會把人當做鏡子，照出來的永遠不是自己。都怪這句話！讓我覺得她越來越像人類了。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開始變得懂事，開始學著打扮，甚至還知道害羞。有一次，她學那些花街的女人濃妝豔抹，被我湊巧看見，害羞的雙頰緋紅。。。不行了，想想都不舒服。如果她的母親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作何感想，隻要別找我算賬就行。

  “你在想什麽呐，不聽咱說話！”剛才走神了，沒有聽見她說什麽。說到這個，讓我想起來了！她已經不能再窺視我的內心了！薩維上次托孤的時候，給過我一枚艾薩母親的牙齒。當時我還不知道怎麽用，後來覺得揣在身上不舒服，就做成項墜戴在脖子上。打那之後，隻要戴著它，艾薩就看不到我的想法。

  “抱歉、剛才走神了，又餓了？”

  “咱沒餓！咱是說可以傳送回去！”喊個屁，你這頭笨龍。反正我現在怎麽想的，你也窺視不到。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太棒了！

  “那麽有勞了。”

  “嘖，真惡心。”看吧，我就說過這丫頭一點都不可愛。估計重炮現在正高興呢，可算把飯桶送走了！

  這也不能怪重炮。三個多月，艾薩吃掉了十個男人一年的夥食！如果不想點兒辦法，別說踏上旅程了，怎麽讓她吃飽都是問題。所以，我準備先去她的巢穴挑一些武器和道具、再找薩維去退貨。最主要的，他也許能給我想要的答案。

  “предаване（定點傳送）。”還真快，轉眼就到了薩維的地下墓穴。要是夥食費的問題能解決，我還是很樂意帶著她旅行的。畢竟，有一頭龍在身邊，那種安全感可不是哪個一腦子肌肉的女戰士能給的。

  “嗯。。。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容老夫在想想。”哦！佩蕾甘道洱！瞧瞧你創造的這個死老頭！差點把我氣到吐血，在沒有其他備用辦法的情況下，就把一頭龍丟給我。。。你以為這是寵物？！餓了給個骨頭；不開心了摸摸下巴；沒事帶著它去散步。你把上麵三個動作以狗和龍為原型，分別想象一下！那簡直就是幸福和災難的鮮明對比！幸好這丫頭幾十年內都不能變回原型。不然，我真沒有勇氣帶著她，總不能逢人就說：“看什麽看？沒見過帶寵物遛彎？”

  “你信不信我把食腐蟲扔進棺材裏。”我掏出瓶子，裏麵有幾條滿身倒鉤的黑紅色蟲子。它們似乎察覺到了眼前的食物，開始留出口水。這些稀奇古怪的蟲子在尋找線索的時候非常好用。所以每次幹活，我都會帶上幾隻，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我搖著瓶子。露出標誌的“好人”嘴臉。

  “這要是手一抖，它們幾個就能把你骨頭都啃得跟打磨過一樣！”

  “老夫可不記得教育過這種惡魔、別擰蓋子！有話好好說，好好說。”這把你嚇的，一個鏡像還能表情如此豐富。人都死了，還那麽在乎身體。

  “艾薩，去把老夫的遺物拿過來。”應了一聲，艾薩變出一個包裹，打開一看，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我沒看出哪個能用來喂飽她的肚子。”艾薩倒了好半天，這包裹也太能裝了，倒出來的東西已經把艾薩擋在後麵了。

  “咱倒完啦，師父。”你準備讓我收了這些破爛？先看看這老頭子怎麽說。

  “浪費這麽長時間，就為了看你搭建垃圾山？”弄一堆破爛，你是鬧哪樣？我是真沒耐心陪你這老頑童猜謎語。

  “放肆！別擰，先別擰，容老夫解釋！”你也有怕的時候？我不耐煩的催促他：“趕緊說，別賣關子。”

  “老夫要給你的，其實是這個包裹。”他用念力讓包裹飄了起來，有時候，魔法還真方便，魔法師大多性格孤僻。很少有人願意與他們共同生活，以至於他們家中打掃衛生的都是被施了清潔咒語的打掃工具。

  “薩維，你會雇人給你收拾房子嗎？”

  “這是什麽謎語嗎？有沒有提示給老夫。”

  “哈。。。沒事，你就算給我這麽個包裹。我上哪弄那麽多食物去？”才剛離開，我就開始懷念重炮的酒館了。原來養一頭龍是這麽不容易。

  “嗯。。。這又是一個問題。容老夫、你先把瓶子收起來可以嗎？！”

  “那得看你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了。”你思考吧，話說，那丫頭跑哪去了？算了，一會再說。

  對於食物的問題，咱可不是強人所難。一個奧術師，可以死於偷襲，可以暴斃荒野。唯獨不能被餓死，因為他們在奧秘之神塞戈列朶斯的庇護下，被允許用魔法來製造食物，而且不需要任何代價。薩維在“垃圾山”裏鑽來鑽去，尋找著什麽。

  “把這個帶上，就不怕餓肚子了！”我打開卷軸，用鑒寶技能仔細看了看。

  “循環卷軸。。。”老家夥這次可是下血本了。循環卷軸在黑市的價格不亞於一個姆舍爾族的戰奴！它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無限使用，這可是很多法師夢寐以求的寶貝！等會兒。。。

  “你這老頭是不是腦子有病。。。竟然往這上麵刻印奧術師的造食術！”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眾所周知，循環卷軸隻能刻印一次，魔法一旦被刻印上去，是不能更換的！明明可以讓這個寶貝更有價值，現在卻成了一個移動食堂。

  “這是信仰，這是老夫的傑作，你根本不知道！”說著還吹胡子瞪眼。

  “這個卷軸在老夫最需要的時候，總能提供給我最想吃的東西。”自己就是奧術師，為了省事把造食術用在這上麵。。。

  “好吧好吧，反正這卷軸是廢了。我就收下了。”終於，最大的問題解決了。

  “那麽。。。”

  “還想敲老夫竹杠？！”

  “能不能正經點？”收斂情緒，我用非常正式的口吻問道：“睿智的大賢者，薩維·德·波旁。請您回答我的問題。”

  “生命的含義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