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唯一的羈絆相連
作者:臨風      更新:2022-03-03 13:11      字數:2072
  “要不就把這小鬼送回風祈。”蕭安逸不耐煩地說道。

  一時間,屋子裏隻有小孩子哭嚎的聲音,差點哭破音了。

  幾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目光看著沉睡的沐蘇蘇,不知道該如何打算。

  該不該告知蕭江宴,這是他們一直都沒商議出結果的。

  沐蘇蘇的情況離不開這裏,靈藥的藥效是溫養修複,需要這裏獨特的地域環境,他們不可能送她回去,而他們也沒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做決定的不是你們,你們何必發愁。”蕭安逸無所謂地說道,“說不定蕭江宴才是最好的人選。”

  消息一旦放出去,就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了。

  阿凡沉默了片刻,目光轉向少主沉睡的容貌,安靜美好卻再也沒有動過。

  蕭安逸並不在意這些,懷裏的臭小子糊了他滿衣裳的鼻涕淚水,他好歹忍著沒將人扔出去,黑著臉嚇唬道,“閉嘴,再哭把你扔給你後爹。”

  聽到蕭安逸威脅的話語,阿凡默默補充,“殿下,那是小小主子親爹。”

  蕭安逸嗤笑一聲,“他可不想要這臭小子,不是後爹是什麽。”

  阿凡沉默片刻,他不想送小小主子回去的也有這一方麵的考量,蕭江宴對於少主的看重從之前的決定就可以窺見,他就是舍棄可能唯一的子嗣也要護住少主。

  這孩子若是送回去,難保蕭江宴不會怨這孩子,那就違背了少主離開的初衷,少主冒著性命危險保住孩子,絕對不會願意見到孩子受親爹厭棄。

  阿凡其實更早地了解過少主,柒主子很早就告訴他們,他們的使命是為了等待少主的到來,護住她。

  他們等了很多年,樓裏的勢力不止是在風祈,在每個國家都隱蔽地駐紮著,為的就是少主的到來。

  柒主子了無音訊,而他們卻讓少主置身危險之中。

  阿凡看著睡著還掛著淚柱子的小孩,眼裏的神色十分複雜,他覺得有愧於柒主子的信任,驀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

  而此時風祈皇宮,蕭江宴正處於昏迷之中,餘潤和昭寧站在一旁,太後沉默地看著麵色蒼白的人,眉目滄桑。

  “陛下什麽時候會醒來?”太後問道。

  餘潤看向角落裏燒著銀針的婆子,這是唯一一個留在宮裏的產婆,或者不該說是產婆,他甚至都不是個女的。

  晴婆子接收到目光,撩開眼皮子,“快了吧,頂多半個時辰就能醒了。”

  銀針被燒紅防止在雪白的手帕上,太後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男人,怪異的目光看向餘潤。

  餘潤恭敬地上前說道,用著之前想好地借口說道,“這是臣的大師兄,有著醫聖之稱,醫術在臣之上,隻是性子有些古怪,常年遊曆在外放蕩不羈慣了還望太後見諒。”

  晴婆子半個眼神都沒挪過來,聽到這說法隻是默默改了個後鼻音,他這是醫生可不是什麽醫聖,這世上哪來的醫聖。

  但是好歹沒有戳穿,這是這套說辭能讓他擋去不少的麻煩,他也就不會多說什麽。

  聽到這說法,太後對著這男扮女相的人多了幾分信任,實在不怪她多想,這聲音明顯就是個年輕人,偏生一副婦人打扮,委實怪異。

  不過這些久居盛名的人癡心鑽研久了多少有有點怪毛病,太後也是見多識廣的人,自是不會過於計較,畢竟蕭江宴的怪病還要靠他呢。

  “醫聖,陛下的情況還要勞你多費心了。”太後委婉說道。

  餘潤警告的目光無聲地飄向某人,而某人虛虛行禮,“太後放心,小事一樁,很快就能清醒了。”

  太後微微頷首,又看向蕭江宴,心裏不免歎息。

  太後身子不好,沒待多久就離開了,離開前反複叮囑照顧好人。

  待人離開之後,憋了很久的昭寧這才虎著臉說道,“所以我皇兄到底怎麽了?”

  昭寧有些不安,這症狀過於熟悉,就像是大皇兄,她不免想到那個魔咒一般的預言,他們終將覆滅。

  蕭江宴麵色蒼白,眉宇緊緊皺著,仿佛掙脫什麽似的。

  餘潤頓了一下,安撫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昭寧倔強地看向晴婆子,今日若是沒個說法她怎麽都不允的。

  隻是晴婆子一根一根將銀針撚入穴位,也沒抬眼解釋半句,昭寧憋著氣看著,不驚擾,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抗拒。

  半個時辰之後,蕭江宴睜開眼睛,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寢宮,有些許的暈眩。

  “這是怎麽回事?”緩和了一會兒,蕭江宴這才說道。

  昭寧紅著眼睛,“皇兄,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好擔心,母後守了你很久,剛剛撐不住才回去休息,我這就去告訴她。”

  蕭江宴捂著額頭,看著衝出去的昭寧,而後看向餘潤。

  “陛下的症狀有些奇怪,現在還未有定性。”餘潤說道。

  蕭江宴沉默片刻,他這身子從小嚐遍了各種毒素,已經對很多毒藥免疫了,也折損根骨,奇怪些並非什麽問題。

  “這是誰?”蕭江宴淩厲的目光看向晴婆子,這不是產婆。

  看到蕭江宴眼裏的懷疑,餘潤無奈地解釋,“這是醫生,就是脾性怪異了些,臣無用對陛下的病情束手無策,是他出手相助才讓陛下如此早清醒過來。”

  蕭江宴微罷手,看著沒有懶懶散散沒有半點禮節的‘女人’,並沒有覺得特別奇怪。

  “朕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似夢非夢。”蕭江宴目光緊緊盯著晴婆子,帶著審視和試探,“那兒的大夫叫醫生。”

  晴婆子停住手上的動作,不答反問,“你還看到了什麽?”

  蕭江宴沉默片刻,看著沒有半點驚訝的男人,目光有些悠遠,“一個奇怪的世界,朕清醒之後跟在一個人身旁。”

  “那是你在那裏唯一的羈絆。”晴婆子沉默很久才開口,麵上也沒有了剛剛的散漫,而是帶著深奧難懂的視線看著蕭江宴。

  蕭江宴的目光深邃,眼裏有著太多的情緒,“是。”